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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头，笑道：“你都问了我一百遍了，我难不成还能拿这事开玩笑”

傅律的脸上却毫无笑意：“这可不是小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失败了就被埋在泥地里，连苟活的权利都没有了。”

余茂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掏出兜里的小笔记本和那个皱巴巴的手套，放在了一边，犹豫一瞬又把那个手套拿过来。

“可我不想做一辈子的弱者。”余茂慢慢地把手套上的褶皱捋顺又缓缓攥紧。他渴求的东西，最好能被攥在他手里，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个笔记本，如果我死了，他找我了，那你就帮我给他，如果我没死，那就还给我。”

“谁？”傅律问。

“一个……我很喜欢但抓不住的人。”余茂又笑了几声，他觉得自己的多愁善感很扯淡，眼睛却弯成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抓不住？以你的厚脸皮还有抓不住的人？”傅律还是没忍住，习惯性地嘲讽了一句。

他不愿走近我，我没能力走近他

余茂不愿意多说了，抬起手臂：“他来了你就知道是谁了，来吧！”

傅律深吸一口气，严肃道：“记住，不要放弃，无论多么痛苦都不要放弃你的意识。”

余茂笑了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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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时间已经是九点了，少爷平时是六点就起的，十多年了，从来没变过，今天怎么这么晚。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叫少爷，钟耀就下楼了。

老管家愣愣地看着钟耀，然后急忙垂头平复了下自己笑意，轻咳一声，如常道：“少爷，你稍等，我把早饭热一下。”

钟耀点点头，老管家急忙去热饭，躲进厨房里笑得老脸都红了。哎呀，少爷特地打扮三个小时的行为简直是太可爱了，今天看起来简直太帅了。

老管家不禁想起少爷小时候，那粉粉嫩嫩的小样子，总是假装冷淡和严肃的小表情，那大大的眼睛，就像画里的小娃娃。长大后，却仿佛万事都浑不在意，处事游刃有余，甚至偶尔笑里藏刀，这还是头一次他看见少爷这么青涩的样子呢。

老管家决定实话实说，看见望眼欲穿的小少爷，他哪里舍得让少爷等，就让余先生少睡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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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余茂就在实验室？”钟耀有些惊讶。

“嗯，余先生说要补觉，让我不要打扰，等过个十天八天再去叫他。”

钟耀笑了笑：“倒是能睡，睡两天也该清醒了，我去叫他。”

钟耀站在分给余茂的宿舍门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然后才敲门，声音依旧清而凉：“余茂。”

没有应声……

钟耀又敲了两遍，里面依旧没动静，门貌似也是锁着的。

钟耀看旁边有经过的人：“余茂回来过吗？”

那人一看家主站在面前，还来不及惊讶和说话，就被钟耀问话了，想了想，诚实地摇了摇头。

钟耀皱起眉：“没回来？他不是进了实验室吗？”

“那可能是没回到这个睡的地方，到别的地方去了，用我找人和您一起找吗？”那人小心地问。

钟耀摇头：“不用，你走吧。”

钟耀想想除了这里，余茂只能进那个脑域异能者的研究室了。

钟耀输入金属门的密码，就看见那个脑域异能者正在忙，这个人似乎是姓傅？

“傅先生？”

傅律抬头就看见钟家家主纡尊降贵来到这里，有些惊讶道：“钟家主，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钟耀环视周围，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手套：“余茂在这里吗？”

傅律愣了愣：“您找他有什么事？”

钟耀看了傅律一眼：“你只需要回答我他在不在就好。”

傅律沉默下来……

“怎么不说话？”钟耀察觉到傅律的沉默，慢慢地把整个视线都移到他的身上，暗红色的眸子沉了下来。

“余茂怎么了？”钟耀缓缓问，他的气势压迫起来，原本随意而含笑的表情变得冷漠，暗红色的眸子里血色奔涌起来，杀戮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

“说话！”钟耀的声音一厉。

傅律怀疑下一瞬间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折断，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住桌子，弱声道：“他来这里让我给他异能觉醒。”

傅律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可怕的压迫感让他跪了下去，却缓解不了丝毫的窒息感，钟耀的眼睛里仿佛含着无数利刃，已经在瞬间把他千刀万剐，甚至让他的灵魂都觉得痛不欲生，而那双暗红色眸子里的杀意，汹涌得让人心悸……

“立刻停止，你他妈立刻给我停下来！”钟耀三两步地迈过来，然后一把提起傅律的衣领，没有丝毫优雅地厉喝。

傅律的脸色苍白，虽然喘不过来气，却还是一字一顿道：“不-能-停，停-就-是-死……”

钟耀紧自己的力度，冰冷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你再说一遍。”

“咳……咳！真的，不能停！我…也不能死，这个实验，我……！”傅律喘不过来气，难受得想要拨开钟耀的手。

钟耀一把把他扔到一边，扯掉刚才碰过他的手套，沉默地闭上眼睛，良久缓缓睁开，冷声道：“你在我钟家做这样的事，却不告诉我一声，你最好竭尽全力保证他没事，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让你生不如死!”

傅律大口地喘息，然后点点头：“他是我的朋友，这是他的选择，我会竭尽全力，但是其他的事情只能看运气。”

钟耀当没听见：“他在哪里？”

傅律：“在营养仓，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才会再次醒过来。”

傅律拿起一管试剂，看了看时间，然后打开了一个门：“您可以看看他。”

钟耀跟上去，就看见透明的玻璃仓里，余茂安静地闭上眼睛躺在里面，他的上半身□□，上面插着管子，不断有蓝色液体输入和红色的液体输出，仓旁边的机器上显示着不少的参数。

钟耀想走近营养仓，却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这个空间的空气稀薄得让人胸腔疼，疼得像刀扎。

“他不是最怕死吗，怎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钟耀摸到冰凉的营养仓，静了一会儿，问傅律。

“他说不想做一辈子的弱者，还说喜欢一个人但是抓不住。”傅律老实回答。

钟耀低头看着余茂的脸：“余茂，你的自知之明全是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