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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擎苍终抵不过杜修然的诱惑,他想了想又看了看那个叫鸡蛋的东西,表情似乎有些松动。

杜修然见状忙打铁趁热的走到墙边掏出袋子里的衣服,说道:“来吧,换上就有鸡蛋吃。”

吴擎苍见着鸡蛋的样子,可能不想到嘴的食物飞了吧,终于妥协的脱下了上衣,后背上的伤杜修然在侧面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出来是东西捅的,流了不少血。因为衣服都黏在皮肤上,脱的时候那小鬼吸了口气,要是平常人估计根本坐不起身,看样子这小鬼也没拿伤当回事,果然是个怪物。

脱掉后,杜修然看了看,这小鬼上身瘦的皮包骨头,肩胛骨和肋骨挺的老高,看得杜修然有点难受。

“裤子也得换,一起脱了吧。”那条黑裤膝盖都破的不像样子,谁家小孩现在还穿破衣服?除了吴擎苍,杜修然还真没看到附近有小孩这么穿的。

吴擎苍决定下的东西也不犹豫,直接一把就撸了下来。

杜修然一愣,这小鬼居然没穿内裤,外面直接套的裤子。

吴擎苍脱完后全身光溜溜的坐在草垫子上,也不觉得冷,他直接伸手不耐的说道:“鸡蛋给我!”

杜修然低头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回说:“把这衣服穿好了我再给你。”先将就着穿吧,以后再买个内裤给他,顺便看能不能给他洗个澡,那小鬼身上的灰都挺老厚,脏得要命。

一套衬衣吴擎苍摆弄半天才穿好,于是一穿妥当,他立即就跟杜修然要鸡蛋,杜修然应付着说好好,又扔给吴擎苍一套外衣让他套上。

吴擎苍拿起衣服嗅了嗅鼻子,突然翻了脸一脚把衣服踹到地上,说道:“我不穿这个。”

随杜修然怎么说他就是不穿,拿鸡蛋威胁也不好使,杜修然只好拿出本打算天再冷冷给他穿的另一套厚棉衣,吴擎苍嗅过后这才勉强穿上。

杜修然拾起地上的衣服往袋子里装,边纳闷的想,这小鬼毛病也太多了,穿个衣服还闻味,自己的衣服他倒是能往身上套,可是就单单把他哥哥杜何的衣服甩了出来,这些都是用水洗过晒干很干净的衣服,这他也能闻得出来?他是属狗的吧?

杜修然按照约定,把还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鸡蛋一个个剥开皮递给他,吴擎苍狼吞虎咽的接过大口吃着,嘴角一圈蛋黄,吃完还直拿舌头舔,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chapter7 攻,养成中

趁吴擎苍喝小米粥的空档,杜修然随意的四下看了看,在屋里站着跟站在外面几乎没什么区别,都一样的冷。

像这种四面露风的破房子,冬天大概能冻死人,就算吴擎苍他再耐冻也是个人,老待在像冰窖一样的地方,身体肯定会受不了。

屋里没有水,如果有水,就现在这么个冷法,再过两天水上面那就是一层冰渣。

吴擎苍在一边喝完了小米粥,还把袋子里的小米粒舔干净了然后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扔,就要下地。

杜修然忙说:“别下来,搁上面好好躺着。”受了伤流了那么多血还要到处跑?不要命了。

吴擎苍皱眉问:“为什么?”意思是你凭什么管我?

杜修然知道这小鬼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话,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办法,说起来这办法也很简单。

吴擎苍这小鬼经常饿肚子吃不饱饭,所以他要比任何人都更在乎食物,能找到东西吃可能是他每天早上一醒来就要想的事情,这是维持他生命的基本条件。

如果自己给他想要吃的食物,那这个小鬼看在食物的份上也多少会听话一点,只要能听进去别人的话,那他多少就还有救。

用食物威胁利诱这招已经用过几次,虽然不太好老拿出来用,但是目前这方法对他还有点用处。

若是长得再大一点,杜修然就不敢保证了,那时候他可能有了能力去抢,后果会很严重,就算只是抢食物,这种习惯一旦养成,会直接导致他人生观的扭曲。

杜修然多少还觉得庆幸一些,好在让他在此时遇到了这个小鬼,一切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算太晚。

若是这个小鬼自己一个人一直这样下去,他不敢肯定还会有什么办法能够约束住他,到那时候他大概早已经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干了吧。

