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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里打转,却怎么都流不下来。

这时,房门外有人敲门,声音很轻,传入了若素的耳中不太真实,她并没有在意。

过了少倾,门被人推开,若素以为是巧云无疑,可那人走到床榻前时,若素知道自己这次又大意了,她一动不动的盯视着他,看着如古潭沉水一般的眼。

褚辰此刻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玄色右衽长袍,他似乎偏爱玄色,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肩头被雨水打湿了几块,他穿的很薄,结实坚挺的双肩衬得腰窄且有力。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正门进来的?巧云不是说他那会是翻窗进来的么?

怎么有种偷偷私会之感?

褚辰立在离床榻几步远处,有种西北浪儿的萧条,眸光落在佳人一双微红含怨的眼眸时,顿时神色变得柔和:“就知道你会伤心,也不枉我冒着危险走这一趟,哭吧,我陪你。”

寥寥几语,吐词如珠落玉盘,可谁能知褚辰却是用了半成功力在压制着内心的躁动,本以为出去清静一番,那处便会好些,可谁知再次看见他心尖上的人时,还是不由得想起了净房那一幕。

褚辰的目光从若素饱含温怒委屈的眸子,看到她粉嫩水润的唇上,这张拒绝了自己好些次的粉唇,他也曾尝过.....莫名其妙的又联想到了‘桃儿’!

“咳咳...怎么不说话了?在我面前无需压制。”褚辰觉得这世上,她和他才应该是最为亲密的,旁人谁也不及。

若素一派镇定,本是难以自抑的悲痛在见到褚辰后,稍稍被压了回去,眼下彷徨居多。她知道面对褚辰,温顺可人才是明智的,就算自己利用药理之便,对他下手,总是逃不了最后的一番‘调戏’。

若素觉得,她已经看开了。

外祖母要是在天之灵,得知自己要嫁的人是褚辰,不知道会不会为她高兴。

她老人家会高兴的吧?!褚辰在众多世家贵族眼中,绝对是上乘良婿。想嫁他的闺中女子如过江之鲫。

想到这里,若素心中默了默,眼眶的水珠儿虽没有及时干去,却是眸光清明的:“褚辰,你...百忙之中,能特意抽空来宽慰我,此番情义,我自当是记住了。”

佳人声音凄楚,半沙哑半柔软。

只是...这语气,这态度,这样的说辞...褚辰闻言,性感的唇角抽了抽。

他的素素不应该和他如此‘客气’,他原以为她会扑在自己的怀里大哭,甚至还准备了帕子....他记得多年前,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时,遇到了委屈,就爱窝在自己怀里哭,弄得他胸前的衣裳尽是鼻涕眼泪。

二人目光交缠,隐约中透着一触即发的隐忍,彼此都在隐忍。

“素素,你我既已定了婚约,你是不是该改了称呼?”褚辰不疾不徐的脱掉了外裳,只着薄纱中衣,这衣料太薄,若素能看见那紧绷的肌肉和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腰部流畅的线条。

闻此言,若素心里头开始琢磨,眼下只能依着他,记得褚辰的字好像是宋之,现在叫他‘夫君’是万万不可的。

思量少许,若素定定的看着褚辰,依旧纹丝不动,就连脚趾头也保持着一致的方向顶着被褥,她像是很慎重的道:“宋之?”

这样该合情合理了吧!

褚辰皱眉,眸光萦绕着若素周身,恨不得把她看穿了,他盯着她粉嫩的唇瓣,这般美好的嘴唇里总是能说出把他气伤的话来。

宋之!

太疏离!

他自己都不怎么用这个字,当初还是内阁一个致仕的大学士赠的。他已多年不用了,入仕后,旁人更是唤官位之称的居多。

褚辰居高临下,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若素中衣领口露出的美好的光景,大片雪白的锁骨,再往下是诱人深思的翘鼓鼓的‘桃儿’...

他眸光暗了暗,以不易察觉的姿势掩饰了滚动的喉结,面上若无其事道:“素素,你我已是同体,本该夫唱妇随,你唤我褚哥哥岂不更好。”上辈子,小姑娘总是褚哥哥前,褚哥哥后的跟着他屁股后面,他被她惹恼了,有几次直接把人拎进马车,让车夫送她回府。

她从不知道,她就那般什么也不做,单是在他面前换来换去,就能消耗他多少毅力!

当初,褚辰只觉甚累(身心疲惫)!

若素还是面容清浅,就连呼吸也稳妥如一:“也好,无人时,我便唤你褚哥哥,人前还是按原先的称呼。你我还未正式定亲....”

原来她是怕羞。

褚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然,思绪都被‘褚哥哥’三字搅合成了一碗清粥,时隔两世,她又这样唤他了。只觉心头像被一根羽毛来回挠了又挠,酥痒旋即传到四肢百骸。

“嗯,褚哥哥听你的。”褚辰抬手,在佳人鼻头上捏了捏,手滑下时,有意无意碰触了她娇嫩如含苞花蕊的粉唇,软软的,还带着呼出的温热。

褚辰像被雷击了一下,身子一凛,转身走到一旁的软榻,然而面无表情的坐下:“你父亲要以承宣布政使司一职,领兵在岭南驻守三年,正式任命的公文今已发出,你若想念白大人,我过阵子可护送你过去一趟。”

褚辰心想,小丫头怕是没做好出嫁的准备,白启山不在京上于他有益,最起码无人干涉他。到时候再请了内阁张大学士出面当媒人,还怕他不同意?如今的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张大人是白启山的恩师,此人与褚辰多有交集,更与褚北严私交甚笃,这个媒,他定是很乐意当的。

软榻在千工床的左方,若素可以看见褚辰整个人慵懒的平躺着,以双臂枕着头,他没有脱去靴履,看上去软榻还不及他长。

“哦,父亲高升,我真心欢喜,只是药堂忙得紧,师傅又不知去向,去岭南一事还需再议。”若素语气无波的答道。

听上去非常合情合理的话,褚辰不知何时侧过脸,与若素对视,他突然勾唇一笑:“素素,你还是怕我?”所以她说话才这般小心。

若素抓紧了妆奁匣子,眸光如水,宛若刚刚盛开的荷花上那一星半点的水珠,皎洁如月:“褚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怕你作何?你既处处为我着想,难不成还能害了我?”言下之意,褚辰应该顾及男女大防,稍作敛。

此话一出,褚辰俊朗的容颜瞬间凝结了一层薄霜,俊朗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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