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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的时方域身上,看他的伤口,看段衡抱着他的手,最后才看向他的脸。

“沈泽……”他轻声唤道,明明只是两个字,字音却抖得严重。

时方域抱着段衡的脖颈,长长叹了口气,不看他,而是看着远方的天,道:“没想让你们知道的。”

声音虽低,但多少都能听出些许淡漠。

沈温心头一冷,便知道时方域此时的疏离不为别的,定是因为还在记恨他和他娘亲。

沈温低下头,视线局限在自己衣袍下摆的一团血迹上,犹豫许久,才终于开口道:“对不起”

长剑反出的日光微闪,只听长剑出鞘的声音一出,那剑尖登时便对准了沈温,沈温还没说完心中的话,就因为突如其来的杀气噤声。

身后的沈家人具是吓了一跳,云影怜柳眉倒立,猝然拔出佩剑袭来,口中叫嚷着:“你们两个大魔头,岂敢伤我夫君!”

沈真赶忙伸手挡住三人,对云影怜道:“娘亲,你放心!师尊不会伤害父亲的!”语气异常笃定。

玉芙脸色微变,她遥遥看着段衡怀中,那个陌生的男子,心肠一硬,喊道:“泽儿!是娘对不住你,你莫要怨恨你大哥!”

时方域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沈泽,若是此举能解你心中怨气,我愿意承受。”沈温目光坚定,破有种大义凛然的神气。

时方域嗤笑一声,这一笑又牵动伤口,他闷咳几声,看到段衡忍无可忍的眼神,他稍稍安抚:“听师父话。”

又回头对沈温嘲讽般笑道:“你可太看得起自己。”

这次他仿佛决定不再犹豫,扬手挥动好剑,那道剑气将扶住沈温的弟子震得猛退,下一刻,时方域握住剑柄做出将之透射而出的姿势。

沈温闭眼,在身后惊呼声中,他只觉一道风自耳边吹过。

他转过身,看到那名扶着他的弟子胸口穿过好剑,好剑重新回到时方域手里,弟子却惊恐地倒下。

时方域将好剑回鞘,双手继续揽住段衡的脖子。

“景三叔,你藏地可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完了,晚了晚了!

来个码字时候岔劈的脑洞

战势凶险之际,面对蒙面人……

段衡踏前一步,衣袂飘然,一瞬间狂风肆虐,风卷尘飞,他按住腰间玉带钩,右手扬起……

跳了段极乐净土。

第49章尘埃,风起!

“这名字也不知道谁给你取的,凭白被你占了便宜。”时方域靠在段衡胸膛上,心安理得地受着自己徒儿的怀抱,虽然身受重伤,却犹如坐在金殿宝座之上,仍然还有那种一呼百应的荣耀。

时方域正享受着这种高居云端的感觉,沈真的突然插话。

“不是,他的名字是景三……”

时方域嘴角一扯,突然觉得有些丢脸。

好在有煞风景的人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沈温似乎惊魂未定,他看着倒地按着伤口的人,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抬头看向时方域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呢……”时方域看着天空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疲惫。

就在此时,受伤的景三突然从地上爬起,径直向时方域冲过来,嘴中似乎念叨着咒语,心念挥动之间一道金光劈来。

“徒儿,打他!”

时方域抬着下巴对景三的方向点了一下,横眉冷眼喊了一句,如此舒服的姿势他连小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段衡自然听他的话,挥动长袖,那金光便被挡在外头,一丝一毫都近不得二人的身。

“徒儿,踹他!”

段衡上前,长腿一抬,还未接触到他的身体,他便被罡风震得倒飞而出。

景三口中鲜血翻涌,他吐了口血,扶着胸口站起来,眼中怨毒颇深,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要说幻化形貌其实很简单,可辨认出来却很难,一般要么需要极高的修为,要么需要异常的敏锐。如果不是先起疑,再用灵力探查的话,根本就可确保不被发现。

再加上沈温其实对景三并不十分相熟,他是影子,影子所需要的便是隐藏、淡化自己的气息,让旁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个连沈温都没有察觉的身份,居然被时方域发现了。

时方域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他有些可怜,“你这么蠢,是怎么想着要复仇的?咳咳咳……”

他话刚说完,顿觉喉咙不舒服,止不住地咳嗽出来,段衡顺顺他后背,紧皱的眉头还未舒展开过。

“师父还是闭嘴吧,徒儿替你说。”

呦呵?这强硬的态度时方域很少看到,可他现在还偏偏挺喜欢段衡这样。

以往都是他护着别人,徒弟,同门,家人……偶尔他也想躲在谁后边,一边逞别人威风一边吐口水,做个恶劣的人。

“你由花香为媒,将专门为沈家人设计的毒瘴扩散至整个玉峰府,使他们灵力在体内滞留,无法发动仙法咒术,这样才能让他们任凭你们宰割,对吗?”段衡缓缓说道,视线在那堆沈家人中一扫,看到很多眼神微闪的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你没想到自己的小网套进别人的大网中,这灵阵刚好吸食灵力,只有没受花香影响的人,灵力散出才会更明显。”

“你片刻不离沈温,可他无论是正面对抗还是被偷袭,你却没有一次动手助他,是想着他死了便死了,没死,你就后来补上一刀就行了,是吧?”

段衡说完,时方域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连语气都学为师……”

沈温难以置信地看着景三,愤然握起重剑指着他,吼道:“我们沈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将父亲害成那个样子,还要毁了玉峰府?”

“待我不薄?”景三擦了嘴角的鲜血,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搞笑的事,仰天狂笑不止,等平息下来以后,他的眼里变成了不怕死的疯狂。

别说他这样了,时方域听见这句话都有些岔气,想一鞋底子糊死沈温。

“沈温,你没尝过那种日子,否定自己的存在,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下,不论怎样努力,荣光全是在别人身上,这种日子,你没尝过,有何脸面说出这样的话!”景三扶着胸口站起来,身子抵上剑尖,竟然一点也不怕受伤,慢慢逼近沈温。

沈温手有些发抖,听了这段话,他有些惊慌地看了一眼时方域,可时方域根本不看他。

他看着景三,目光有些可怜。

“到底是为什么?你们竟然觉得这么理所当然?”景三双眼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泪水怆然而下,里面夹杂了许许多多委屈和不甘。

时方域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沈温喉头发紧,越是不想注意时方域的心情变化便越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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