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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个所以然,身子是比以前圆润一些,然而并不十分明显,腹部依旧紧实白皙,后腰与臀之间下凹的过渡弧线更加美好。

他刚要将卷到肚脐上方的亵衣放下去,便听到一个声音:“素素!”

黎素心神一晃,然而想到,那人是无论如何不会这样叫他的,再回头,果然只是裴云奕。

他瞬间敛了心神,垂下眼道:

“你来做甚么?”

裴云奕略有些失落,不过又温言细语道:

“来看你的,上回一别,近三个月,难道我还不能来看看么?”

黎素道:

“你当望川宫是甚么地方,任由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若是被宫主发现,莫说是你,我也要一并受罚的。”

裴云奕却笑了:

“那更好,我与素素同甘共苦!”

黎素说不过他,只好不理。他背对着裴云奕,将床整理好,又将猫儿抱到窗前,喂了几块鱼干,倒了些水给它,一切弄妥,刚直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裴云奕眼疾手快,即刻上前扶住他,却被黎素一把推开,他再也耐不住,蹲下便吐个一干二净,似乎十分辛苦的模样,连眼泪也要溢出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工夫,黎素才扶着桌角站起身,裴云奕将桌上的热茶递给他,黎素漱了口,他才劝道:“天渐渐冷了,当心着凉。”

黎素没有接话,心下却十分茫然,这症状持续了十多天,三天两头便要吐一回,有时候难受起来,一下午要干呕好几次,他特意准备了杨梅和蜜饯,每回吐完了,吃上几颗,改改味道,又多加了冬衣,然而这症状不仅没有好转,看起来竟愈发严重了。

黎素叫了下人来拾残局,裴云奕轻轻将手环在黎素腰间,与他一道出了门:“身体不适,就该挑些清淡平和的菜色进食,那些刺激脾胃的,还是不要碰了。”

黎素看了一眼他放在腰上的手,本想打掉,然而方才那一场,耗了许多力气,他人恹恹的,只想吃些酸辣的才好,便不再说话,迈开了步子往厅里走。

庭院角落中有个阴影,只晃了晃,便消失不见。

到了厅中,阿西兄弟三人见了裴云奕,怒目相对,阿北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又缠着我家主人不放。”

裴云奕毕竟救过黎素的命,他呵斥道:

“阿北,你的规矩都被狗吃了?”

阿北只得闭口不言,阿西一边为黎素布菜,一边开口解围道:“主人不要生气,只是近日大哥不在,大家都十分担忧,阿北心中难烦躁不安,才会胡言乱语。”

黎素刚落座,裴云奕便也紧挨着他坐下,阿西也恨得牙痒痒,那本是阿东的位子!

他只好又继续吸引黎素的注意,好叫那淫贼自觉无趣:

“主人,近日竟有些宫中高手,在赤水边丧命,看样子不像水麒麟作乱,倒像是有人……有人……”

“有人做什么?”

阿西诚惶诚恐道:

“像是有人捉了活人去练功,吸其内力,饮其热血。”

黎素登时心下一沉,如赘冰窟,这便是他的阿东吗?

第106章

凌九重坐在床头,他用手一下一下抚着床上人的头发,注视着他,目光深邃却又和缓,直到发现了他鬓角的一根银丝,他犹豫着伸了手,小心翼翼地寻到发根,低下头,耐着性子,极快地拔掉了那根白发。然而这样近的距离,不看便罢了,一看,骤然间发现,原来不止那一根,许多青丝下,隐藏的白发已经无所遁形了。他拨弄了几下,不觉有些心酸,然而却又生出一点希望来,来日方长,改天,如果他愿意,午后他们就可以坐在院子里,他晒太阳,自己给他拣白发。

凌九重想着,便将那根银丝进衣袖内,不想方才那番动静,还是把他弄醒了。

白望川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大概是睡得太久了,悠悠转醒的时候,密扇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见到的却是凌九重,不觉一愣:“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了?”

凌九重压下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躺着:

“你继续睡。大哥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贪凉,蹬了被子。”又见他将自己裹得像一只蚕蛹,便忍不住笑了:“看来你乖得很。方才梦到甚么了,为何脸红成那样?”

“没……没有,凌大哥,你出去片刻好不好,我……我要换衣裳。”

“你怕甚么?昨晚到了后来,不也是我帮你洗了身子,穿好亵衣的?”

白望川背过身去,低声道:

“昨天是昨天,如今……”

凌九重听出他声音不大对,似乎有些湿哑,便不动声色道:“大哥出去等你,你换完了衣裳,我们一道用早膳。”

白望川听他离去了,门重新关好,才将被子掀开,他身子不住颤栗,似是难以置信,然而又不敢真的放声哭出来,只得先起身下了床。

床上是一滩水渍,白望川垂下眼睛,他身体残缺,常常不能自己,这便是苦果。

他将衣裳都褪下,光着身子去了西阁。

凌九重将西阁设在内室,有一段距离,却并不算远,内急不必出门,十分方便。

隔了隐隐绰绰的珠帘纱幕,垂帐被风轻轻卷起,凌九重从角落中走出来,正对着西阁,看到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蹲下来。

因为他已经算不得一个男人,所以自然没有资格用属于男人的方式小解。

他的臀很美,腰线也诱人,他背对着凌九重,凌九重只听到哗哗的水声,看到他依旧止不住颤抖,水声渐渐停了,他的臀尖有水痕滑过,汇成珠粒,又滴下去。

他应该是哭了,蹲了很久也不起身,反而将头埋进臂弯,却不发出一点声息。

然而下一刻,他身上一轻,才发觉居然被人抱起。

“傻子,里面味道不好,也不怕把你熏坏了!”

白望川用力挣脱:

“不,不,你别抱,放我下来,我身上脏。”

凌九重笑道:

“平时这里都有人伺候着,焚香摇扇,你不愿意被人伺候,我来伺候你就是。”

说罢,吩咐屋外的暗卫,叫人进来将床与西阁拾干净了,他自抱了白望川去后头的浴池。

“别让人拾,我自己来。”白望川眉头紧锁,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凌九重带着笑意看他,就像看一个尿床的孩子,一边踩进水里,一边道:“谁敢说你的不是?”

白望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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