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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三分,况且年轻人需要磨练,当年秦老爷子的盟主之位也不是一日坐稳的。二公子资质过人,何不协助长兄,俗话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岂不快哉!”

“唉,若不是岫儿天生内力欠缺,空有武功招数,却不能修炼心法……”秦风一脸凝重,转头看了看秦远岫,他却是一脸淡然模样,对他爹笑了笑:“父亲何必在意,我天生不爱练武,能帮大哥便好。”

这江湖上有两种人,异常少见,实乃特例。一种人天生只能练心法,练至化境,内功强大无比,却练不得一招一式,另有一种人,空有招式,出神入化却毫无内力。

秦远岫十多岁的时候,秦风开始教他祖传内功心法,他大哥比他愚钝,同样一段心法,半日便成了,秦远岫反复练了一个月,却毫无长进,后来慢慢才发现,原来他竟不能习心法,注定这一生不会有丝毫内力。

秦风沉吟片刻,道:

“不急,三日后武林大会,一切按计划行事。远行,你虽生为聚贤庄长子,却不可投机取巧,须得一层层比试上去。岫儿,你也试试,与众豪杰切磋一番。”

秦家二兄弟均点头称是,在场众人又是一番交口称赞。

酒酣菜冷,杯盘狼藉,这场接风宴结束之后,众人都各自回客栈休息。

华山与衡山掌门是多年老友,客房相连,索性问店小二要了一壶上好龙井,泡好了带进房中,一边品茗一边说话。

“老骆,依你看,这灵音寺,白、史、封、雷四家,以及天威镖局,是怎么回事”

衡山掌门骆鸣笑了笑,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小心隔墙有耳的动作,然后起身,重新检查一遍,将门窗全都严严实实关好。

“难道是天一教所为”陆大友疑惑道。

“不,我看不是,秦庄主派出去的探子回复,说在西南一带,曾与天一教的人交过手,还中了他们的毒,无药可解,回来复命之后便死了。我看少林、峨眉、武当被软禁,倒是他们做的,但江南四家,应该不是。同是江湖中人,天一教要么杀要么留,何苦两类做派。”

陆大友点头称是,脸上忽然现出惊恐奇异的神色:

“难道是十多年前兴风作浪的望川宫,凌九重”

骆鸣听了这话,不做声思量半晌,脸上愈发难看:

“但愿不是。凌九重闭关十一年,若你不提,我倒把这号人物忘了。想当年,他只身一人大战三十二门派,江湖一片腥风血雨,常人闻之肝胆俱裂,更比现下天一教可怖得多。秦老太爷联合少林方丈,武当宗师及各派豪杰,也只能勉强将他压制住,逼回望川宫闭关修炼,若这个时候出关,不知会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不,不会是他!你忘了白家,江南白家,凌九重怎会对白家下手屠灭满门,白望川是白家独子……”

“凌九重这个大魔头,恐怕早已疯癫,你忘了,当年他力战武林各派,也只是为了逼白家交出白望川的遗骸。江南四大家与灵音寺合手对付他一个,伤亡惨重也未让他得手。当年还有秦山老爷子主持大局,各门各派高手众多,这十多年,老的老,死的死,如何比得了当初。凌九重恐怕先控制了白家,将白望川的骨灰运出,再命人一把火烧了‘白、史、封、雷’四家,天衣无缝,难道他还怕白望川变成厉鬼纠缠他不成”

“他当然不怕,他只怕白望川连梦里也不找他!”

第12章

四月的江南风光无限,春江水暖,晚间更是别有一番景致,清风徐徐,月明星疏。

在广济桥边,半跪着两个黑衣人,他们偶一抬头,水面微起涟漪,月光投映在湖面上,星星点点,等的人却不见踪影。

两个人只得耐心等下去,虽然清明已至,但夜凉如水,子时一过,寒气直往身上钻,二人双膝发麻,均换了个姿势,继续跪下去。

不多时,湖面卷起风浪,湖水如雨点,淅淅沥沥打在他们身上,这二人抬眼一看,四个蒙了纱的窈窕女子在前,轻轻踏浪而来,正是这浪花击打在二人胸前,轻巧晶莹,冰冷冷一片。这四人足尖一点,在桥上落下,双双跪下,后头还有个蒙面人,蒙的面纱是红色,身上穿的也是火红一片,指甲眉眼,俱是妖艳的红,开口却是个男人声音:“那《明澜经》究竟如何了”

“戒十有负上者重托,那……那《明澜经》,已随着和尚一起葬身山崖了……”

男人将红袍一扬,朝这二人甩过来,堪堪擦到他们的胸腹,戒十与之前同他接应的上使纷纷倒地,“哇”地吐了一口鲜血,那上使抹掉嘴角的血,支撑着解释道:“那……那和尚性子刚烈,宁愿跳崖,也不肯交出经书,是我们疏忽,还请上者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红衣男子站在桥中央,居高临下望着这二人,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勉强笑了笑,道:“这些话,你们最好不要说给主人听,成王败寇,事情办坏了就是坏了,不必解释。”

那四名女子衣袂飘动,似乎要乘风归去,这男子站在她们前方,更似随时便要消失无踪。

他舔了舔嘴唇,向戒十身边的上使看过去:

“云上使,你不是第一回接任务。”

“是……”被称作云上使的人,跪在地上,不敢望他。

“主人想知道,那个带着经书下落不明的和尚,究竟是谁”

“他似乎……似乎叫……修缘……”云上使说完这话,跟旁边的戒十对望一眼,二人眼中神色绝望。

“好,好。”红衣男子手抚着桥上的石狮,眼神无波无澜:“先饶你们一命,待我回去向主人回明实情,再做定夺。”

“多谢上者,多谢上者……”二人纷纷跪地拜叩,暂时松一口气。

然而寅时刚过,这二人便被一剑封喉,衣物上各沾了一朵娇艳似火的红色小花。

修缘在破庙住了一晚,睡到半夜忽然下起瓢泼大雨,他躲避不及,被淋得湿透,只得在庙宇中找了处渗水小的地段,一直坐到天亮,待雨停了,生篝火将衣裳里里外外烤干,重新穿上身。

雨后空气清新,修缘忍不住深深呼吸,下山后走到桥头渡口处,寻思再三,决定往苏州府去,如今除了秦远岫,他再没有其他亲人朋友。

渡口只有个五六十岁的老丈,撑着船篙慢慢悠悠靠过来,对修缘笑道:“小和尚,上来罢!”

修缘拍掉身上的尘土,朝老丈不好意思笑了:

“哎!”

修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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