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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铜盆过来,又在药箱里寻了一把尖细无比的小刀出来,褚辰目不斜视的看着她的动作,再度察觉小妻子认真的时候,相当的一丝不苟,这些刀具都

是甄剑留下来的,甄家的医术果然与众不同,饶是褚辰在外游学多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药箱,里头可谓应有因有,且都是一些古怪的物件。

若素抬头看了一眼褚辰,眉眼淡淡,神色深沉,与寻常格外不同,她解释道:“上回我看过公主的病情,她也是中毒无疑了,而且对方并不想让她死,可是为何要让她半死不活,我就不清楚了

。”

她说的很郑重,褚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医?”

若素将八公主的手腕搁在了床沿,下面就是铜盆,小尖刀已经抵在了那苍白如纸的细腕上,架势已经很明确:“给她放血。”

褚辰皱眉,可见小妻子如此郑重,倒也没有阻挡她,就算医死了,他也会想个法子搪塞了过去:“好。”

好?

若素原本还是入了迷的一样,一副官腔模样与褚辰谈正事,褚辰一个‘好’让她不淡定了,怎么听都好像敷衍,不信任自己。

他肯定是不懂才会这么说。

若素解释道:“人体自身会造血,只要每次放血控制在安全范围内,她便无事,每次放血后,再服用我甄家的解毒丸,我猜不出半个月,便可下榻了。”

小女子长的俏丽孱弱,一身华贵罗烟锦,头上的簪子随着她说话和动作,一晃一晃的,本是红颜祸水的相貌,偏生平添出一种孤世傲慢来。

褚辰闻言后,细细一思,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是极快,觉得若素说的不无道理,对她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至于身后的手紧了紧。

屏风外的两名太医皆带着自己的笔官,将若素的话原封不动的记录了下来,二人先是摇头怀疑。可一个时辰后,再度给八公主请脉时,竟发现似有好转,又捧着记录好生钻研了一番。

褚辰和若素离开公主府时,那锦衣卫的女子便去向文天佑汇报了情况,以及这其间所有的对话,一字不漏,尽数阐明。

这是锦衣卫里不成文的规矩,就连安插在官员家中的细作,那官员与爱妾床/笫之欢时的情言蜜语也会一一由细作记录在册,以备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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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诏狱,一进门就是满鼻辛辣之味,像辣椒水,盐水此类在施刑中能够‘锦上添花’的东西,诏狱从来都不缺。

文天佑一袭绯红色蟒服官袍,慵懒的靠在藤椅上,绣春刀横架于膝,眼神清明了片刻,唇角一勾,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人,笑了笑,旋即让身边的那名锦衣卫女子退下。

几息,指挥使大人眸中的温和瞬间消失,虎眸盯着绑在铁架上的梨花宫教徒,冷冷道:“还是不肯招么?昨日在城外驿站是谁命你毒害褚大人的?”

那教徒微微翻了个眼皮,唇角不断有鲜血溢出,诏狱用细铁丝禁锢住了她的舌头,叫她无法咬舌自尽,倒是还能勉强说话,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

早就听闻锦衣卫堪比猛蛇,果然是如此。

女子眼看就要晕厥下来,文天佑命令道:“给我泼醒,接着问!”

一旁的皂吏也不知是第几次向那女子身上泼洒了一桶用冰块泡过的凉水,在这夏日炎炎下,着实叫人为之震凉。

文天佑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种事他鲜少会自己动手,不过这一次他来了兴致,亲自审问不说,还扬鞭抽打:“说吧,反正都是要死的,你若坦白了,我便让你死个痛快,否则我要想让

给你活,别说是一年半载,就是十年以后,你还是会挂着口气,备受折磨,这日头毒了,你身上的伤口很快就会腐烂生虫,想想万虫啃噬的滋味吧。”

那女子其实依然濒临意识瓦解,她不过是朱耀派出来送死的,朱耀岂会让她知道太多?

文天佑好整以暇的吃了几口甜瓜,静等着她开口。

“来人,将驱蚊草灭了。”文天佑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见女子仍旧未言,却已然有动摇的趋势,便吩咐了下去,此刻虽未天黑,但是诏狱阴湿燥热,昏暗腥重,一旦驱蚊草被灭,会有大量的蚊

虫接踵而来,这个地方对人来说是地狱,可对这些嗜血的畜生来说,无疑是仙境。

而且这里面的蚊虫个头巨大,一口就是一个大包,男子都吃不消,何况是娇嫩的女人?这比一刀砍了她还要痛苦。

梨花宫的教徒也非一般懵懂女子,哪里不懂这些残酷,她艰难的点了点头,嗓音沙哑不成词:“我....我招,我全招了。”

文天佑薄唇斜斜的扬起:“哼....一开始就招,何来这么多苦头?我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是你自己逼我做到这个份上。”

身侧的锦衣卫不寒而栗,大人哪里是怜香惜玉?当初他自己的夫人都是被他亲手活活勒死,还将尸首悬于一株菩提树下,佯做吊死的假象。

说起心狠,无人比得上文天佑了。

见女子欲要说话,一旁的皂吏见了文天佑的眼神指示,给她端了碗水喝。

稍喘片刻,女子猛然的咳出了血,过了半晌才断断续续道:“是...是我们宫主命我去下毒的,只可惜....白若素她.....此女太过狡猾,她竟闻出了迷药,否则以我梨花宫的毒,她岂会活到现

在?”

啪!

一巴掌扇在了女子脸上,以她难以承受的力度,文天佑重重的打了上去,女子当场昏厥。

皂吏忙递了锦布上来,恭敬立在一侧,文天佑擦了擦手,面无表情道:“泼醒,接着问。”他语气极淡。

牢房里的所有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正是审问的关键时候,大人怎么就将人打晕了呢?

一桶冰水临头泼下,那女子嘴唇发颤,似从噩梦中醒,却又是入了另一个噩梦,接而复始,千度轮回,眼下求死是唯一的意愿。

很显然,她的意志力逐步瓦解,意识是否还清晰都未知了,不过人在混沌时,倒是审问的大好时机。

文天佑复而坐下,方才打过人的手掌已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冷冷问:“朱耀想杀谁?不是褚辰?是....白若素?”

这似乎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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