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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

褚辰以拳抵唇,闷咳了一声:“我病了,备马车去一趟白府,去讨几副药来。”到底还是没挨住,总是想着去一趟的,之前还寻不到合适的理由,现在总成了吧?他是病患,而若素是大夫,病

患去找大夫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王璞咽了咽喉咙,不敢直视主子那森严的眉目里偶会冒出的窃喜,他道:“刘家公子已诊断无恙,老夫人她....她亲自照料刘公子的起居,还下了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客房半步。”

这是在防备他吧?

褚辰冷笑,他要是真要杀了刘世淮,他还会活到现在?

两世为人,褚辰早就看透人间冷暖,有时候人活着,不比死了轻松。

杀了他作何?那件事是因自己而起,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古云子由管家领了进来,他这人长的消瘦,个子不高,有些尖嘴猴腮之态,笑起来更是找不到眼睛在哪里,给一种奸诈狡猾的感觉,看上去虽是猥琐不成气候,如同市井小民,可此人却是个奇

才,奇门遁甲,天文地理,就没有他不擅长的。

他脸上堆了一脸阿谀奉承的笑,望着褚辰的眼神,宛如是看着不久之后的九五之尊:“褚大人,卑职昨日送来的信笺,您可看过了?时不可待,据卑职调查,朱耀那反贼理应就躲在京城......

褚辰正要出门,被古云子挡去了路,深沉的脸上看不出息怒,王璞得了褚辰的眼神指示,上前几步,一脚踢在了古云子膝间,逼迫他跪下:“得罪了!”

古云子一惊,木然的看着褚辰:“褚大人?卑职可是哪里错了?”他尽心思,一切皆为褚辰布局考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褚辰撩开袍服走开,几步远后才沉沉道:“给我一直跪下去,知道哪里错了再起来!”

古云子双膝跪在还微微湿润的青石小径上,身上只着夏裳,膝盖生疼,回过头看了看,褚辰已经走远,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东院,小丫鬟们一早就将院中狼藉拾干净,就连花圃里被大雨折断的花枝也尽数清理了,侯夫人看过刘世淮后,就命人去叫了刘娉婷过来,不能让她看到刘世淮的现状,也只能想着法子拘着

她了。

褚兰觉得母亲这次太过小心谨慎:“母亲,您这又是何必?她都二十有六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被当做盆栽的花儿,碰不得,晒不得,有些事也该让她知道。”

侯夫人叹了口气,揉了揉闷的胸口,日头越来越热,她多年气喘的老毛病也犯了:“娉婷那样的性子,如何能让她知道!”

褚兰动了动唇,要说出来的话,又咽了下去,这时,刘娉婷从珠帘处走来,仍旧妆容美,笑容温和。

侯夫人忙敛了脸上的不悦,笑道:“娉婷来的正好,在我这里用过早膳,咱们就去一趟法华寺,今日庙里做法事,我一早就同方丈说过了,你若去了,也能给你那故去的母亲祈福。”

刘娉婷乖巧的点了点头,眼袋微微泛黑,虽特意施了粉,还是能瞧得出来。

“你昨个儿去了白府?可见着我长嫂了?”褚兰开口直问,她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母亲一味的骄纵着刘娉婷。

刘娉婷像被什么怔住了。

我长嫂?

是啊,在褚兰眼里,那个白若素才是她的长嫂,她也才褚家正儿八经的长媳。

刘娉婷心头泛着酸楚,轻声‘嗯’了一声,极力掩盖心中不快,道:“表嫂倒是一个有儿的人,长的也甚是好看,听说她今年才刚及笄?”多好的年华啊,玉一样皎洁的容颜。

她不得不承认,她很嫉妒,甚至因为嫉妒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恨不得若素从今往后都不回镇北侯府了。

褚兰认同道:“这倒也是,我长嫂的容色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更别提还是师承名门,当初求娶的她的人可不在少数,要不是我长兄使了手段,小嫂嫂也未必就能同意这桩婚事。”

侯夫人皱了皱眉,但碍于褚兰说的是实话,便没反驳。

刘娉婷美目一怔,像是听了不可思议的事:“婚姻大事,她...表嫂还能自己做主不成?”她难道还不愿意嫁给褚辰?

褚兰虽说是褚辰嫡亲的胞妹,可有些事却是站在若素这边的:“小嫂嫂性子独特,与旁人的女子不同,加之白大人对她疼爱有加,凡事皆是她自己做主。”

刘娉婷面色微冷:她也不过是个离经叛道的女子,这般不识大体,连婚事还自己做主,岂不是没了礼数?

褚兰以为说了这些,刘娉婷多少会掂量着点,早些放弃一定要嫁褚辰的决心,她却万万没想到在刘娉婷心里,却已认定若素配不上褚辰。只有像她这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出嫁从夫的女子才

堪称良配。

她会缝制衣裳,琴棋书画样样通,吟诗作此也不在话下,就连厨房里的活计也难不倒她,难道这些都抵不过白若素一张好看的容颜么?

会医术又怎样?

难有女子整日抛头露面给人看诊的?

更何况,也没有大家闺秀出嫁后,还长居娘家的!

她白若素根本就不配褚辰!

男子自古皆爱红颜,但能经得起时光考验的无非是细水长流,林娉婷坚信褚辰会回心转意,她与他同年出生,又是表兄妹关系,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段姻缘。

这般想着,刘娉婷心里头默默盘算了起来,面上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用过早膳,便随着侯夫人和褚兰去了法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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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今日来了贵客。

若素昨夜被雷声所扰,睡的颇晚,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登门拜访时,她尚在梦中。

以至于被巧云叫醒后,整个人都不太‘友善’,一番穿戴打扮,出了闺房,一路咒怨十足的来了前院的厅堂。

可一看清文天佑的脸,所有阴霾消散而空。

这不是那日的‘美人’么?

他来作何?

若素拎着裙摆,迈入门廊,对白灵施了礼:“母亲,素素给您请安。”她盈盈一福,有模有样。

白灵明知她非真心,也知她如今的心智,不可能做到晨昏定省,可是以防若素今后就这幅模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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