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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撑在洗手池边缓着。许析上前去为他顺着气,用手拢了水让他漱口。许析初到蒋继平家的时候,他有时会因为情绪波动买醉,许析照顾过他几回;后来,随着两人关系逐渐亲密、蒋继平积极接受治疗,这样的情况就很少了。许析看着蒋继平蜡黄的脸色,心疼道:“爸爸,我不在家,你一个人不要喝这么多……”

蒋继平撑起身子,闻言顿了顿,转过身似乎有些茫然地看着许析,眼里覆着层水膜,红血丝密匝匝的。许析看他这幅样子,开始后悔自己选了个离家那么远的学校。蒋继平步履虚浮,许析忙扶住了他,蒋继平顺势将儿子圈进了怀里。

“爸爸?”

蒋继平将一只手覆在他头顶,许析现在已经只比他矮大半头了。蒋继平默默地抱了一会儿,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呢……”蒋继平醉酒,语气里除了感叹,似乎更多了些真实的迷茫。

回到家,许析又忙里忙外地给蒋继平换衣服擦脸,末了他给蒋继平房间留了一盏小夜灯,自己去洗漱。回自己房间前,他望了望蒋继平房门里透出的亮光,从自己房间抱出了枕头,又走回了父亲的卧室。他想着,父亲今天喝得不少,说不定半夜又会想吐,自己在一边能照应一下。他爬上床侧躺下,在夜灯昏黄的光线下描摹着蒋继平的睡颜。以前蒋继平状态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来父亲房间陪他入睡,蒋继平则会把他搂在怀里;随着蒋继平的好转,这样的夜晚也是久违了。许析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照顾酒醉的父亲或许是借口,他只是想在蒋继平身边多呆一会儿。

高考几家欢喜几家愁,许析考上了a美,孙晓晓被本市的名校录取,而陆子豪则没能考上b大。家里要花钱让他在本地随便读个大专,可他却铁了心要复读,家里都有些意外,平时不见他有多上进,落榜却似乎对他打击很大。许析、孙晓晓和陆子豪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许析和孙晓晓也对陆子豪的执着感到惊讶,但见他心意已决,也只能给他加油鼓劲。饭后,孙晓晓约了闺蜜去逛街,陆子豪跟许析回家拿他的笔记和试题集。陆子豪一改平时的嘻嘻哈哈的模样,颇有些垂头丧气。许析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只能拿着几本笔记安抚他道:“这上面记了我爸给我讲的重点,挺好懂的,你有什么不会的题跟我说,我帮你问他,没有他不会的题……”

书和笔记装了满满一书包,许析把陆子豪送到楼下。陆子豪在楼道里忽然转过身来,双手把住许析的肩膀。许析一愣,抬头见陆子豪从脸红到脖子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许析……你一定要等着我!”

许析眨眨眼,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陆子豪深吸了口气,直视着许析道:“我喜欢你!”

许析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陆子豪继续道:“……本来我不敢说,但我更怕你上了大学就被别人抢走了……你给我一年时间好吗?明年我一定能考到a市……”

陆子豪紧张得语无伦次,许析惊得不知该如何回复。陆子豪见他没有拒绝,脑袋一热凑上去吻住了许析的嘴唇,然后就感觉自己被人攥着肩膀重重地推到了一边。陆子豪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见了不知何时回来的蒋继平,正怒目圆睁地俯视着自己,面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陆子豪被他的表情吓得心里一凉,慌忙道:“叔……叔叔……”

蒋继平双手都在微微发抖,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拽起许析的胳膊上了楼,留下陆子豪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18章

许析还有些懵,胳膊被父亲紧紧攥着,一路拖到了楼上。蒋继平把他拉进了屋,将大门被重重地关上,震得许析微微哆嗦了一下。蒋继平抓着许析将他推到了玄关墙边。许析的后背撞得一疼,抬起头看到近在咫尺的父亲,正用一种怒不可遏的表情瞪着他。

“你们……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蒋继平喘着粗气,那气息喷在许析的脸颊脖颈犹如灼烧,却让他通体发凉。许析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失控的父亲了,上一次还是在他十五岁生日,蒋继平因为想起蒋一帆而病发的时候。

许析本能地害怕起来,他嗫嚅着嘴唇,上面还泛着刚才那一吻留下的水光。蒋继平捏着许析的手臂,感到孩子细嫩的皮肉在他手里变了形,血管被阻滞让那个部位泛起了白。许析的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情,眼睛也湿了。蒋继平感到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但他控制不住胸口燃烧的那股邪火。

“……你是同性恋?”

蒋继平听到自己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了这句话,他知道自己搜肠刮肚只找到了这个理由,让自己滔天的怒火合理化。许析下意识地摇头,几乎要把他眼眶里盛着的泪水甩出来,慌忙否认道:“不……我……我不是!爸爸……”

许析被他的威压逼出的顺从,控制住了蒋继平心中无垠的火势。他心底那些阴暗的、偏执的、不堪的思绪正在进行一场久逢甘露的狂欢,许析无条件的服从给了它们生的希望。但是还不够,蒋继平心底的声音蛊惑着他,让他从孩子的心里榨取更多。

“刚才我都看见了……”

“是陆子豪他突然凑上来的!我……我真的没……”许析辨不清蒋继平的眼底翻腾着怎样的情绪,他只知道自己惹父亲生气了,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平息父亲的怒火。他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恐慌。

蒋继平看到许析眼里写满了不安,仿佛瞬间变回了那个初到自己身边的孩子,无依无靠,战战兢兢。蒋继平觉得胸口像是被灌满了带冰碴的水,尖锐的冰晶嵌入心里,又凉又疼。蒋继平默默地放开了手,许析却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白着一张脸,几乎是哀求道:“爸爸……我错了……”

蒋继平仿佛看到自己那些病态的心绪化作了实体,终于触碰到了许析,扼着他的颈子、压着他的脊柱,逼迫他扭曲自己的是非观、对自己的父亲无条件地臣服。

许析看到蒋继平的脸上有了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将袖子从自己手里抽了回去,转过身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许析眼睁睁地看着蒋继平卧室的房门被关上,一种久违的孤立无援感涌上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蒋继平似乎突然忙碌了起来。许析起床时他已经出门了,晚上许析在沙发上等他,早上醒来时自己已经被搬到了床上,蒋继平却又不见了踪影;偶尔碰上了,两人间的气氛尴尬又疏离,蒋继平本就少言寡语,现在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还经常避开许析的目光。

许析觉得快要被家里这沉重的氛围憋得窒息了,他宁愿蒋继平发一通火,也不愿他像现在这样避而不谈。即使他自觉没有做错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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