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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坷没有理会众享的冷笑,他从口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手铐。

众享没有反抗,他冷漠又温顺地让欧阳坷把他的双手拷起来。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无法言喻的伤心和痛楚,太过强烈的感情,反而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任何温度。

“我记得,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我。”众享望着手上的手铐,抬起头幽幽说道。

欧阳坷眼皮猛烈跳动一下,沙哑着说:“我不伤害你---------------你自己跳下去吧。”

心,从高处急剧坠落…………..

众享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落下。

跳下去………..这里的日出、黄昏、子夜,这里在耳边刮过的呼呼的风,在心间流窜的甜言蜜语,这里曾经跳跃的欢快人影…………..

是谁?在这里象个孩子似的,对着大海喊:“我永远爱众享!我永远不会伤害众享!”

那么厚实,那么层层迭迭的回音…………..

是谁?那个人是谁?

眼睛太模糊,看不清面前的人。他是不是同一个人?那个高喊着爱的同一个人。

从没有让任何人看见的泪珠,发誓绝对不流下的泪珠,以为已经不可能再有的泪珠,从眼眶滚落---------

------------还没有滴进脚下的尘土,就已经被风干。

“这颗眼泪,送给你吧。”众享笑得哀怨惨绝。

他后退一步,踏空………..

身在半空,最后入眼的,是欧阳坷扑前的痛苦的脸。看得很清楚,那张英俊的脸上,也有一颗晶莹的眼泪。

你始终还是为我流泪了………

众享微笑着闭上眼睛,感受飞翔的喜悦,享受风的自由。

所有解释的权利,我放弃。

我心甘情愿,被你误解。

这样的爱情,太苦太苦。

这样的坚持,我已经不能继续。

请原谅我不够坚强,请原谅我让你失望。

你唯一的过错,在于你爱上的人不值得你去爱。

不能否认我在恨你,

我要用最惨痛的方式,让你失去我;

我要你在每一个夜晚,心碎成片片地哭泣;

我要你用一生的时间,来怀念我。

其实,这样的幸福,并非我可以拥有。

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明白………….

☆☆☆阿吉于2004-10-2705:10:4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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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海风还在呼啸。

这个风景美丽的悬崖,是同心的禁地。

这里的每一根草、每一块石头,都很平凡。但你千万不能碰。

这里的每一根草、每一块石头,都是触动同心龙头欧阳坷火山般怒气的导火索。

没有人敢得罪欧阳坷。

他把友迪的老大阉割后亲手按在油缸里闷死。

他把从小将他抚养大的叔叔,关在疯人院里,只因为他泄露了组织机密。每天,从那里经过的人都可以听到同心这位老臣子的悲嚎。

欧阳坷是恶魔。

在今天,已经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

据说他曾经深爱过一个男孩,对这男孩的宠溺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

怎么可能?

如果是真的,那个男孩到哪里去了?

这也是欧阳坷的禁忌,没有人敢问。

知道的人,也不敢说。

那个悬崖是禁地。

欧阳坷也许会对触犯他的兄弟微笑着给一点点处罚,只要有利用价值,会为同心所用,他一般不会轻易屠杀。

但玷污禁地,就万无生机。

这是每一个进入同心的新人,都被反复叮嘱的一件事。

每天,欧阳坷都会到这个悬崖坐一会。

有人说,他会在上面大哭。

真可笑,上面风声这么大,怎么可能听见人的哭声?

再说,欧阳坷是谁?怎么可能大哭?

不过他每次下来,脸色都很难看,这倒是真的。

喻棱一直跟在欧阳坷身边。

三年了,三年………

从欧阳坷领着众享上悬崖,而只有欧阳坷一人下来的那一天算,已经过了三年。

他看欧阳坷与众享相遇、看欧阳坷与众享相恋、看他们互相折磨,直到今天欧阳坷自己折磨自己。

欧阳坷没有情人。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垂涎他权势和俊容的人,会被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吓跑。

这种冷漠的眼神,有一点象众享-------那个不允许在欧阳坷面前提起,却每天从欧阳坷的口中漏出名字的男孩。

那种绝望的冷漠,不带希望的冷漠,不相信幸福的冷漠,还搀杂着欧阳坷对自己的怨恨、对世界的怨恨。

喻棱非常后悔。

每当他听到欧阳坷在悬崖顶处扯着肝肠痛哭时,他就后悔,不应该把当年的调查真相告诉欧阳坷。

就当众享真的背叛,就当众享活该被推下这风景美丽的悬崖,是否会更好?

喻棱曾经下了决心,要断了欧阳坷对众享的爱恋。

众享留在欧阳坷的身边,两人都不会有幸福。

但,现在看起来,没有众享的日子更糟糕。

喻棱曾经下了决心,有一个秘密永远不说出口。

他答应了某个人,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当他做这个承诺的时候,他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但,三年后,他发现自己开始后悔。

他发现时间并不可以清洗一切,他发现痛苦原来可以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停留这么久,他发现欧阳坷坚毅的神经,也会有崩溃的危险。

喻棱是一个称职的心腹。他知道怎么给欧阳坷留个人的空间,他知道欧阳坷痛哭的时候应该走开,他知道不应该开口的时候把嘴巴闭上。

每次欧阳坷踏上悬崖的时候,他会守在悬崖的入口。

那个地方,喻棱自知不应该踏入。

可是今天,喻棱踏了进去。

他的脚步稳重,象在表示他的决心。

今天是失去众享的日子。

三年前,欧阳坷在这里失去众享。

“谁?”欧阳坷的声音在喻棱踏上悬崖的瞬间响起。

他霍然旋身站起来,看见喻棱,有一点惊讶。

“喻棱,下去!”欧阳坷红着眼睛低吼:“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

喻棱没有听欧阳坷的话。他一向非常服从命令,今日却诡异得叫人惊讶。

他走到悬崖的边上,侧头看脚下奔腾的大海。

“从这里跳下去,还能不能活?”喻棱问。

欧阳坷的脸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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