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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大哥也不知道何事才能成个家!他是长房长子,今后褚家香火还得依仗他,这---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褚氏一门还有两房庶出,褚北严是嫡长子,故而袭了侯位,他下面的两个庶弟,在三河和顺义用银子谋了七品的芝麻官,日子还算过得去。

褚老太太在世时,兄弟三人还时常走动,这些年倒是疏离了不少。

褚兰心中有事,对长兄的去留当真不是很在意,更何况,褚辰不在京城,她倒是得了自在。

正说着,褚北严身穿正一品大员官服,身上佩绶随着他的大步行走,左右摇晃。本是身高八尺有余的男人,相貌也是标准的将军姿容,穿着官袍时,根本不像四十多岁的男子。

褚兰心想母亲倒是好福气,能得像父亲这样的男儿细心疼宠一辈子。

侯夫人见侯爷来她院里,忙是起身,上前替他拿了佩剑:“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宋之呢?”宋之是褚辰的字,一般鲜少有人知道,若素是其中之一。

褚北严坐在圆椅上,顾自倒了杯凉茶,猛地灌了几口,在外行军打仗惯了,衣食住行并非那般细致。

歇了口气,他才道:“东宫出了事,说是太子故意行凶,杀了一掌事宫女,皇上又是个体恤爱民的,当年大皇子也因一条人命被贬庶民,至今生死不明。至于太子---我儿身为太子太傅,理应与太子同进退,只不过,此事着实蹊跷,皇上并未将太子提审,也未验那女尸---”褚北严一介武夫,对那些个暗潮汹涌,始终比不上长子有见地。

侯夫人对朝政也从不枉加评断,倒是忧心道:“你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知替儿子打算打算,你可知---她屋里的丫鬟今早拾床铺时看到了什么!”褚兰在跟前,侯夫人没有再说下去。

褚北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咳咳---宋之心系朝堂,他岁数也不小了,是该早日成亲,可眼下也不是时候!以夫人看,物色个相貌品性说得过去的丫头,先开了脸跟在他身边伺候着,如何?”

连褚纪都有好几个同房丫头了,褚辰年长他好几岁,身边却是干净的过了分。这难不令侯夫人整日里胡思乱想。

褚兰勉强应下:“眼下只能这么办了,不过避子汤还是要喝的。”嫡庶有序,庶出岂能先于嫡出!

通房想生下孩子,也只能先等着正妻诞下男嗣再说。

甚至有的通房熬了一辈子,也没能熬成姨娘,不过总比当丫鬟来的好,更何况还是褚辰的通房!

得君一春-宵,怕是死也甘愿吧!

一时间,但凡侯府长的有点姿色的丫头都想着在侯夫人面前露个脸,等陪同着世子爷一道去了岭南,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使了法子怀上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爬上了褚世子的床,那就等于一步登天,野-鸡-变凤凰。

“母亲,这样做真的妥么?”褚兰心中不安,她未出阁前,礼部尚书的嫡孙女,王玲月便就钟情于褚辰,王阁老还屡次上门暗示过,却被褚辰直接回绝,以至于王家至今不待见褚家,每每朝堂上碰见也是视若无睹。

侯夫人也没把握,可想起那拾褚辰屋子的丫鬟所描述的状况,她犹为的心疼儿子:“有哪个正常的男子不喜女-色的?你大哥是从未沾过女人的身-子,这才冷漠至厮,等他体会了其中妙处,他就开窍了。”侯夫人讪了讪,又对褚兰道:“你啊,在娘家小住几日就早些回去,可别让贤婿被旁的狐媚子勾搭了去,到时候有你哭的。”

褚兰咬了咬唇:“母亲,说大哥的事,您又扯上我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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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回到侯府时,天色-已黑。

站在三重小阁上可见远处的万家灯火,皇上此举莫不是要他培养太子,待得他羽翼丰满再度回朝?白启山是皇上心腹,怕是也知道此事吧?

不过,未见到白启山之前,褚辰不敢断定。

有丫鬟端着清水和布巾进来,褚辰面对着院中梧桐,嗓音平淡无波道:“放下吧。”

那丫鬟真的放下了铜盆,却没有出去,而是低着头,站在褚辰身后小声道:“世子爷,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声音娇滴滴的,只是太过做作的,让了听了难发腻。

褚辰侧过半边脸,饶是光线不明,身后那丫鬟鹅黄色绣金喜鹊的肚兜还是可以隐约看见,这女子面生的很,不是他在屋里头伺候的丫鬟,倒是生了一张好脸皮。

“谁让你来的!说的!”褚辰突然喝道,星目中满是怒意。

这丫鬟只是看了一眼,又是羞,又是惧,连声音都开始发颤了:“奴婢---奴婢仰慕世子爷---已--”

“住嘴!给我滚出去!”未等那丫鬟说完,褚辰立马制止,手指着门沿,毫不留情道:“你再不滚,明日就去秦满楼待着吧!”秦满楼是京城有名的妓-院。

那丫鬟愕然的望着褚辰,瞬间掉了眼泪珠子下来,躬着身颤颤道:“奴婢这就滚,求世子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是--是夫人让奴婢过来伺候世子爷的。”

褚辰葳蕤的五官在夜色-下格外俊挺,像是来自远古的雕塑般令人沉迷,他调整了气息,只吐出一个字:“滚!”果断狠绝。

“是,奴婢这就滚。”

屋里头得以安静了片刻,影在暗处的王璞这才抓了抓头,不太自然的立在褚辰身后:“世子爷,您消消气,夫人也是为您好。白姑娘的药已经喝下去了,这会子该是睡着了。”

王璞话音刚一落,褚辰吩咐外头的丫鬟道:“准备汤水,沐浴更衣。”

这个丫鬟名叫银春,是褚辰前些年从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为人勤勉老实,也是褚辰房里唯一的丫鬟。

她很快就将净房里的木浴桶装满了热水,依着世子爷的吩咐,还洒了花瓣。

银春并不知,为何世子爷每隔一段时日,就会用花瓣洗澡。不过,今早夫人特意前来询问有关世子爷的事,她如实汇报了,想来那美貌丫鬟也是夫人安排给世子爷开荤的。

想起褚辰对她的大恩大德,她有愧于心,便在褚辰未解衣带之前,噗通跪倒在他面前:“奴婢该死,是奴婢说透了嘴,才让夫人---让夫人往---哪别处想了,奴婢不该让夫人知道您昨夜---。”银杏说不下去了。

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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