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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睡着了,一如既往沉睡不醒。

起先,朱耀还怀疑她是装睡,他这个人惯是拈花惹草,偷香依玉,面对这女子却不知如何下手,摁了摁她的脉搏,确定是熟睡无疑才摘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马车外挂着一掌羊角琉璃灯,光线昏黄,透着纱帘影在朱耀清冷的脸庞上,他冷笑道:“呵呵.....心真是够大,这都能睡得着!”

其实,半个时辰之前,若素察觉到了异样,已经刚开始与朱耀周旋,谁料到了睡觉的时辰,几个哈欠之后就从一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变成了眼下温顺的宠物。

朱耀这才细细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膝上的人,黑尾翔一样的睫毛,似乎就连月光照在她脸上也变得温和了,那双眸子更是万一挑一的清媚,幸而眼下是闭着眼的,幸而他朱耀从不缺女人,也不削于要旁人的女人。

难怪褚辰尽心机就为了博她一笑。

朱耀微薄的唇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出来,修长且过分白皙的指尖在若素脸上划过,直至滑到脖颈,挺在她的颈动脉上,此刻,只要他轻轻一动,这人就没命了,她死了,褚辰还会守着京城么?

快到五更时,马车驶入一处田庄内才停下,朱耀推了推若素,见她毫无醒来的倾向,索性抱着她下了马车。

木塔跳下马,身上披了猩红色披风,一路上总是像打扮的好看些,见状后,秀美一蹙:“宫主,还是让属下来吧。”

朱耀乐享其成,他又不是若素的什么人,为何要抱她!

木塔是习武之人,抱着若素并不觉得吃力,只是她不太喜欢若素,因为若素缘故,已经枉送了好几个姐妹的性命,她认为不值,怎奈朱耀坚持要将若素带回来,她也只能照办。

待若素被安顿好,朱耀也已经沐浴更衣了,他喜洁的程度超乎寻常人。

木塔见他如此‘嫌弃’若素,一回来就让婢女送了热水去寝房,心里的喜悦跃上心头。要知道,直至今日,也只有她自己同朱耀肢体接触之后,没有被‘嫌弃’过。

“宫主,接下来是不是该让人送信给褚辰,让他做出让步?”木塔眉眼带笑,仿佛成功在望,朱耀得势,她的地位便也水涨船高。其实,木塔也知道朱耀身边女人无数,不过她并不介意,她的父汗就有数不清的女人。

在蒙古,一个男人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他坐拥的女人的数量。

朱耀的墨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发髻用玉冠固定,手持骨扇,风流倜侃。

木塔只一眼就红了脸。

朱耀道:“还不是时候,我的事你无需过问,这几日好好给我看着白若素就行了。”

木塔虽心中有疑,还是点了点头,咬着唇并没离开朱耀的屋子,自那日客栈同赴巫山之后,朱耀再也没有碰过她,这让木塔难忧心,要知道伺候朱耀的其他女子,日后还是会有被召见的机会。

而木塔自诩颜色不差,在梨花宫内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朱耀应该不会摒弃她才对。

朱耀凤眸一挑,唇斜斜的扬起,他喜欢这种将女子玩于鼓掌的滋味,他在梨花木东坡椅上坐下,品了口新茶:“眼下已入秋,你父汗有什么打算?大同由褚北严的兵镇守,宣府有曹将军,开平卫那处的长城虽修葺了五年之久仍未竣工,但不代表褚辰没有后招,你父汗若无我的帮助,怕是踏足不了中原半步!”

木塔被朱耀一盯,骨头都酥软了,朱耀仿佛就有这种神奇的功力,但凡与他欢好过的女子,从此往后便是死心塌地,为了他连命都能豁出去,不亚于到了痴迷的程度。

她也不例外,低头想了想才说:“属下已与父汗通过信,我父汗....不是不同意合作,只是上回被褚北严重创,眼下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兵。”

木塔在朱耀面前,要高于旁的宫徒,最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是蒙古鞑子部落的公主,当初老皇帝谋权篡位就是靠着与鞑子合作,卖国求荣,里应外合才得来的,只可惜老皇帝过河拆桥,问鼎帝位之后,修生养息,几年后将鞑子打回了蒙古,如今朱耀看似要故伎重演,鞑子有疑虑也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朱耀伸出长臂,一把将木塔拉入怀,一只手顺势探入她的衣裙内,稍微一撩拨,木塔就开始娇/喘微微,朱耀在她耳边道:“显然公主没有用全力去劝说你父汗,一入冬,蒙古的日子就难熬了,就算本宫不提议,他也不会放过任何入侵中原的机会。”

木塔双臂勾住了朱耀的脖颈,红唇迎合了上去,朱耀身上的吸引力让她如痴如醉,难怪那些姐妹得了宫主宠爱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朱耀却突然避开,大手也从那颗/红/缨上移开,抽离了木塔的衣裳,随手将她推下身,险些将她推倒。

淡淡道:“下去吧,本宫要歇下了。”

木塔还在情/潮中,被朱耀撩拨过的女人,大抵都是情难自拔,木塔双目含春,红唇已经被她自己咬肿,不甘的唤了句:“宫主!”

“下去!”朱耀突然低喝出声。

木塔一惊,再不甘也只能离开,她走出寝房时,外面守着的婢女纷纷看向了她,眸中带着讥讽的笑,朱耀深夜将女子驱逐出寝房,这还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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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与乔魏孟相商片刻,暂时将若素在皇宫消失的消息封锁了。

宫宴结束,群臣相继各回家中。

许响和古云子接了命令,在京城内布置了大量兵马,轮番盘查,一时间闹得满城动荡,旁人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兄,你方才说带走她的人同我长的一模一样?”褚辰坐在值房的圆椅上,嗓音略显沙哑。

乔魏孟与他对视,看见他深如古井的眸子里充斥着血丝,风华正茂的褚司马似乎一下子沉寂了,只不过他看上去还是那样镇定,沉稳。

“正是,否则的话,我也至于吃惊到以为眼花了,这天下绝无长的如此相似之人,甚至你二人的穿着也一致,我之前在外为官,曾办过一桩人皮面具的案子,我猜是不是有人假装你将.....将褚夫人骗了出去。”

白启山送了白灵回府之后,立马折回了值房,急的在屋内跺脚:“到底会是谁?素姐儿这孩子命里带劫,自小就没有安生过啊。”他抬头望着屋顶的浮雕,恨不能替爱女受着这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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