杜修然看着一脸不爽的吴擎苍,知道这小子要不是看在早上小米粥和鸡蛋的份上,早就想把他赶出去了。

也许怪物的自尊心有时候要来得比普通人更加强烈,就像是前世铁笼里的那个人,在那个山谷里,以他的力量根本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他是完全可以顺着桥跑出去,但他却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往山谷的方向跑,杜修然后来才想到,这可能就那个怪物不容践踏的尊严,即使是死也要把那群侮辱过他的人撕得粉碎。

吴擎苍可以忍受拣垃圾时别人的嘲笑及白眼,但是他绝对不愿意被人约束,相比之下他们更喜欢自由,无论是上一世那个怪物还是这个小鬼。

对于杜修然早上拿鸡蛋威胁自己的举动,吴擎苍已经心生恼怒,吃完蛋后他正恶狠狠的瞪着杜修然。

杜修然被他瞪有些心虚,故意拉开点距离后,他缓和了下口气,声音放轻说道:“小米粥和鸡蛋好吃吗?”

吴擎苍嘴里可能还有鸡蛋黄的余香,被杜修然这么一问,不自禁又回忆起那味儿,他咂巴一下嘴,眼底有了些神,他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那中午咱还吃小米粥鸡蛋杂样?但是条件是你不可以下来,只能躺上面休息。”杜修然劝说。

吴擎苍想了想便同意了,躺着他也损失不了什么还有香喷喷的鸡蛋可以吃,而且他的后背很疼,身体也很冷,躺着还可以继续睡觉。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苍白着脸眼眸黑的发亮的盯着杜修然,问他:“中午真的还有蛋吃?”他怕杜修然会出尔反尔,想了想,又艰难的把他的黑指甲伸了出来,用指甲指着杜修然说:“……要是没有蛋,我就杀了你!”

杜修然见状心底小火蹭蹭的窜,呸!这小鬼真是不识好歹,居然威胁起他来了,但是现在又不能跟他死扛,只好压下心中火气,附和说:“是是,到时没有蛋吃随便你杀,行了快躺下吧……”

吴擎苍听罢这才放下心,摸了摸指甲后,缓缓的了回去,然后侧躺在草垫子上,眼睛就一直盯在杜修然不放。

杜修然想出去给他找点东西挡挡窗户,那小鬼都要问他去哪儿,生怕他会跑了。

虽然这个小鬼很麻烦,但是杜修然没有生气,他甚至觉得这样不错,他现在还不太确定这个小鬼就是那个怪物的重生,虽然都一样有黑指甲也能伤害别人,但是就算是前世那个怪物或者现在这个小鬼,都仿佛是张白张一样,他们不懂得人情事故,只遵于自己内心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很单纯的一个人,没有过于复杂的心思,也许他不知道这小鬼以后会变得怎么样,但是至少现在他能从这个小鬼脸上看出他想要什么。

杜修然在大爷屋里找到几张塑料板和几块厚塑料,他跑去附近的小卖店买了胶水和胶布,然后返回吴擎苍的屋子,还好那厂房盖的矮,搬张凳子站在上面就能够着后窗,把塑料纸用胶带给糊上粘结实后,再把门上那条大缝子用塑料板给拼对上,最后胶水把边缝弥死,这样就不透风了。

两面一弄好,他顿时觉得屋里暖得了一些,至少透风的几个大地方堵上了,再就是屋顶瓦片边的缝隙,他在后院找到一件被人扔掉的棉裤,然后把布剪开,把棉花抽出来,凳子搬过去后,他站在上面一点点的把几个露风的地方都用棉花给塞好,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弄妥。

那小鬼倒是一直老实的躺在草垫上,见到杜修然在屋里忙东忙西的,他反倒是有些不耐烦,一直问杜修然什么时候才会拿鸡蛋来。

杜修然知道他不抗饿,早上那三个蛋大概早就消化完了,便急忙回家从社台里拿出十多个鸡蛋放锅里一起煮了,又熬了一锅小米粥。

他在家吃了两个,剩下十一个他分成两个袋装,一个袋五个另一个袋装六个,这样就带出了那小鬼晚上的份。

又把家里他爸死前买的没穿过的羽绒服翻了出来,想着铺在草垫子上会暖和些,可惜那个地方没有电源,要不买个电褥子插上,躺那儿还能少遭点罪。

吴擎苍勉强坐在羽绒服铺好的垫子上,一手一个鸡蛋低头吃得很香,小米粥稀里呼噜喝下去一大半,剩下一些杜修然留着晚上在大爷屋里的炉子上热热给他吃。

待杜修然拾好东西回头看他时,吴擎苍已经佝偻在宽大的羽绒服里睡着了。

杜修然轻声走过去把羽绒服的扣子慢慢给他扣上,看着这小怪物的睡脸,他心底有些释然,其实天下的小孩都一样可爱,即使这个孩子是个怪物,但是睡着的样子依然是人最单纯的时候。

