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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躯,文天佑是文家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也是除不得!

时局未稳,民心是关键!

“哈哈皇上?你是指暂住东宫的男婴?还是指你自己?褚辰,你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谋反!说我儿女私情?那你呢?霸/占一个本不属于你的女人,就是君子所为了?”文天佑的声音

在佛堂内荡起。

褚辰微眯着眼,大概能确认出他的方位,只是丝毫看不见。

他没有立刻反驳文天佑的话,只道:“你我心里皆清楚,朱允弘和朱耀都不宜为君,他二人任何一人问鼎帝位,对文褚两家就是灭顶之灾,这个道理你怕是早就知道!”

文天佑不置可否,但眼下的朝堂也轮不到他褚辰做主!

只可惜,文天佑也深知,他输了。

输的不是实力,而是计谋。

他承认自己比不得褚辰的城府和布局。

权势于他而言,已是用惯的东西,他实在不削了。一切,成了权势,败也权势,就算文家是开国功臣,名声显赫,还不是死的死,伤的伤。

这样的权势争来,顶多是门庭的荣耀罢了。

所以,他就算输了,也未觉得有多大遗憾,左右不过虚荣的繁华一场,百年之后,时过境迁,谁又能记得谁!?

可是在若素身上,他输不得,也输不起了。

失了一次,才知道失去的代价!

“褚辰,你既然想用她换了你的白若素回来,可见你根本就不在乎她,既是如此,不如还给我吧。”文天佑也耐着性子,琢磨着褚辰的方位。

这厢,褚辰大抵猜出文天佑的意图,再也不启齿。

佛堂内安静如斯,落可闻,静到一丝动静都能掀起浪潮的境界。

褚辰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又往他怀上钻了钻,寻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还满意的轻酣了几声,声响虽小,但也入了文天佑的耳。

方才因为二人对话都用了奇招,将嗓音扩散使得对方难以辨明方位。

可此刻女子的轻酣无疑是最为明确的指航,文天佑眸光一滞。

褚辰只觉一阵疾风袭来,尚未抬臂,便有人从他怀里将人夺了去,他身中迷香,使不出太大的力道,遂只能愤然上追。

文天佑的嗓音已经从远处传来:“褚辰,你还是先回宫看看新帝吧,人我就带走了!”

褚辰追出佛堂,立在院中,头顶是朦胧的月色,王璞等人闻声赶来,已是为时已晚。

文天佑的话可信,可不信,但朱家的骨血,名正言顺的也只剩下一个了,他不得不入宫一趟,走之前吩咐道:“让兵马司的人连夜封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你亲自带人去追文天佑,势必要

将大奶奶带回来,另外此事不得外泄!”

褚家的长媳被人劫走,单是名节一事上,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王璞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应道:“属下谨记!不过墨殇已康复,他心思缜密,不如属下也叫上他?”

褚辰目光晦暗不明,片刻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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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萧寒。

站在普陀寺外,可以看见远处城中的万家灯火,身后,几只孤灯在屋檐下随风摇曳。

一小厮打扮的男子上前抱拳道:“大公子,已三更了,您要回府么?”

乔魏孟抬头,迎面对上吹来的山风,他已经逾越了心里那道屏障,可是那人一直没来。

从晨光熹微等到落日西沉,等到了银月中天,那人始终没来,始终没来

她当真不需要自己帮她么?

乔魏孟手里握着兵马司的令牌,也是了好大功夫才从卫兵那里得来的,也只有这一次带她出城的机会。

许是天意使然仿佛注定了他永远也等不到她。

“回吧。”他低低道,捏紧了手中的铜制令牌,神色颓唐。回去之后,又是一个好夫君,好父亲,伪装着他并不完整的人生。

难得一次任性,竟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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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深夜入宫,小皇子果真生了一场疾病,高烧不止,太医院轮番守夜,直至破晓才渐好。

乔若惜心急如焚,便私底下问褚辰:“褚大人,皇上并未食用不结之物,哀家也是亲自照料他,昨晚开始就突然烧了起来,以你看,可是其中有诈?”

宫里的事太深,乔若惜除了褚辰之外,谁也不信。

褚辰眼下仍旧脚步虚浮,迷药一时半会不可能彻底消散,他望着明黄色圆柱中威严的浮雕,猜测道:“皇上的奶娘你查过么?”

乔若惜猛然一凛,立马吩咐自己的人下去彻查,对褚辰道:“褚大人,你这几日就住在宫中可行?哀家一人照顾不来!”她眼巴巴的看着褚辰,像攀上了一根救命稻草。

褚辰越过她,给她留了一个侧面:“太后娘娘安心就是,下官一切安排妥当。”他大步迈出,再没回头。

年轻的太后和大权在握的辅臣,这二者之间,自古以来就有着不可告人的奸/秘。

乔若惜不否认,她对褚辰的印象越来越好。

未入宫前,曾今在乔家偶见他机会,也觉得这人是天人之姿,卓尔不凡。

眼下更是如此。

她突然有些嫉恨起了若素。

原先找到褚辰,只因相互存着利益关系,这几个月来,她受他关照保护,早已失了底线,慢慢沉沦。

褚辰又是那样能力群的男人,而她才二十岁,一个女子最鼎盛的时光,在深宫寂夜里,难会想到他。

破晓的金光洒向大地,照的一切金黄明亮,褚辰出了大殿,往下就是汉白玉石阶,他迈步而下,一步一步,高大的身影如松。

在旁人看来,褚辰是如何的权倾朝野,如何的把持朝纲,又是如何的奸佞无敌。

都以为他走上了一个男人最为高不可攀的地方,可谁又知,他从头到尾想要的无非是那人的一颦一笑。

可是那人彻底回不了了,他也心知现在心中有若素。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虚伪,心狠,三心二意。

这厢,若素醒来时,入眼就是刺目的日光,她揉了揉眼,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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