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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心里本来就气得喷火,又被白宣廷贱兮兮地这么一戳,整个人像是小炮仗般炸了:“再敢碰我一下你就完蛋了!”

白宣廷丝毫没有被他的威胁所影响,慢条斯理地在方桌边坐下来,又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宴霄临走前托我捎给你一样东西,不知你想不想瞧上一瞧?”

姜萌一听宴霄立即坐了起来,薄被松松垮垮地围在身上,只露出一颗圆乎乎的小脑袋:“什么东西?!”

白宣廷抬眼看过去,只见姜萌脸色发白,眼角发红,光光是露出的那一小截儿脖颈上就有好几处吻痕,显然是昨晚闹得太欢,才疲累得没有早早醒过来。

他暗骂自己兄弟一声禽兽,也没有再和姜萌兜圈子,将宴霄临行前交于他的东西放到了姜萌的床上:“喏,人家达官贵族都要给自家小娘子赠予金银首饰,他倒好,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亲手制作了一个小糖人儿给你!”

姜萌本想回怼一句“你才抽风”,可当他看到那个纸包被打开时,整个人一愣。

与上次冰灯节上那只小凤凰不同,那是一个人形的小糖人儿,大小和一个手掌差不多,样貌神态莫名的熟悉。

他慢吞吞地将那个小糖人儿拿到眼前,甜滋滋的味道随之钻进鼻间。

手里头的小糖人儿和自己小时候长得一个样儿,圆乎乎的脸蛋,杏仁儿形状的眼睛,半张着的嘴里还缺了一颗小门牙。

光是这么看着,似乎就能听到它说话漏风时的稚嫩童音。

这是他与宴霄初见时,自己的模样。

姜萌觉得心头一震,紧接着又像是被一股柔柔暖流紧密地包裹起来,那种感觉很踏实,很甜蜜。

白宣廷看着姜萌的眼睛里水光氤氲,一脸无奈地站了起来:“我说菱儿小可爱!你现在莫非是要痛哭流涕一场?你们这都是老夫老妻了吧还这么腻歪!”

姜萌抬起头瞪他一眼,将糖人儿小心翼翼地放回纸包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折断他的小细胳膊。

想了想觉得不妥,又叫来喜珠找一些冰块来如今天气已经热了,若是小糖人儿化成一滩糖稀,自己非得心疼死不可!

今天早上宴霄一定是心疼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又怕自己醒来发脾气,便用这个小糖人儿哄自己高兴。既然哄得这么有诚意,那他不能不给宴霄这个面子。

姜萌咧嘴一笑,决定不生气了。

白宣廷震惊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一个糖人儿就把你哄好了?”

姜萌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叫来一个小太监伺候他洗漱更衣,上一秒还是半死不活恨不得投河自尽的模样,如今已经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白宣廷叹口气,心说这真是个活宝。

送走了白宣廷,姜萌乖乖地把自己的肚子喂饱,然后在宴霄的书房中找出小一沓宣纸,找来喜珠帮他裁成a4纸大小。

全部裁好之后,姜萌又亲自捧着针线篮子找了一枚大头针,认认真真地将那些裁剪后的宣纸缝成了一个小本子。

期间还不小心扎破了手指,一颗血珠子沁了出来。

奇怪的是,姜萌竟然没有大声嚷嚷着喊疼,而是把手指含进了嘴巴里。

喜珠问要不要上药,姜萌虽然拧着眉,但仍旧摆手说不用。

之前自己的身上若是有了小伤口,宴霄就是这样干的。但是自己含和宴霄含的效果有些不同,自己含完还是有一点疼的。

喜珠看得一脸懵,在一旁轻声问道:“小主子,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姜萌将那个小本子平摊在桌面上,眉眼之间有些得意:“这叫做日记本,我要把每天发生了什么都记录下来,等宴霄回来了拿给他看。”

说完,姜萌就一本正经地拿起了毛笔,用他毕生的专注和耐心,一笔一划地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喜珠哪里听说过日记本,她好奇地凑过去,就看到了自家小主子丑出一定境界的字体。

姜萌认认真真地写了一行,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喜珠,问道:“我的字怎么样?”

喜珠吞了吞口水,弱声答道:“……圆乎乎的,和您一样可爱。”

姜萌对于这个很满意,他“嘻嘻”一笑,继续写他的日记。

宴霄出征的这段时间里,姜萌过得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枯燥无聊,他趁着写日记的机会开始刻苦练字,每天写完都会让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轮流打分,五个月之后,他的分数已经从不及格成功地晋升为了优秀行列。

姜萌得意的尾巴翘得老高,还特意用了几天时间写了一副小楷挂在了他和宴霄的床头,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半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大昭将士一鼓作气复了失陷的城池,并将突厥异族成功过地赶出了边关之外数十里,在这九州大陆彰显了不容侵犯的国威。

终于熬到了大军回朝,姜萌从白宣廷口中听闻了军队已经在百里之外之时,几乎高兴地原地蹦起来。

喜珠心惊胆战地扶住姜萌的胳膊,轻声劝着:“小主子,您前几日得了风寒至今未愈,当心再摔着!”

姜萌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跑进内殿里就开始折腾起来,想着首先要拾一下宴霄的书桌,因为那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鸡小胖慢腾腾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自家老大一脸春心荡漾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宴霄要回来了?”

姜萌手忙脚乱地拾着,脸上不小心还沾上了几滴墨:“对呀,白宣廷说他们已经快到了!”

话音刚落,姜萌就觉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那种熟悉的头晕目眩再一次袭来,等他再清醒过来时,已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鸡小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老大,您应该去找宴南淮要解药了。”

姜萌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情像是坐云霄飞车般从高空跌落到谷底:“唉。”

鸡小胖想了想,神情有些凝重:“既然是没有办法的事,您就别耽搁时间了,若是宴霄回来见你又病倒了,你再想去找宴南淮就难了。”

姜萌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缓了一会儿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现在便去。”

因为这半年里姜萌的每次出行都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逐渐放松了警惕,姜萌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就溜了出去,像是之前几次一样来到了东宫。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姜萌还是躺在那张少女感十足的纱幔木床上,只不过这一次不见宴南淮的踪影,解药已经放到了他的枕边。

鸡小胖见姜萌醒了,扑腾到他的身边,语气有些焦急:“老大,其实有一件事我一只瞒着你,您若是知道了可不要打我!”

姜萌吞了解药,扭过脸面对着它:“什么呀?”

鸡小胖支支吾吾了半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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