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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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子鱼那块牡丹披肩,经颜无双巧手修补,完好如初,觑了个午后,她拉着碧心悄悄外出,来到桑子鱼的宅子附近。

她将披肩交给碧心,“你拿进去给桑姑娘,顺便把我的信送上。”

她在信中向桑子鱼道谢并道歉。

感谢的是桑子鱼欣赏她的手艺,还帮她介绍了一些大方的客人。歉疚的是她如今身分曝光,无法再跟桑子鱼接触或是进到她的宅子。

她想,桑子鱼是个大气的人,应该能理解及谅解她的难处。

碧心进去后,颜无双便在宅子附近的一条巷子口等着。

不一会儿,宅子的门开了,她以为是碧心出来,头一探,瞥见那熟悉的身影,惊得她又躲回巷子里。

她脑子空白了一下,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在发抖。她深吸了口气,再偷偷的往外面瞧了一下那正要离去的高大背影。

那是继慕声,她的丈夫。

她没看错,继慕声是从桑子鱼的宅子里出来,而且是她的婢女送他出来的。他为什么会从开阳第一花魁桑子鱼的宅子里出来?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突然,她想起桑子鱼这宅子的用处。

桑子鱼曾说过她有些客人不喜欢让人知晓自己出入烟花之地,所以会邀请到她的宅子里另行招待,能出入她宅子的客人都不是寻常客人……

她怎么都没想到继慕声也是其中一人。

他在这里出入多久了?是在桑子鱼知道她的身分之前,还是知道她的身分之后?继慕声不知道她曾为桑子鱼缝制舞裳,也不知道她认识桑子鱼,但桑子鱼总该知道继慕声是她的丈夫吧?

桑子鱼接待继慕声时,可曾感到犹豫或是……顿时,她感到悲伤及难堪。

怎么会呢?继慕声如此宠溺她,她以为她是他的唯一,却没想到他竟然背着她跟桑子鱼过从甚密。

颜无双低下头,泪水就从眼眶里溜了出来。

她不甘心的紧闭双眼,不让眼泪再继续流出。一张开眼,她瞥见自己小小的胸部,然后再想起桑子鱼那丰盈的酥胸……

继慕声曾笑过她的胸脯,可见得他中意的是丰满的女人。

他对她好、他疼她,或许是因为她曾经照顾他,甚至为了他而死,说不定……

他对她的好只是在报恩。

“你干么躲在这儿?”

突然,碧心的声音响起。

她赶紧撇过脸,用力的把眼泪抹掉,再转过头,已戴上一张笑脸。

碧心皱眉,“你眼睛怎么这么红?”看起来像是哭过……

“喔,刚刚风沙吹进了眼睛。”颜无双赶紧转开话题,“东西交给桑姑娘了?”

“嗯。”碧心点头,“她要我谢谢你。”

“喔,她还说了什么吗?”

碧心摇摇头,“没了。”

齐浩天再次回到开阳城,并来到定安侯府,继慕声在指阳院的厅里见了他。

指阳院本是继慕凡的院落,继慕声将指阳院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继慕凡是个不知道要湮灭证据的人,所有他跟人往来的信件,以及各处私娼馆的帐册,都完整的藏在指阳院里。

在继慕凡跟郑眉被送到碧山监禁后,继慕声便将指阳院改为客院,用来接待过府留宿的客人。

“听说朱博畏罪自尽了?”继慕声啜了一口热茶,低声问道。

“甭提了。”齐浩天一脸懊恼,“我刚抵达崇安,还没找他呢,他就已经上吊身亡了。”

继慕声唇角一勾,“你信他是畏罪自杀?”

“当然不信。”齐浩天脸上微带愠色,“我查到他跟乐户司监理萧展鹏的亲信部金田是表兄弟关系,可你知道吗?朱博上吊后,邓金田这个人也失踪了……”

继慕声静静听着,没有搭腔。

“这案子查到萧展鹏身上就断了线,朱博死了,邓金田消失无踪,我明知萧展鹏脱不了干系,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齐浩天说得咬牙切齿,却发现继慕声只是神情轻松自得的啜着茶,吃着茶点。

他先是一顿,旋即意识到什么。

“慢着,你为何这么气定神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眼睛一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继慕声高深一笑,斜睇着他,“你知道开阳第一花魁桑子鱼吗?”

“查案的时候听过这号人物,可从没见过,怎么了?”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桑子鱼本名许映柳,原是乐户司监理萧展鹏府里的家妓。”

闻言,齐浩天一惊。

“萧展鹏让她改名换姓来到开阳,是让她帮他处理运作所有人口买卖的生意。”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齐浩天惊怒之余,也佩服继慕声竟能掌握这些消息。

“萧展鹏跟桑子鱼都是小心的人,行事几乎不留痕迹。”继慕声续道:“就连在继慕凡的那些往来信件中也不曾见到他们两人的名字。”

齐浩天疑惑,“那你是如何得知她的存在……”

“是因为被掳的少女说,在她们被蒙住眼及口的时候,曾听过一个女人的声音。”继慕声语气淡淡地道,“她说那女人的声音带着南方口音,声线娇柔轻软,身上还有着一种特殊的、不曾闻过的香气。”

“桑子鱼是南方来的?”齐浩天猜测道。

“正是。”他点头一笑,“而城里唯一做熏香的就是天烟坊,我带着那少女去了天烟坊闻了上百种的熏香,都没寻着她闻到的味道。”

“咦?”齐浩天浓眉一皴,“既然没寻着,你如何知道是桑子鱼?”