下午天就开始下起小雨,接着气温骤降,漫天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才停。

杜修然上学时,楼下地面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走起来脚下打滑,因为靠地面是一层雨水结成的冰,街道有些地方把雪打扫干净后便露出冰层,格外的不好走,连路上的车辆都行驶的小心冀冀,生怕轮胎打滑发生事故。

所以学校下午早早就让学生放学回家了,宁小胖找杜修然一起走,他挺高兴的对杜修然说那个吴擎苍不抢他零食了。

杜修然有点,他倒是跟那小鬼说了别再抢宁小胖的东西,当时那小鬼还一脸恶嫌的表情,嘴里还塞着鸡蛋,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他说:“要是天天有鸡蛋吃,我就不吃他的猪食……”

宁小胖对吴擎苍挺记仇,虽然那小鬼没再去骚扰他,但是宁小胖却一直密切注意着吴擎苍在学校的各种糗事。

宁小胖对杜修然说:“吴擎苍那家伙今天被很多人用砖头砸了。”

杜修然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宁小胖挺得意的说,“是三班小辉告诉我的,他们下午体育课,老师有事让他们自由活动,操场上他们玩了会就打起来了,因为吴擎苍老在操场边站着,于东他们班上的学生就骂他是怪物,还让他滚呢,但是那个吴擎苍真不要脸,怎么骂都不走,后来他们就用石头砸他,把他给砸跑了,听说他们班上的人都不喜欢他,说是谁要被他碰一下就会倒霉一天,都没人爱和那个吴擎苍坐一个桌子。”

杜修然听罢心里有些气愤,他沉默着听着,也没有回应宁小胖的话。

他觉得那小鬼班上的同学很过份,是,吴擎苍是个怪物,性格孤癖不善言语,但毕竟才是个孩子,而且他后背的伤还没有好,就用石头砸他,一旦砸坏了伤口就又要流血了,他们班里包括老师,就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帮助他吗?平时排斥他也就罢了,这次居然还集体动手打他,就算他是个坏孩子,经常抢别人东西吃,但是这样群殴真的犯得着吗?这对一个孩子的心里会造成多大的伤害?杜修然觉得现在的小孩实在是太另人寒心了,。

宁小胖被杜修然的表情吓到了,到家时也没用杜修然提醒,一溜烟自己跑上了楼。

杜修然叹了口气,煮了吴擎苍最爱吃的鸡蛋,晚上拎过去的时候,看到吴擎苍正蹲在墙角,表情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指甲。

他见到杜修然进来,突然的眼睛一红,指甲刷的冒了出来,他死死的盯着杜修然,就像是一只野兽藏在自己的窝穴里,暗自舔着伤口不想让外人接近一步那样的表情。

杜修然把鸡蛋放在桌子上,默默的拿出一个剥开了皮,他走近几步,把热乎乎的鸡蛋递到吴擎苍的手边。

吴擎苍红红的眼睛有些疑惑,他看了看那个鸡蛋,却没有像平时那么急三火四的抢过去,只是用长长的指甲碰触着那个软软的鸡蛋清,似乎犹豫着,他知道眼前放着的是他最喜欢吃的食物,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吃它的心情。

杜修然望着他,突然间没有了惧怕,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吴擎苍黑色的指甲,轻声说道:“小苍,以后再也不要把指甲随便露给别人看,没有人看到你的指甲就不会再有人说你是怪物了。”杜修然轻轻摸索着那光滑有些浅浅光泽的黑色指尖,几乎锋利的轻轻一碰就刺破了杜修然的皮肤,指尖瞬间滴下几滴血来。

虽然有些刺痛但杜修然并没有去看伤口,而是用带血的手抚了抚吴擎苍的头顶,他说:“你的指甲不是耻辱,正好相反,它是属于你最宝贵的东西,你要爱惜它,不要轻易再露给别人看,不是因为它丑,而是……他们不配。”

