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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被旁人欺压了不成?

这时,若素将烤熟的山芋用小刀剥了皮,又切成块状放入一只粗瓷盘中,见他怪异眼色,便淡淡道:“你身子需用药物调养,吃些东西果腹吧,山野之物,比不得侯府豪食,你且将就些。”

说着,若素自己吃了起来,墨殇哪里会矫情。

大奶奶都能吃,他还不能吃么?

不过,听这话后,鼻尖一酸,她估计是拿身上的贵重之物去置换了银子吧。单是大奶奶所穿衣物的料子就是主子花了大手笔购置来的,别说是几味药材了,就是换个百两银子也不在话下。

他默了默。

主子放在心尖宠着的女人,她怎能受这种苦?

墨殇想着,吃的更快,想尽量恢复,让大奶奶回府。

若素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揭穿。

回去?

呵呵,都已经互相‘休’了一遭,还回什么?

又过了七日,墨殇腿上的支板被拆除,旁人伤筋动骨少则一月,多则数月方可好转。

但他体制不同,加之有若素细心针灸调养,如今已能下地行走。

前几日的积雪已融,外头是暖阳高照,墨殇坐在农舍外的小木桩上,拿着细枝在地上画道:“您不必管我,可先回城。”

若素端着一篮子山药,那些都是农家户从山头采来的,正好家中孩子生病,若素便顺手给他治好,这才得了些草药。

她算了算日子,估摸着是时候走了,笑了笑,未说话,七寸金莲抬起,将地上那几字踩的一干二净:“我给你多备了几份方子,记得按时服用,否则留下病症就与我无关了”。

大奶奶看似无情,实则这番话都是为他好,他点了点头,却对若素的行为有些不解,直至傍晚十分,镇北侯的护院找到此处时,他才现若素不见了。

王璞亲自领人赶来,找到大半个月生死未名的墨殇,可算是松了口气:“大奶奶人呢?没有同你在一处?”

墨殇摇头,又打手势问他如何寻到此处。

王璞将几日前有人去玉石铺子当了一只玉簪子说起,这才一路找到了这里,他其实也早不存任何希望了,只是没想到人当真都还活着。

这一下,墨殇全都明白了,大奶奶心思缜密,她知道簪子一旦被人当了,迟早有人会寻过来,所以她才趁夜走了。

她一个女儿家,能去哪里?

墨殇懊恼的一拳头捶在了墙上,内心复杂。

王璞将四周勘察一番,又从农家户家中,将若素的衣物搜了出来。

那农家户哪里见过这阵势,下跪磕头:“官爷饶命,我家男人也是那日砍柴在路上遇见了贵人,那饰衣裳也是贵人自愿给咱们家做补偿的,绝无侵占贵人财物啊。”

这厢,质问了一通,王璞获知了大概,也好回去对主子汇报:“行了,行了,没你们什么事了,滚吧!”临了又给了一锭银子给农家户,幸而他们没有责难大奶奶,否则这家人算是半脚踏上阎

王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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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殇被侯府的人带入城中,未至侯府,半道即被褚辰挡住,他刚从宫中出来,身后还跟着忘川。

眼下新帝尚未周岁,所谓新帝师,也不过是褚辰找了借口将忘川归为自己麾下,成为他的心腹。

墨殇不能言语,王璞同他共事多年,尚懂哑语,况且褚辰实在没有耐心让墨殇一字一字写在纸上,他急切想知道更多,得知那簪子被人当了,是又惊又喜,在宫内与群臣周旋也是力不从心。

这一厢,他让人连夜通知了白启山,这层关系,能修复自要修复!

不到半柱香,墨殇比划手势,王璞一一解说,大抵他二人如何落崖,如何被农家人所救,若素又是如何医治他,今日最后一次见到她又是穿的什么衣裳,皆描绘了一遍。

褚辰脸色大惊,当即下令:“来人,去通知五城兵马司,现任何可疑之人,立马捉来见我!记住不得伤她分毫。”胸口一阵阵起伏,她是抵死也不相认了是吧?

坠入悬崖,‘死’了一回,还想着要走?

总觉得自己的深情万丈在旁人眼中不值一钱。

他突然又吩咐道:“去和守城将领季大人说一声,从今夜开始,城门封闭,只可进不可出!”

低沉沙哑的嗓音被夜风吹乱,忘川从黑暗中走来,接着琉璃宫灯的光线,他的脸略显苍白,只道:“她不想回来,怕是寻不回来,此事还需另寻它法。”

褚辰唇角一颤:“呵忘先生倒是很了解她,本官偏就不信!”既是他的妻,就该安分待在后院,岂能说走就走?

褚辰坚不可摧的镇定在遇到若素的事时,崩溃的一泻千里。

此刻,他的缜密,已被懊恼和气氛取代,更没有现他到底气的是谁?他自己?还是若素?

忘川未语,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地土著,对这里男人也已经算是深刻见识过了,只是那人怎么看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此番此举,倒是在他意料之内。

只是,她眼下怕是还未出城,那么会去哪儿呢?

是夜,宫里专门伺候贵妃娘娘的画师被褚辰‘请’出宫,十来位画师,连夜赶出百张妙龄女子的肖相,身上穿的正是米兰色小花袄,致的容颜,脸上极为的淡定从容。

尤其是眼角处微微上扬的弧度,媚到刚刚好。

褚辰亲自监画,但凡画师有出错的地方,哪怕是细微的异点,他也撕了画像,让那画师重新持笔。

在众人看来,辅政大臣已然‘疯癫’了。

第二日,京城大小街道皆贴上了若素的画像,甚至临近义渠胡同的承恩伯府外也没能幸。

白启山拿着女儿画像,满腹愁绪,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这个褚辰究竟是何意!既拿为女儿去交换,还这般大张旗鼓是作何?伪君子!”

他是个读圣贤书的,能骂出这句话已经是难为他了。

白灵挺着大肚,在一边宽慰:“夫君,昨晚褚辰身边的心腹被救回,已能确定素姐儿眼下好端端的活着呢!管他褚辰想干什么,咱们只管把人找回来便是,到时候您实在不愿意她再入侯门,咱们就带她去岭南。”她深知白启山爱女如命,也只能先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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