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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带了锦娘进门,她竟然未言一语!

想到这里,心口像是无端被人撕裂,饶是几次听见若素的动静,却还是袖手旁观。

明明是她诓骗了自己在先,现在就连句恳求原谅的话都不愿说,她是不是还念及着文天佑?

这二人此前定是情深似海,否则她死后,文天佑又岂会大周章扶了她的灵位做正妻!

一想到文家祠堂里还供奉着若素的牌位,褚辰几欲当场怒,恨不得掐着她脖子,逼她说自己与文天佑毫无干系。

可最后,沉默无边的沉默。

一炷香后,马车停下,若素被褚辰粗鲁的拉下马车时,现这是一处悬崖峭壁,这头应该是褚辰的人,若素看见了几张眼熟的面孔,其中还有王璞。

而悬崖处,可见一队锦衣卫的人马,文天佑就在其列,手里抱着个明黄色的襁褓。

那孩啼之声断断续续,似哭了良久。

乔若惜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满目含泪:“褚辰,你一定要救救我儿,他是先帝唯一的骨肉了呀。”

乔魏孟也在一旁,他神色凝肃,看见若素后,更是像有什么心思,扶起了乔若惜,劝道:“二妹莫担心,文大人受先帝之托,虽然新帝已崩,他断不会拿十四皇子去陪葬。”

这些话伴着山风钻入若素耳内。

她有些慎重的看了一眼褚辰的侧颜,好生果决之态!

这人到底做了什么,短短几日内,新帝就崩了?

“他是先帝唯一的骨肉了呀。”

难道大皇子朱耀也死了?

褚辰一只手捏着若素的胳膊,极为的用力,恨不得将她掐碎,另一手握着长剑,气势逼人。

眼下,若素十分怀疑他会不会当场就取了剑架在她脖子上。

她抢占了他心爱之人的躯体,还骗了他这么久,他定是恨透了自己。

“文大人,人已经给你带来了,一命换一命吧!”褚辰的声音夹杂着内功,在空旷之地回旋腾升。

若素的心,一点跟着一点沉了,沉入了谷底,冷的喘不过气来。

果然,她料想的没错。

她低头轻轻的笑了笑,唇角的艳红泛起诡异莫测的冷意和洒脱。

褚辰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乔魏荀看见了,墨殇看见了,就连远处山崖边的文天佑也看见了。

只是皆不知她在笑什么。

褚辰觉得那股纯艳的轻笑极度刺眼,手掌一紧,抬臂就捏紧她的手腕,狠狠带了过来,就靠在自己身侧。

乔魏孟喉结滚动,手掌紧了紧,几度要迈出的步子复而又定在了原地。

文天佑在若素下马车之后眸光一亮,继而也道:“褚辰,你贵为太傅,竟看着朱耀诛杀了新帝,到底是何用心!朱耀已死于你手,可谓天衣无缝的好计谋,你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吧!”说话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襁褓:“小皇子今后也不过是你的傀儡!你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我。”

叛军杀进京城,新帝被诛,帝师为君报仇,又连同内应,里应外合除了朱耀。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得了除却叛贼的美名,还保住了京城。

只是褚辰没有料到,文天佑的爪牙竟然找到了乔若惜母子的藏身之处。

一切本来是天衣无缝。

只可惜,中间出了岔子。

褚辰身上穿着玄色长袍,山风吹的他的袍角呼呼作响,他朗声道:“文大人这番话当真是好笑,叛贼与你于一年前已结实,按文大人这么说,你岂不是也参与了新帝之死?废话少说,到底是要

美人还是要小皇子?你自己选吧?”

他每说一句,手下的力道又大一分,他本是习武之人,若素疼的牙关紧,唇角却又勾起一抹笑来,目视前方,娇艳的容颜在北风中绽放如海棠初开。

文天佑也不想多说,这江山不管是谁的,他文家都是屹立不倒。

而若素他想让她回来,做梦都想。

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声,就有人接过他手中的襁褓,文天佑腾出手,取了写好的信笺出来又道:“褚辰,你乃一国帝师,说话自是一言九鼎,这是休书,劳烦签了吧。”

褚辰手更紧了,嘴上却是风轻云淡道:“不必了,我已备好。”

若素险些失声大笑,只是喉咙里什么声音也不出来,被堵的窒息。

他连休书给准备好了!

呵呵这二人到底将她当成什么了?

西北方吹的脸上微微疼,却抵不过心头万分之一。

原来啊,世人说的没错,心-----真的会疼。

褚辰身边的人皆是他的死士和心腹,谁也不会妄加干涉主子之事,更何况,一个女人和江山相比,孰重孰轻,已没有比较的价值。

第299章断肠崖

山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带着令人颤栗的冰寒。

细腕被人紧紧捏着,若素扯了扯,褚辰未放。

在这个人面前,从一开始她就输了。

他看似事事让着她,实则步步让她掉入他的温柔陷阱里,从起初乔家照拂,岭南相惜,甚至在金陵两心相应,都是受他寸寸引导,叫她陷入其中,失了方寸。

若素轻笑一声,仰面自嘲,风过耳垂,刮下她鬓角的丝,屡屡入了褚辰的目光。

她又用力扯了扯,他还是未松开,另一只手里的休书似有千斤重,他险些失手滑落。

文天佑的声音就从断崖那头传来:“休书拿过来,人也该还我了!”

他用的‘还’,咬字坚绝。

褚辰心头似被细针刺了几下,尚且不提他心心念念了两辈子之人究竟可有存活于世的一线机会,就单单是眼下的若素已让他俱心狼狈。

那日得知真相,他已然失了执念,想过要将她送走,却怎么也开不口。

再见她时,这人实在心静,不主动过来解释就罢了,还给他写了‘休书’!

她要休了他!

褚辰已分不清自己对身侧女子存了什么样的心意,恨不得,打不得,怨不得,竟也舍不得!

若素胳膊肘用力,未果后,低头在褚辰手背上狠狠咬了下去,齿间唇间蔓延一股淡淡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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