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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一下?”“这就去。”温阑甩袖往前,同时对温曦说:“听到没?回房洗漱一下,然后到厢房请殿下到大堂入席。”“是,父亲。”温曦应答,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温曦换了套衣物稍作洗漱后和侍仆一同来到李玄昭住的厢房,此时的李玄昭也已洗漱完毕,安文江和林峰同在。温曦行了个礼道:“殿下,安公子,林公子,宴席已经准备好,请随草民一同前往大堂入席。”“正好,肚子也饿了。”安文江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好。”李玄昭觉得温曦似乎有意无意在避开他的目光,眉头微微皱起。温曦侧了个身子做“请”势,“请随草民往这边走。”李玄昭一行人在温曦的带引下到了大堂。

温府的大堂自是不能与太守府相比,但为了迎接李玄昭,温阑还是找人特意给整饬了一番,也看出花了点心思,宴饮亦是温府从未有过的讲究。此时温阑和温翰正坐在大堂,看见李玄昭等人来了,赶忙上前相迎,将李玄昭迎至主座,随后是安文江、林峰,另一侧依次坐着温阑、温翰、温曦。安文江看一眼坐在末尾的温曦,心里疑惑,据他所知温曦该是温家嫡子,尽管比温翰晚出生一个月左右。这温府倒是有趣。

“有些仓促,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殿下、安公子、林公子见谅。”温阑拿起一壶酒,边给李玄昭斟酒便客套道,温翰在一旁示意身后的侍俾给其他人斟酒。“温大人多虑了,孤还得感谢温大人的款待呢。”李玄昭举起酒杯朝温阑示意,众人也跟着举杯,一饮而尽。这开篇客套话讲完,待侍俾们布完菜后众人就开始举箸。

宴席期间温阑的各种亲近暗示都被李玄昭沉默应对过去,或者被安文江四两拔千斤地糊弄过去,虽然目的没达到心中有些不满,但温阑到底不敢表现出来,依旧对李玄昭等人赔笑。如此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宴席接近尾声,李玄昭摆手告辞,宴席便散了,临走前安文江将温曦捎上,说是不熟悉温府需人带路。温阑张张嘴,到底还是同意了,尽管方才想着宴席过后再好好训诫一下温曦,让温阑送李玄昭等人回厢房的。

“温小曦,你的院落在何处?”安文江自认熟稔道。被安文江的称号惊吓到的温曦呆了一下,才有些羞赧开口道:“在花园东面。额,安公子,您怎么这般称呼在下?”“叫我安大哥就好,我年岁本来就长于你,叫你小曦也不为过。”安文江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同时右手大拇指往后翘起指指一旁的林峰道:“你就叫他林大叔吧,他这岁数做你叔也是够格的。”被点名的林峰睨了一眼安文江不语,温曦摸摸鼻子笑笑不语。

说话间行到李玄昭等人住的院子,温曦在门口跟李玄昭等人道别后自行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洗漱完照旧看会书后才睡下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后竟然一直无法入睡,温曦披衣起身倒了杯茶水润润喉,便走到屋外,不知不觉间走出院门进了花园。还以为是错觉,待定睛仔细一瞧,发现临湖假石旁真站着一个人。待看清那人的侧面,温曦发现竟是李玄昭。

☆、第十一章

“这么晚了,殿下是睡不着吗?”温曦走上前,发现李玄昭大麾下是单薄的里衣。“你怎么也起来了?”李玄昭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今日是十五月圆,天上也没有什么云雾遮挡,月光倒显得比往日明亮许多。此时的温曦被光而立,面容笼罩在一片阴影下,但李玄昭就是能在脑海里描绘出温曦的五官,甚至能想象出此时他作答的表情。回想起方才宴席前后他躲闪自己的样子,还以为他打算从此远离自己呢。

“草民方才惊醒后一直无法入睡,就出来散散心。”温曦轻声答道。“惊醒?做噩梦了?”李玄昭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担心。“没有,就是突然从睡梦中醒过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温曦手抓了抓披风垂下的带子,李玄昭似乎看到温曦回答这话时脸上憨憨的笑容,心里不自觉软了一下。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阵,温曦停下把玩带子的动作,抬头正要把心里思索的话题跟李玄昭说,却对上李玄昭的目光,这目光似乎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从未离开,温曦心头一跳,慌忙低下头。李玄昭看着温曦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你很怕我?”“嗯?”温曦不自觉应了一声,待明白李玄昭话里的意思后赶忙摇摇头轻声道:“没有。”

“既然不怕,那就不必对着我自称”草民”了。”李玄昭说这话时直直看着温曦的眼睛,那双眼睛如一汪清静的潭水,只是这汪潭水此刻却被他的这番话扰了平静,潭水清且涟漪。仿佛是这月色撩人,亦或者李玄昭那幽深双眸的诱惑,温曦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扬起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微笑。

许是温曦平常缺乏运动的原因,尽管和李玄昭年岁相仿,但温曦还是比李玄昭矮了一个头。此时的温曦因为要与李玄昭对话,头微微扬起,方才一直隐在月光阴影下的脸露了出来,白净的小脸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脸颊两旁似乎还有两抹淡淡的红晕。李玄昭自上而下看着温曦,右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握拳微侧过脸,看向幽静的湖面。

“方才殿下还没有回答。。。。。。额,我的问题呢。”不知是这夜色给了他勇气还是李玄昭今晚带给他特别的亲近之感,温曦说话间少了白日的那层顾忌,显得自在亲近些。“我方才。。。。。。”李玄昭微微沉思了一下,开口道:“我今晚一直未曾入睡。”“殿下是因为思虑宜州水患的事情吗?”温曦看着李玄昭微抿的薄唇。

“一半是因为思虑水患,一半,是因为回想起我母后。”李玄昭低声道。“宛纯皇后吗?我没有见过,关于宛纯皇后很多的事情都是从坊间听说的。他们都说宛纯皇后是一位温婉贤淑的女子。”温曦在心里过了一遍措辞才缓缓道。“我也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若不是宫里还留存着她的画像。她喜欢着妃色宫装,喜欢读《山门小记》,喜欢赏雪间梅色,最喜欢亲手给我做点心,但每次又担心我积食过多,一遍喂食一遍细细叮嘱。”

此时的李玄昭眼里闪着隐隐的水光,温曦静静看着心里却泛起丝丝酸涩的感觉,手往前悄悄试着触碰李玄昭的手,见他没拒绝,身子就大胆往前倾握上了那只冰凉的手。感受到从手心里传来的温热感,李玄昭心里有些羞恼,今日是母后的生辰,今夜的自己借月伤怀,思及母后的早逝,思及皇帝的薄情寡义,思及自己多舛的命途,竟有些失态了。

李玄昭有些懊恼地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每次遇到身旁的少年自己的言行总会与平时相异,这种想亲近却又踟蹰不前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温曦略带疑惑地看着突然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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