也不知道吴擎苍听没听懂杜修然的话,但是他却慢慢的回了指甲,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指尖杜修然落下的血,随即突然低下头拿过杜修然手里的鸡蛋,并拼命的塞进嘴里,也许他真的听进去了一些,也明白了杜修然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否则他不会低头咽下鸡蛋的时候突然落了眼泪,顺着他那脏兮兮的脸划进了嘴里,却连哽咽都没有发出一声……

chapter8 虎虎生威

厨房里,刘英突然探头问杜修然,“儿子,咱家大米和油怎么用的这么快?”她记得好像前几天自己才买的,怎么现在一看米已经下半袋了,油瓶更是见底了。

杜修然正趴在桌上做作业,听后一阵心虚……

刘英在厨房里又转了两圈,发现桶里的鸡蛋也见了底,数了数剩下不到十个,于是她更加疑惑了,最近一段时间,中午她一直不怎么在家,杜何也去学校住宿了,按理说家里米面鸡蛋什么的应该很省的,可是现在看来,怎么比三个人在家吃的时候还废粮食啊?

刘英见杜修然趴在桌子上咬着笔头没作声,便又问道:“老儿子,家里来人了吗?之前还满满的一桶鸡蛋,怎么不两天就剩几个了?”

杜修然知道瞒不下去,想了想就放下了笔,从凳子上跳下地,自己在母亲刘英的心里一直都是个诚实的孩子,长这么大也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谎话,所以杜修然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实话实说,于是半天后,他才挠头开口:“妈,那个你没在家,鸡蛋……被我煮了吃了。”rz

刘英看了看杜修然,突然觉得老儿子这段日子怎么瘦了些,于是心疼的一把揽进怀里摸索了两下,她家老二比谁家孩子都听话,吃点鸡蛋米饭算什么?再说自己一天到晚忙着打工,家里三顿饭几乎都是杜修然做的,他即上学还要做饭,孩子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多吃饭也是正常的,比起来她老儿子吃点蛋可比外面那些孩子吃的那些零食要强多了,于是她愧疚的说:“儿子,妈错了,妈再不问了,以后能吃就多点吃,身体吃的棒棒的才好多念书,将来和你哥一样考大学啊。”

杜修然其实比他妈更内疚,他知道她妈那个人,吃方面特护短,自己的仔怎么弄都行,要是给了外人就麻烦了,若是自己说真话,他妈还指不定会有多心疼那些鸡蛋了,这会儿说是自己吃了,她就不会上火了,本来她一天到晚忙着上班已经够累了,范不着再为这些事心思。

走的时候,刘英又往抽屉里放了些钱,告诉杜修然如果没米了就打电话让楼下的米店的王叔叔帮忙送上来,喜欢吃什么菜自己买回来弄着就饭吃,杜修然点了点头。

时间很紧迫,接着就是期末考,又要做各种试卷,交很多的作业,明年杜修然就要上初一了,所以这次成绩的名次很重要,这关系到他将要分到的老师及班级,虽然杜修在的学习一向很拨尖,但考的时候还是有点小紧张,而且每天做完饭还要给小鬼送去,送完又得匆匆忙忙的回来做题,真把杜修然折腾个够呛。

晃晃半个月过去了,考完了试学生便放了寒假,杜修然也松了口气,下午在家里抽屉里拿了些零钱准备去市场买点玉米面,回家好和了面粉糊饼子,因为他发现那个小鬼特别喜欢吃玉米饼,跟前世那个怪物一样的喜好。

尤其是杜修然的做的玉米面饼子,巴掌大小,黄橙橙的又薄又香,底下的一层脆隔更是香甜的不得了,嚼在嘴里特有韧劲,再伴着一股浓郁的玉米香气,就着各种小咸菜吃着很是爽嘴。

其实做玉米面饼子也是杜修然无耐之举,现在大米油面什么的也不便宜,母亲在外面兼职打零工更加的不容易,还要多养吴擎苍这么一口人,有些地方杜修然觉得能省则省,好在那小鬼对吃的方面也不挑食,杜修然有时间就会拿着母亲刘英留给他的买菜钱上菜市场淘些便宜的菜什么的拿回家包玉米面菜饼子,变着花样弄给他吃。

这回放假了有了充裕的时间,杜修然终于不用像前段时间那么忙碌了,他顺便又洗了洗在市场买回来的两斤五花肉,挺奢侈的用二斤肉和着小白菜炒了一道菜,又带着玉米饼一大早去了破厂房那边。

这段日子不知是杜修然老送吃的喂饱了那小鬼的肚子,还是接触时间长了大家都熟悉一些,有了点微薄的感情,至少那小鬼现在不太怎么防备他,杜修然通常推门就进,他见着也没什么意见,也没想要撵他什么的。