“少安勿躁。”继慕声深深一笑,“天烟坊也为客人调制独特的熏香,那些熏香只为单一的客人所用,是不摆出来卖的。”

“那……”齐浩天明白了,兴奋地张大眼。

“我让天烟坊将那些客人订做的熏香取出来给那少女闻,果然让她闻到了那独特的味道,而那熏香正是天烟坊为桑子鱼调出来的。”继慕声帮自己及齐浩天倒了一杯茶,“得知桑子鱼参与其中后,我才开始调查她,也才知道她曾是萧展鹏府里的家妓。”

“慕声,真有你的!”齐浩天脸上难掩兴奋,“那我立刻回京禀报,请皇上下令缉拿萧展鹏。”

“不急。”继慕声眼底闪过一抹黠光,“我有一计,甚妙。”

“说来听听。”齐浩天听继慕声说有一妙计,立刻好奇追问。

“桑子鱼是萧展鹏的家妓,亦是他重用及信任的人,否则他不会将她送至开阳为他办事,而萧展鹏是只老狐狸,那些人证物证直至今日都牵连不到他身上去,除了桑子鱼。”

齐浩天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像是明白什么。

“你想让桑子鱼咬出萧展鹏?”

“正是。”

“这计是好,可你如何让她咬出萧展鹏呢?桑子鱼应该不会轻易背叛。”

他目光冷凝,语气却有着一抹促狭地说:“先不告诉你,等着瞧。”

“男人都是先用眼睛爱上一个女人的。”

颜无双不断的想起碧心曾经对她说的这句话,越来越觉得沮丧。

她供了十三娘娘庙那块灵石快一年的时间,可是胸脯却一点都没有长大的迹象。

继慕声每天看着她那两颗小肉包,肯定是倒尽了胃口吧?早知他重生之后能恢复智力,她也不必费心的炖猪脑补他的脑袋,应该努力的补自己这两颗不知长进的小包子才对。

既然拜灵石无用,她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这样一想,她让碧心去帮她向那些拥有雄伟双峰的姑娘们打听,得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有些合理,有些则像是旁门左道,而其中值得一试的就是按摩、拍打、刺激。

趁着沐浴的时候,她拼命的揉捏、拍打自己的肉包子,能使多大力就使多大力。尽管很痛,但只要一想到继慕声去找桑子鱼的事,她就觉得什么痛都能忍下来。

弄着弄着,水都快凉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唆嗓,视线往下一看,发现自己的胸口红通通的,似乎真的有一点点长大了。

“真的有用?”她既惊又喜,忍不住又卯起劲来拍打着。

“你在做什么?”

突然,继慕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一进门听见浴间传来啪啪啪的声响,他奇怪的走过来一瞧究竟,没想到却见她猛力拍打自己的胸部,而且浑然忘我,根本没听见他走进来。

“啊!”听见他的声音,她吓得娇呼一声,下意识的双手环胸,遮住春光。

他绕到前头睇着她,唇角一勾,“我不知道你喜欢这样……”

“咦?”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怔怔的看着他。

“原来我太温柔了。”他兴味的一笑,“你喜欢这么粗暴?”

她羞得满脸通红,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才不是那样!”说着,她将自己沉进水里,不让他看见她的胸。

可一转念,想到自己弄了老半天,小肉包似乎有长大了一点点,不赶紧在他眼前晃两下怎行。

于是,她从水里站了起来,放下了手,把自己那又是捏又是打而终于发胀的胸部坦荡荡的呈现在他眼前。

继慕声看着她那拍得红通通的胸部,先是一愣,然后取下挂在一旁屏风上的中衣往她身上一覆。

“你不怕着凉吗?”他催促着她,“水都凉了,快起来。”

她失望的看着他。他没发现她的小山丘变大了点吗?

她从浴桶里出来,由着他帮她穿好衣物,心头感到落寞。

“待会儿我要出去,晚上不跟你一块儿用膳了。”

“去哪?”她问。

“办点正事。”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不想对她交代清楚。

跟她聊了一会儿,继慕声出门了。

自他出门后,颜无双就心情低落的坐在房里,吃不下也喝不下。从前他出门时,她从来不会胡思乱想,疑神疑鬼,可现在,她不断思索他去哪里,也怀疑着他跟谁在一起。

三更时分,继慕声回来了。

她其实没睡,只是躺在床上,但继慕声以为她已经睡了,小心翼翼的脱衣卸履,生怕惊醒了她。

她不动,佯装已经睡熟,可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原因无他,只因打从他进门,她便闻到了一股香气,而那香气她一点都不陌生,那是桑子鱼身上的香气,是只属于她,从不曾在别人身上闻过的。

他说他去办正事,却沾染了桑子鱼身上的香味返家。他去找桑子鱼了,他把她丢在家里,去找另一个女人了。

她忍着不哭出声,眼泪却已浸湿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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