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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须臾开口道:“我母亲曾是县里绸缎坊的千金,当年不顾外公的反对执意嫁给我父亲,我父亲当时会试落榜,失意回了砀山。外公给父亲捐了官,同时要求父亲迎娶母亲,父亲答应了。”

“听我阿姆说,父亲和母亲婚后亦是恩爱过一段日子,只是母亲自幼体弱不易受孕,成亲将近一年都未有所处。父亲或是失望或是别的,终究还是在外边养了个外室。后来外公的绸缎坊走水,外公几十年心血付之一炷,悲痛之余外公撒手人寰。母亲在痛失至亲之时却被诊出怀了我,而此时,外室也已有孕。父亲想给外室一个名分,在母亲强硬要求下外室终是无名无分的入住西厢,不多时温翰出生,一个月后,我亦出世。”

“父亲一生喜好功名,对当年的落榜始终耿耿于怀,便将这份心思倾注到我和温阑身上。娘亲不喜官场的弯道,不曾苛求我的学业,亦不盼我在功名上有何造诣。不过看我喜好读书习字,只求我将来能寻一份教书先生的事业安稳度日。”思及母亲的心愿,温曦泛起微笑。

“令堂是个聪慧的女子。”李玄昭凝视温曦的双眼,似乎能透过那清澈透亮的瞳眸,看到掩在谦和守礼外表下那颗脆弱敏感的心。李玄昭自幼生长在深宫,看惯了妃嫔间为争宠耍的各种手段,谢惠妃更是个中翘首,他又怎会听不出温曦和他母亲在温府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宁静淡泊、不喜官场纷扰的少年每晚秉烛温习,违背真心执着科举怕是不只为了那份虚名。

闻及李玄昭的称赞,温曦与有荣焉地回以李玄昭微笑。似乎,他和李玄昭在亲情方面都不曾如意。尽管父亲不喜母亲偏宠西厢,但至少他双亲俱在。可李玄昭却年幼丧母,还与父皇离心,这般磨难却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感叹于李玄昭内心的坚毅,温曦依此为表范,内心升起的诸多不平之意慢慢飘散。适逢惠风袭来,西斜月色下院中的海棠疏影摇曳,空气中暗香浮动。

“明日何时回砀山?”两人静坐一会后,李玄昭问道。“约莫巳时这般。”温曦静静看向李玄昭。“中榜后在何处继续学业?”温曦闻言静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无意外,自己该是继续在砀山书院就读,亦或回家中自请夫子相授。只是如此,怕是再难寻到机会到宜州了。李玄昭安静地看着温曦,良久道:“宜州书院可好?”

温曦闻言惊抬起头,对上李玄昭含笑的眼眸:“昨日安文江拿到宜州书院的帖子,但凡乡试中榜的学子带上此贴均可入学就读。”温曦看着李玄昭递过来的两张宜州书院名帖,一时间竟呆愣默言。他知道,另外一张名帖是给温翰的,他若是没中榜,这帖子便无需现身;若是中了榜,这帖子便能堵住西厢的闲言碎语。

“殿下,您为何待我这般好。”朦胧夜色下,少年的眼角微红,眼里似乎泛了层水光,小心翼翼地求证着心底的不解。李玄昭向前倾身,轻抚温曦温热的眼角微笑道:“因为你值得。”闻言,温曦似乎感觉到双颊泛起丝丝热意,透过那近在眼前幽如深潭般的黑眸,温曦似乎触碰到深处那层缥缈的云雾,也许等哪天云雾拨散后,就会见到世间罕见的光华。

竖日清晨,温曦拾好东西后与侍仆告辞离去,安文江本欲让温曦轻装回砀山,毕竟过些时日还是要来宜州入学,行李往回这般折腾可是繁琐的很,但耐不住温曦的执意,只好安排温曦走水路回砀山。温曦瞧着李玄昭的神色,忧心道:“殿下可要记得按时换药,平日洗漱莫让伤口沾了水。”李玄昭点点头,示意他回程小心。温曦笑着答应,转身上船离去。

顺水到达砀山码头,温曦与侍仆方行至砀山衙门处,就瞧见衙门前放榜处挤满了看榜的学子和书童,看过榜的学子或喜极而泣、或失意沮丧而归,实乃榜前众生相。“公子您稍等,奴婢给您看榜去。”身旁的侍仆正待挤入人群中看榜,温曦一同窗瞧见人群外的温曦喜笑上前道:“莫看啦,恭喜温同门乡试榜上第三。”

第三?温曦心中惊喜,亦笑道:“同门面带喜色,想来亦是榜上有名了。”“不及温同门才学,方排在第三十五名。”那同窗笑道。本次有两百多名学子参加乡试,最后榜上共取五十八名,名次位于第三十五名居中偏后,却也说明此人实有才学。待侍仆到榜前再次做确认后,温曦和那同窗互相恭维一番,做了相聚的应承后温曦先行道别回温府。

路上,温曦问及温翰的名次,“大少爷榜上第十一名。”侍仆道。温曦点点头,心忖待各式庆宴结束后即可拿出名帖,只是这温翰自幼便喜在各方面与自己一较高下,如今自己在乡试上赢了他一筹,不知他该作何感想。但不管如何,此番能中举,自己定要硬起胸膛护住母亲,不可让西厢欺侮。

回至温府,路遇的管家侍仆皆对温曦道喜,温曦亦不计较,在回温府路上已让侍仆备好铜钱,途经道喜的都赐予赏银讨个吉利。经过大堂时,闻及温阑正在会客,想来是报喜的官差,温曦进门给温阑请安。“回来啦,这是报喜的官差,你乡试榜第三,争了个好名次。”温阑难得地笑道。此番大儿子乡试十一,小儿子乡试第三,尽管不是自己偏宠的大儿子得了高名次,但到底都是他温阑的儿子,面子里子的荣耀都是自己的。

“恭喜温二公子,取的了乡试第三的好名次。到底是温县令的公子,门第才学都是顶好的。”报喜官差笑着称赞道。温曦谦笑称过奖,身旁的侍仆将喜银递上,报喜官差笑眯眯地接过又一番恭维称赞后才离去。温翰正坐在一旁,尽管高兴自己能中榜,但思及与温曦在名次上的差距,内心一阵翻涌。瞧着方才温曦和官差的互动委实的碍眼,不满地撇过眼。

作者有话要说:出发前的最后一发

☆、第二十三章

温阑缓缓饮了口茶水,开口谈及几日后族里的宴饮祭祀事宜。今年乡试族里除却温曦和温翰两人中榜外另有两名族人也榜上有名,族人都道此乃祖宗显灵保佑,需择个日子好好感谢祖宗。待温阑言罢,温曦又小坐一会向温阑请示离去,往杜氏院落而去。

“母亲今日身体可好?”温曦踏入杜氏院门,瞧见杜氏正持一把剪子在廊上修建雪松,杜鹃侍在一旁。紫砂陶盆里的雪松主干耸立挺直,侧枝平展,自然向上宛如崖上傲雪,姿态朴实美观,枝叶婆娑,别有韵味。闻及温曦的到来,杜氏放下手中剪子微笑看着拾阶而上的温曦,“近日天渐暖,身子舒坦许多。”

温曦踏上长廊,扶着杜氏入了厢房。杜鹃给温曦奉茶后随侍一旁,温曦仔细观杜氏的面容神色,瞧着确是比冬日时红润神不少,“母亲可开始服用我前些日子带回来的药?”“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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