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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卢选被一众人围在中间,虽然见不到人,但听声音就知道救自己的人来了。御前一品侍卫总管、皇宫近卫军统领赵兆京,说话间已经到了身侧。

“赵大人,您怎么来了?”萧尚清语间倨傲,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但几把架着卢选的刀却都不自觉松了一下,军中阶层更为森严,看到赵兆京带人出现,几位副尉气焰下去一半。

赵兆京朗声到,“卫林军都尉刚刚暴毙,四副都尉竟然当街劫持朝廷命官,听闻伏敏治军甚严,没想到治出的部下竟是这种货色!按你们现在这副样子,就都该拖下去军棍打死。赵兆京厉声之下,转而拱手施礼给萧尚清,续道,“今日之事奏到御前,皇上自会顾念萧相爱徒心切,但你们四个算什么东西?”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四位副都尉听到后面一句已经面面相觑,手中的刀都放了下来,不敢吭声。虽然他们于伏敏十分忠心,但和萧尚清到底隔了一层,伏敏已死,他们心中都不敢确认萧相能不能保自己,自然不敢冒险。

卢选看势,生怕时间长了再生变故,挥手示意将伏敏尸体和人证物证带走,“萧大人,在下带的仵作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在下以性命担保必定秉公办理,查明真相。”

萧尚清心里怒骂几个副尉没用,但眼下也扭转不了局面,只得言辞犀利地警告卢选,“卢大人,多有得罪,伏敏于本相,有半子的情分,如果他是被人所害,本相定要查个明白。”卢选不作答,略躬身施礼,转头向赵兆京告谢,便带了人疾速离开。

萧尚清失了一手证物,气恼不已,命人封了整座入云居,整座楼里所有人不得出。

“萧相封了入云居?”令月全听到此处,语间似有担忧。

“你担心伍菀菀?”卢远山道。“萧相命了陆司直一一审问入云居一干人等,陆大人的能力你知道的,虽然司直乃是丞相属官,听命于萧相理所应当,但陆大人是个刚直的,萧尚清用他,可见也想知道真相,你不必太过担心。”

“卢兄,萧相肱骨暴毙,还死地如此没有面子,你说这事儿……”

“月全,你对皇上的了解应该比我多啊……”

二人不再说下去。

第12章暴怒难抑

“伏敏的事儿卢选查的怎么样了?”天子落下一子,漫不经心地对着对弈之人。

“皇上,查不出来什么。那情药,伏敏吃了不止一天了,在体内也不知积攒了多少东西,偶尔一天分量变了,纵是皇上您身边那方太医,也看不出来。”对面坐着的人一身黑衣,全部头发被黑色绸缎包起,不愧是皇帝第一暗卫的装束。皇帝极少唤他下棋,尽管皇宫里论棋艺隆毓再难找到对手。除了赵兆京,连全禄也不知道他真面目。

“真是好笑。一个在外处处要强,军中严酷手段治下的人,那方面却是不行。还偏偏不肯示弱认命,没事就要到那妓院里去逞强。倒是被你发现这偷偷吃药的秘密来。萧尚清这些个部从,你也是盯地久了,辛苦了。”隆毓再落一子,嘴角上扬。

“皇上言重。为皇上分忧是微臣本分。”束潜落下一子,吃掉了隆毓六颗子。

“哎呀,你个混账。”隆毓脱口而出。

“臣该死。”束潜忙起身告罪。

“得了吧,你才不是真心的,朕就没赢过你。认输认输。”隆毓笑起来。

束潜也是淡淡一笑,身为暗卫,他无法示于人前,官位、声名从来与他无缘,得到的东西远远匹配不上他的能力。但普天之下,只有他能看到皇帝如斯笑容,如斯性情,足够了。美,真的美。他从心底夸赞。但想到那人,他心里隐隐担忧。

“皇上,上次臣从令府听来的话,不知道……”

“令定西老家伙一时糊涂,他儿子在朕这,你不必跟了。”

“是。”束潜咽下了想问的话。皇上啊皇上,您是否真动了情?

正如束潜所说,卢选仔细查了半月,结果依然是伏敏自己吃了那情药导致太过亢奋而心脏骤停。萧尚清信不过,亲自带人验尸,又一一查问过入云居的人,以及伏敏的正房夫人和小妾,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伏敏的难言之隐却在他死后变成了人人皆知的事,当真是讽刺。

然而无端端折损一大将,四个副都尉当街挟持朝廷命官人人皆知,被皇上各打了五十军棍,贬为士卒。好好的卫林军群龙无首,难有堪当大用之人,顿成散沙。皇帝几道圣谕,每一道都合情合理,又命了赵兆京暂时协领。萧尚清气闷无处发泄,最后发在入云居身上,要将入云居所有人等发配为军奴。

姑娘们知道此事,各个哭地梨花带雨。而这入云居里平日与姑娘们相好的世家公子们得到了消息,竟无一肯来帮忙的。徐姨娘倒是淡定,连一丝哀切之色都没有,似乎早料到这些人里没有几个靠的上的。伍菀菀却是不服命,将身上所有积蓄全包了个小包袱,塞给了一守卫,只求他给一个人带句话。

“皇上,伍姑娘与臣相识多年,臣虽未许诺要娶她,却也说过保她一生无忧。”思远居里,令月全跪地。

“你让朕去救情敌啊?给朕一个理由。”隆毓露出一个玩味的笑,看不出喜怒。

“皇上,萧相此举完全是泄私愤,入云居的人何其无辜。皇上,她们也是你的臣民,您怎可放任萧相如此?”

“无辜?朝廷重臣死在那里,无辜到哪里去?照这么说,朕的朝廷就你一个良臣,其他人怎么不来劝朕?”皇帝已是微愠之色。

“皇上,权力之争要牺牲者如草芥,然,争来的权力却不是为了天下公道么?”令月全此话一出,在一旁的全禄心里抖了三抖,这当真是惯坏了,什么话都敢说。

“好大的胆子,为了一个□□敢如此冒犯朕!”隆毓大怒,抓起思远居墙上挂着的佩剑指向令月全。

全禄连忙跪下,“皇上三思啊……”

挡在令月全面前的全禄默念着阿弥陀佛,只盼着这位任性的爷赶紧认个错。

“皇上,臣并非只是为她。”令月全低下头,为的还有臣心里的陛下,明君圣主的陛下。不过这一句他说不出口。

“还为谁?三姑娘,四姑娘?令公子你情场风流,相好不少啊!”剑鞘略微抖动,这话里竟是三分愤怒,七分委屈。

令月全到底也是听得出来的,抬头一看,天子的双眼泛出一丝血色。似要沁出泪来。他竟然心头一痛,“皇上,臣错了,求皇上原谅。”

半晌,在全禄看来是比一万年还长的时间,隆毓缓缓将剑放了下来。“朕设的局,总要有人来承受,一座青楼换一个都尉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你那伍姑娘,朕找人看着,不叫她受委屈便是,以后找个机会弄她出来……给你。”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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