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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笑颜的良人家,若素不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都在这里安家生子了,白虎的地位俨然是一个藩王的架势,难怪皇上会急着招安。

大婚就在几日后,按照规矩,白灵是不能出来见白启山的,若素环视一周,也没见着名动岭南的白灵,不由得略显失望。

她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白若素原本的意识还在左右着她的情绪,这一点令得若素担忧了起来,会不会哪一日白若素的魂魄又会从体内破茧而出,将她驱逐出去!

正发着愣,褚辰递了只剥了皮的热鸡蛋过来:“敷一敷就好了。”语言难掩关切。

若素懒得理她,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品着农家人自酿的米酒,悠闲自得的看着白启山和白虎高谈论阔着该如何破了叛军的阵势。

不得不承认,有了父亲和‘舅舅’在身边,感觉就是好,她可以肆意的无视褚辰,甚至此刻就算对他‘报仇’也有人护着。

人与人真的不是生来就平等的,出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性格和行径,例如原本的白若素,她的任性和妄为都是白启山宠出来的。

而上辈子的自己,小心翼翼,卑微屈膝,也都是身为乔家庶女给逼出来的。

公平?呵呵.....也不知是哪个先人造了这个词,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素粉若娇花的唇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来,褚辰见她没动作,径直拿着微热的嫩白的鸡蛋摁在她的额头:“别乱动!”

他总是这样!

霸道,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自己来!”若素闪了去,拿着鸡蛋自己敷了敷。

“呵....你我之间的恩怨算是扯平了如何?”褚辰低笑,抿了酒,望着外头的大红色丝绸,他活了两世,还从未有过迎娶任何人呢,更不知洞房花烛夜是什么滋味。

若素不解的看着褚辰:“太傅这是何意?扯平?我也没欠你的。”

褚辰放下杯盏,没好气的提醒若素:“绣球一事,要不是你执意要看热闹,又怎么会发生?我清清白白的公子哥,就差点被你给毁了。”他剑眉挑眉,性感的唇悠悠勾起,十分罕见的半开玩笑道。看着满目的喜庆的红,他的心情也大好。

“.....”若素语塞,这话听了怎么那么变扭?

第165章怎能放下

“我何时毁过你清白?褚世子,堂堂褚太傅,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也听到了爹爹只许我招上门女婿,这....与你身份不符啊。”若素揶揄道,两道秀眉笑眼弯弯,清澈的眸子像淬了漫天的星辰,璀璨生辉。

她是在挑衅他昨晚的提议。

这种叛逆越来越强烈,若素话一出口,自己也懵了懵,和褚辰相处的日子久了,那股狡黠顽劣的性子从骨子里头透了出来,她此刻压根就不用佯装成白若素,俨然就是她。

可若素心里同时也十分清楚,她的意识里还是她自己,不过是行为举止受了影响。

她的声音不大,笑声却如风过银铃般悦耳,传入了白启山和白虎耳中,引得二人频频侧目。

白启山微拧眉,像是严厉的喝道:“不得无礼,素姐儿你怎能与世子爷这样说话,还不快道歉!”

她才不要道歉,明明是某人上着杆子要娶她的,既然不能牺牲权贵尊严,那就算不得真心欢喜她,不嫁也罢。

白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听闻京城女儿家都是娇羞的不成样子的,会把亲事挂在嘴上的就算是大逆不道,违背常纲了。

“谁的清白被你毁了?你虽即将是我白虎的外甥女,可我依旧觉得有些事不能随着性子来,该负责的还是要负责。”白虎挑着他的两道粗浓的眉毛,眸光与褚辰对视了一眼,饶有兴致的说道。

白启山扶了扶额,他出生乡野也就罢了,起码吃了几十载的墨水,到底也退了那层俗气,可大舅子这是打算把他的女孩儿教诲成什么样儿?

更令人意外的是,褚辰不怒反笑,俊美无双的侧颜随着唇角的上扬显得格外的好看,他三指托着杯盏,像有风从他眉间扫过,荡着安然自得:“谁说不是呢,有些人是该负责。”

“.....”流年不利,当真是进了匪窝了,若素放下手中鸡蛋,额头也懒得敷了,垂下头故作娇羞态。

褚辰见她最终‘认输’,望着寨子院落里满目的艳红,唇角的浅笑越来越深。

宴席结束时,落日已经西斜,远处是矮丘在光影下形成的缩影,岭南的官道也是颠簸的很,多半是碎石子与泥沙铺盖,一路颠簸下来,睡意渐浓。

不多时,清浅的呼吸声隐约可见。

巧燕捂着嘴,低声笑道:“小姐今个儿是喝多了。”

巧菊也跟着笑了:“是呢,新夫人家中酿的米酒很好喝的。”

巧云撩开帘子一角望了望骑在马背上的褚辰,留了个心眼,他今日能伤了小姐,也会有下次,巧云咬了咬唇,望着比自己小了三岁的主子,心疼的看着她额头的红肿。

“云姐姐,你在看什么?我见你一整日都是魂不守舍的。”巧菊问道,她也是出生贫苦人家的姑娘,见了巧燕和巧云随和心善,对这二人也算是投缘。

巧燕顺着拉开的帘子瞅了瞅,在她眼里,唯有一身黑衣的王璞,她嘴一嘟:“还能看谁?依我看是相中褚世子身边的得力手下了吧。”她抱胸靠着马车侧壁,一脸错酸味。

巧云那叫一个冤枉,她这辈子只愿守着小姐,可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巧燕!你再说一遍,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若素身边这两个丫鬟鲜少有拌嘴的时候,今日-算是一个特例。

一阵嘈杂惊扰了若素的好梦,她微微睁开眼,嫩白润滑的脸上泛着红晕。

怎么会做那样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总是穿着玄色衣裳的高大男子,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深刻感受到她与那男子之间的暧昧情愫,甚至,她还不想醒来!

若素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她上辈子活到了二十,按理说不是个不懂人情的女子,可如今也才十三,怎么会.....春梦?

一定是白若素的情绪所影响!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不过,那男子好生熟悉,高挺的背影,宽大有力的臂膀,轩昂的气度,是那样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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