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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此时他只是微微皱眉说,“没胃口,”然后丢掉了手里的烟,说,“你想吃先去吃点,以晚上饿。”

樊青‘嘿’了一声,他看着赵显绎的样子,又想了想,最后实在没办法,只有自己走了。

随便端着不锈钢的大腕,打了几勺菜饭,勉勉强强填饱了肚子。

本来说好八点半的出发时间硬生生拖到了半夜,赵显绎问怎么了。

樊青和几个小战士在一起聊天,问出来的答案是,“进山的路已经被堵死了,正在抢救,现在原地等着,不能走。”

赵显绎眉头都皱了,问,“前面还在下雨没有?”

小战士说,“就是正下雨呢,泥石流导致了山体滑坡和隧道坍塌,没办法,现在只有等。”

“否则我们进去了也只能送死。”有一个士兵加了一句。

这让赵显绎越发眉头紧锁,就要拧在一起再也松不开一样。

有个士兵见他担忧的模样,劝他说,“不用担心,山里地势高,一时半会儿不会淹到,最多是交通不便,道路断了,吃东西没有了,村民的财产受到威胁,但是人身安全不会受到影响。你放心。”

他刻意加了最后一句,知道赵显绎是个出来找孩子的父亲,又抽了他几包中华烟,难要说些宽心的话。

但是这样说了,依然没有让赵显绎的眉头舒展开。

樊青说,“你也坐坐,得一直站着累。”

他们的条件还算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修好路,所以特地腾了一件空房给他们两个人住。

赵显绎明显就没那个心情,站在屋外也不知道一直看着什么。他又给赵桐打了电话,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没有人接,他心里怀疑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想着赵桐现在有伤在身,想着想着,就觉得生起气来,觉得这个孩子太不懂事,居然生病了那么大的事也瞒着自己,还是一瞒就好几天……..

想到这里,他拳头都要提起来了,真想揍人。

樊青问,“想什么呢?别想了,先坐会儿,今晚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赵显绎拿出手机放在桌上,说,“想什么办法?我已经打了电话给他们老师,老师说也不知道我们外面的情况如何了,只知道想要去最近的县城路不通,等着抢救道路。而且赵桐现在不跟她在一起,里面随时可能断电,我担心断电了之后更容易出事。”

说着说着,他不自觉眼神更沉了几分。

樊青也吓了一跳,问,“怎么会联系不上?不是应该一直在一起吗?”

赵显绎摇摇头,没说话。对于这个回答,樊青也莫名地有点紧张。

他们都担心孩子出事。

越是没有消息,就越让人难以安心。

没有下雨的天上挂着一轮盘子大的明月,照得整个军营银装素裹。

但是那样惨淡的莹白色,总是让人心里惶惶,惴惴不安。

赵显绎盯着远方的一簇山顶,黑沉沉的,他的眼神也黑沉沉的。

一时之间,再无话语。

17.

赵桐吃过晚饭朝山上的小屋走去。

今天的雨下得一阵一阵的,好不容易这时候停了,朦胧的月色悬挂在天边,好像蒙着雾。

黄大奇在身后叫了一句,“伊森,你等等我。”

赵桐回过头,慢悠悠地等着他气喘吁吁跑上来。

他到了之后说,“今天村里就彻底断电了,明天村长说让我们先坐车去最近的县城,听说路还可以走,你明天走不走?”

赵桐没觉得当地雨势惊人,到了危机生命的地步。

他倒是放宽心地说,“不走,你打算走?”

黄大奇说,“我不用急,就想着你呢,受伤了,可能去县城里会好一点,至少方便一点。”

他们走在山上的崎岖小路上,一路都是泥泞不堪和崎岖不平的石子路,当然不平坦,再加上没有路灯的照亮,就愈发不好走。

黄大奇打着电筒照亮脚下的路,劝他,“你不如也跟着车子先去县城,医生说了那边的条件好一点,你这手臂这样吊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再说了,万一真的过几天还接着下暴雨怎么办?”

赵桐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到了行动不能自理的阶段,就说,“也就几天的事,再说了,我们不是在最高的地方住着吗,就算是发洪水也淹不到我们那儿啊。”

黄大奇笑了笑,觉得说得也对,说,“也对,房子是没问题,就是可能没吃的,都被洪水冲走了。”

赵桐打趣他,“你还真当自己是在第三世界国家啊。没吃的,那是你文艺作品看多了吧,现在这个世道哪里会没有吃的。”

黄大奇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笑了笑,“没,我就说说,其实这地方,也不算特别穷。”

赵桐说,“那是,有电给你用,还能信号全覆盖,算是文明社会了吧,真要是艰苦的地方,估计你也不知道在哪儿,哪还敢去呢。”

黄大奇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立刻反驳说,“不能这样说啊,作为一名将来的社会工作者,当然是要多体察民情,了解社会各个角落,下次如果真有去更艰难的地方,我一个报名参加!”

黄大奇报了大学的社会学专业,立志将来出来了就做社会学家。

赵桐听着他的话一个劲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一记他的脑袋,说,“够了吧,看你来这地方就觉得艰苦了,前几天的时候不都没敢吃下饭嘛。”

这相当于是揭了黄大奇的短。

他一听这话就羞涩了起来,吞吞吐吐说,“哎,那也是…….我不是怕水土不服,拉肚子嘛,而且他们吃辣椒那么厉害,你说,你怎么就不怕呢?”

赵桐推门进了睡觉的屋,黑灯瞎火的,直接躺在床上,说,“我是s城人,从小吃辣,习惯了。”

黄大奇因为这话有点受挫,恹恹的,‘哦’了一声,一个人慢慢走出逗门口那条大狼狗了。

赵桐望着窗外唯一的那一点光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色还是蒙蒙亮。

暗蓝色的天空蒙着一层雨露气息。

他反射性地要把手机打开看时间,但是摸到的时候突然记起来,已经没电了,索性又塞回了枕头下。

他还不知道赵显绎赶了半晚上的路,风雨兼程一路上没休息过。

村长带他们去吃早饭的时候还问了一句,“休息好了吗?手还通不通?今天有车去附近的县城,你们想去,就先去吧。”

赵桐晃了晃吊着的手臂,说,“没事了,也不疼。”

村长点点头,把他们从满是泥泞的小路带到了村里唯一的一条水泥路上。

今天不知道什么日子,狭窄的到路边挺满了不少部队的大卡车和吉普车。

赵桐和黄大奇边走边聊天,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么多官兵上上下下搬运东西。

黄大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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