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78(1 / 1)

加入书签

整三日,乔若惜未曾合眼。

坐在什么位置上,就要承担何等的重压。

下朝后,乔魏孟被皇太后召见入宫,年轻的千金之躯似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

乔魏孟落座,就见乔若惜挥退了宫内婢女和黄门,他多日未入宫,便问:“皇上近况如何?”

乔若惜依着贵妃椅,眼底泛着暗青,瞳孔的血丝让她看上去不太像一个刚过二十的女子,如今能让她信任的也只有褚辰和乔魏孟了。

只可惜,褚辰那一头,她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权势,美/色似乎都不足以让他陷入其中。

乔若惜闷闷道:“大哥,哀家实在乏了,父亲又是不顶用的,整日就想着他那死了的妾室,大伯父贪财好/色,褚辰有心不让他重回京城,哀家也是无法,眼下哀家只能靠你了。”

她老生常谈,有气无力。

乔魏孟喝了口茶,如往日一贯的沉着冷静,又问:“太后娘娘,皇上是不是时日不多了?”

这个是重点,没有个小皇帝,乔家一切荣华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消散一空。

乔若惜叹了口气,她懂乔魏孟的忧心,唇角挤了抹冷笑出来:“若非皇上病危,哀家也不会知道堂堂褚大人之妻,也能给整丢了!大哥,表妹若还在京城,皇上许还有的救,能拖到今日也是全

靠褚辰带进宫的药丸,就算太医院的人也无法研制出汤药出来。”

乔魏孟闻言,神色一滞。

心跳加快了一蹙:“太后娘娘这是何意?素素她怎么表妹不在京城?”他那日在普陀寺等了整整一日,都未曾见到她,难不成她那会已经不在,而非不去与他碰面。

突然之间,内心变得十分复杂,失落的情绪似被拉起,可又似乎像隐瞒着滔天的‘罪孽’,隐有罪孽惭愧之感。

他竟如今卑劣,卑劣到了觊觎已为人妇的表妹身上!

乔若惜对兄长一颗暗恋之心并不知情,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无助里,自嘲的笑道:“为何都是女子,她却受人百般疼宠,就连嫁了人了,也有人为了夺她不惜代价,而哀家哀家这辈子都在

被摒弃中不断轮回。”

乔魏孟敛了敛眸,又喝了口茶,掩饰此刻的尴尬,下一刻才惊觉乔若惜话里的意思:“太后娘娘此话怎讲?表妹她不在京城,是去了哪里?”

一言出,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话中的激动之色,忙掩盖道:“或是能赶得上,我亲自去寻她回来,皇上的身子要紧。以表妹的医术,应是能有回转的余地。”

乔若惜涂着艳红色指甲的手捏了捏眉心,显出一丝烦躁:“呵----她要是正在就好了。瘟疫愈严重,褚辰虽处理的及时,可外头的流民还不是成片涌入京城,在这样下去,你我怕也是会步了

皇上的后尘。”

京中消息被封锁,但乔魏孟对瘟疫一事也是略有耳闻,他曾在江西为官,与江西布政使有过交集,此人屡屡上书水患一事,朝廷却迟迟未调粮下去,乔魏孟从旧友那里偶知了事情原委,对褚辰

也是存了疑心了。

乔魏孟开始怀疑起了褚辰的用心,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存了异心。

可事到如今,乔魏孟也无计可施,走到今天的时局,也有他一份在其中,褚辰也曾暗示让他入,却被他拒了。

乔魏孟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又该进,而乔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的决定就是做一门安分的外戚。

乔若惜鄙夷一晒:“还能去哪里了?被咱们乔家的女婿给掳走了!”

乔家的女婿?

“是文天佑!”乔若惜补充道:“哀家就不明白了,他贪恋三妹也就罢了,怎么就连同名的表妹也不放过,这人真叫人捉摸不透,可怜我那长姐误了竹马,误了一辈子,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她

死有余辜,却也凄惨。”

乔若惜今日格外念旧,说了不少肺腑之话,却没有实用之处,乔魏孟很快就出了宫,随即派人去城门探查消息,就得知了褚辰连夜出城一事。

他便猜测,是不是那人有了消息?

文天佑掳她作何?

该不会也存了同他一样的心思?

那日在山崖,文天佑是不是说过‘将她还给我’之类话?

还?

怎么个还法?

又为何是‘还’?

饶是他自己能迈出那一步,奈何仍旧尘归土!

文天佑倒好,直接掳人!

脑子里一团乱麻,乔魏孟回到府上,褚氏又亲自前来劝说他去谋个权臣的事,自乔若惜母子得势,她恨不得天天磨破了嘴皮子,就差自己入宫讨要官职了。

乔魏孟是个恪守孝道之人,他也从不会轻易动怒,今日却怒了,直接叫管事婆子将褚氏押进了莫雅居,并吩咐下去,无他允许,褚氏不得出踏出院门半步。

这是一个突破,褚氏刚被软禁,他自己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林慧晴领着刚学会走路的女儿,前来劝慰:“夫君,母亲好歹也是为您着想,万一此事被御史知道了,可如是好?”

乔魏孟嗤鼻一笑:“皇上还未周岁,御史能向谁告状?褚辰么?他权利再大,也只是姓褚,不姓朱!”

林慧晴不禁一僵,还是头一次听夫君这般言辞尖锐:“夫君,这话万不能再说了,万一被旁人听到了,怕是不好。”

她不懂,乔魏孟对褚辰怎么突然有了敌意?

乔魏孟敛了温火,低头看了一眼粉雕玉琢的女儿,摸了摸她头心的软,触感极好,像极了那人幼时,他转身提步入了书房,背影落寞。

------------

四日后,官道驿站。

外头春雨淅淅,天虽未大黑,客房里已盏灯,丫鬟端了热水进来,若素下马车之际,身上淋了不少雨水,墨殇担心她路上太过奔波,容易患病,就暂且在驿站住上一晚。

不得不说,墨殇这人十分细心,若素不止一次的惋惜的残缺,还寻思着将巧云许配给他。

若素沐浴后,吃了些时令小菜,就卧榻了,马车颠簸,她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疼的。

不一会,丫鬟推门而入,小声恭敬道:“大奶奶,主子来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