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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苦就找他诉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明明自己从未做错过什么,却经历这世间所有的恶意,最后反而谁都不能怨恨。

他很心疼这样的师父。

时方域坐正身子,眸中亮了亮,赶紧抓住段衡的手,感觉到他手中的温暖,那一丝哀思又淡了几分,揉着他手指上的肉,笑说:“看起来你竟比师父还郁结。”

“不过谁说你没有用的,你就这样。”时方域把段衡的手拉到胸口,划圆揉了揉,闭着眼轻轻松一口气,道:“你光是这样,师父就舒心许多。”

烛火幽明隐灭,将两人的影子照得轻晃,深夜微凉,气氛正好,段衡微不可闻地挨近了一些。

“嗯?”

烛火被阴风一吹,差点熄灭。

时方域扒开段衡的脸凝眉看了看门,却没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

段衡扶了扶额头,抬头看他,“怎么了?”

时方域摇摇头:“你设了结界?”

“嗯。”

“那应该就没事。”时方域稍稍放下心,摆摆手。

这一被打岔,气氛顿时被破坏,不过这样一来从梦境里出来的压抑心思总归消散了。

时方域正色看他,脸色一看就是说正事的表情。

“那个老妖婆口中一直提到的血海灵阵,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可以想到那个阵法一定有违天道,杀伐嗜血气息重,而且需要以血脉之力为引,可以说非常残忍了。”

段衡想了想,借着他话说道:“但是应该与灵墟发生的事又有诸多不同,如果开动血海灵阵,段家上上下下当没有尸体留下。”

“会不会是没来得及呢?”时方域突然道,目光彤彤地看着他。

“不,不会是,如果只是拿到段家一门的元魄本源,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段衡停顿一下,“这样一看,除了没有设下血海灵阵,其他所有都很相像,无非都是以他人的福源灵力修炼自己。”

“这其中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看来得问一问老妖婆了。”时方域幽幽道,语气有些阴森。

房间中安静一会儿,时方域突然拍了段衡肩膀一下,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我们来玉峰府是干啥来着?”

“弄清……沈师弟祖父的情况。”段衡面无表情道。

时方域看着他别扭的脸色,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他脸笑道:“你直接说为师的亲爹不就行了。”

段衡凝眉看着他,拿下他的手,问他:“你认吗?”

“不认。”答得很干脆。

“好了,说回来,我们是为了弄清这件事才来的,刚才我突然有个想法。”时方域把抻直的腿掰过来,“你说,那个景三叔,会不会是老头的弟弟?”

段衡点头,“有可能。”

“平心而论,就算是有换魂契的束缚,若想心中不怀有怨恨……那也是不可能的吧,也许他寻到了方法,可以无声无息杀死老头,又可以不牵连自己。”时方域搓着手指,转眼去看忽明忽暗的烛火。

“景三叔不见了……若想找到他,肯定不太容易,沈麒还有没有救,看来不是我们说的算。”

“你说得对,不过既然知道也许跟景三叔有关,明天还是要详细地问问有关他和换魂契的情况,但若是他们不说……我们后天就走,去禁地。”时方域突然下决定。

段衡没有异议,他知道时方域肯定会再去禁地的,焦明一族的禁地,一定会有什么线索,尽管那里是时方域的伤疤,他却还是会揭开看一看。

“师父,其实你还是很想救活沈麒吧。”段衡看着他,方才时方域的话中,他还是能听到其中的急躁。

时方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笑了笑,一把搂过段衡,弹了弹他翘挺的鼻梁,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不认老头做爹了,可他还是我徒儿小阿真的祖父,总归还是要拼一拼的。”

段衡被他搂在怀里,身形显得极为不协调,他毕竟比时方域要高一些,从怀抱里探出脑袋,段衡反客为主,一下把时方域扑倒在床上,刚要说什么,门被“砰”地一声踹开。

沈真脸色十分古怪地踹开门,与此同时,时方域用出吃奶的力气把段衡踢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十分丢人的事。

蠢作者因为看了个虐心电视剧哭了一晚上,醒来以后不仅脑袋疼眼睛还肿成香肠嘴,现在眼睛还涩涩的,码一会字就休息一会……

唉,找点小甜饼缓一缓。

第42章心结,闷气!

绣纹黑袍在桌子上一扫,装得满当的水杯歪到一旁轱辘轱辘滚到地上,“啪”地一声摔个清亮。

段衡平稳落地,骤然回头瞪着时方域,那是他自梅园以来第一次脸上显露出这样夸张的表情。

时方域赶忙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段衡,一手扶着发冠,然后连连顺顺头发,一手指着他,紧张地半晌才说出话来。

“段衡你竟敢欺师灭……”

“祖”字的口型都摆出来了,字音却生生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一时口不择言居然将真话说了出来,时方域心里万分后悔,赶紧去看突然闯进来的沈真。

沈真在外面偷听有一阵时间了,越听越觉得身体发冷,按照玉峰这天气,就算夜间再怎么刮冷风,也不至于将他冻得浑身僵硬。

可是他这么一踹门进来,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是好了。

满满的都是惊悚的真相。

相比较下来,居然没有一个是他觉得更难以接受的。

“师尊?”沈真试着叫了一声,这一声之后赶忙改口,拽着头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不。”

“二叔?”他又试着叫了一声。

然后烦躁地在屋子里打转,强迫自己梳理清眼前的状况。

段衡脸色黑了下来,自从他被时方域踹下床。

时方域知道糟糕了,他根本还没想好要不要袒露身份,更别说应对现在这个场面了。

沈真忽地停下脚步,冲到桌子旁就着水壶嘴灌了满满一肚子,水顺着嘴角流到外面,他胡乱一擦,指着时方域,又看了看段衡。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

现在他一句解释都不想听,否认的话也不接受,因为他在门外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时方域讪笑两声,拉着黑脸的段衡走到近前,不嫌事大地笑道:“他还是你师兄!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叫他二叔”

“你闭嘴!”

沈真吼了一声,像是晴天霹雳,又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他早该怀疑的,以前哪里见过他大师兄这么对待一个人,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带着,照顾地一丝不苟……

沈真有些疯了,以至于脑海里开始无缘无故臆想出一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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