可是他大清早过来时,小鬼居然不见踪影,他把饼子和菜放在桌子上的大海碗里,回身跑去问大爷。

刚一进去大爷见到他便笑着给他兜里揣上一把糖,说是他干儿子送的,大爷一辈子无儿无女,只有一个打小认的干儿子,现在在部队里好像当什么官,一直都想接大爷过去享福,大爷想着落叶归根就没过去,所以他干儿子会隔三差五的来看他,上个月那车煤就是他怕冬天冷大爷身体受不住,然后托人给送到门口。

“这糖也是我干儿子给的。”大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屋里坑上还有些补身体的装礼盒,大爷说:“他以前在e市当差,现在调到b市了,离这里近多了,来看我也方便,坐两小时车就能到,我这干儿子对我真不错,很孝顺,就像亲生的一样……”

正听大爷说着话,外面“扑通”一声,从刚化冻的窗户看过去,能看出是吴擎苍那小鬼,又没有走正门,从墙边跳过来的,跳完后还冲大爷后窗望了一眼,便飞快的跑进自己的屋里。

杜修然紧接着从大爷屋里出来,推开他门时,他正趴在桌上一手捧着玉米面饼子一手抓着小白菜炒肉,吃得那个香啊,连杜修然走进来他都没撇一眼。

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把手往身上一擦就算完事,杜修然叹了口气,这已经算是养成习惯了,他也知道吴擎苍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只能慢慢来,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爷给的糖递给吴擎苍。

估计吴擎苍这小鬼从来没见过糖块是什么样子,他正盯着杜修然手里的塑料纸包裹的东西使劲瞅。

杜修然帮他把塑料纸打开,然后拿起软糖塞进他嘴里,这小鬼一开始不敢吃,但吃到嘴里后,立即咂的吧唧吧唧响。

嚼了嚼几口吃完,然后一把夺过杜修然手里的包装纸,用舌头舔了几下糖纸上的余味,咂巴了两下就看向杜修然。

他边舔着嘴唇上的糖桨边说:“这是什么?”

杜修然见他馋涎欲滴的样子,笑着说道:“这是糖。”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眼睛开始瞄向杜修然的裤袋,“还有吗?”

杜修然捂着裤袋问:“你还想吃?”

吴擎苍点头,然后伸出手准备接着,杜修然慢腾腾的从兜里又拿出一块说道:“那以后吃完饭得用毛巾擦手。”

吴擎苍不满的看着他,眼神很恶劣,显然不想妥协。

杜修然说:“答应才能给你糖吃。”

吴擎苍想了想,又看了看糖,目光突然看向门边,杜修然自然而然的也跟着他视线往后望,待回过神时再看,手上的糖已经被吴擎苍抢走了,此时正蹲在墙角偷偷剥开糖皮往嘴里塞,还回头冲他做鬼脸,这把杜修然给气的,这家伙即脏又不老实还学会了狡猾,实在是可恶!

大爷的干儿子叫于政,四十多岁,这次回来准备在这里住上几天,年前想好好陪陪大爷,听说他是部队里的,具体是做什么的杜修然也不太清楚,只是他手下跟过来三个兵,就住在附近的宾馆里,早上还会起来晨练,破厂房这里本是荒废已久的场地,一般人也不过来,场地也够大,正好适合他们训练。

杜修然第二天来时候,四个人正穿着单薄的衬衣在院子里跑步,跑完后开始活动筋骨互相练了拳脚起来。

吴擎苍似乎对他们打斗时的动作吸引住了,一直站在门口连杜修然叫他吃饭都没听到。

待杜修然拾好他吃剩下的残羹后,便看到他站在院边紧紧的盯着那几个人,看的目不转睛的,于是杜修然有些好奇走过去想看看吴擎苍到底在看什么。

这时于政有个手下拣起地上一块砖头,手随意往下一挥,力道非常的大,碎开的一片石头突然炸开朝杜修然面部飞了过去,杜修然有些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眼间就要被砖头碎片打到,这时一只小手突然横插过来,一下子把那块碎片握到了手里。

于政和劈砖头的那个人突然停下动作,朝这边看了过来,脸上全是惊讶。

吴擎苍回手,低头看向手心里的砖头片,然后用手指使劲捏捏顿时就碎成了渣,顺着他指间流了下去。

于政和其它三个人见状朝杜修然他们走过来,隔着距离于政大喊:“喂,那边的是谁家的小孩,叫什么名子?”

吴擎苍站在那里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眼神倔强的望着那些人没有丝毫退缩。

于政走到他眼前,先看了旁边的杜修然一眼,然后转而望向吴擎苍,问道:“嘿,小子还挺硬气,怎么你没有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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