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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陈兴邦就死了,他忘不了陈兴邦临死之前那个不甘的眼神,明明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还拉着他的手,把他错认成了秦穆,喃喃着:“我本是军中毫不起眼的一名士兵,一次狩猎途中,我替你挡下了一只野兽的攻击,你就器重我,栽培我,把我扶持到了如今的位置,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当初我……当初在狩猎场上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

话没说完,陈兴邦就彻底阖上了眼。

徐谨言没有对秦穆隐瞒陈兴邦的死因,是因为他知道秦穆是不会信陈兴邦死于风寒的,与其等秦穆查出真相,还不如他主动和盘托出。

将那些不能言说的回忆压在心底,迎视着男人温存又凉薄的目光,徐谨言嘴唇微微翕动,缓缓道:“皇上后宫空缺,奴才想要那个位置。”

“你想当朕的皇后?”

一个太监,却妄图成为一宫之主,这大不敬的念头传到任何人耳里都会惊异于徐谨言的大胆跟狂妄,而传入秦穆耳里,他不过扬了扬眉,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怒气。

徐谨言摇了摇头,第一次摒弃掉“奴才”这个自称,道:“我想要成为皇上唯一的伴侣。”

唯一啊。

秦穆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后者不卑不亢,目光澄澈分明,静静地面对着秦穆审视的目光。

他不知道秦穆在心里是如何想他的,他没有黎苏的惊世绝艳,才华斐然,也不及荀夜羽飒爽英姿,雄才伟略,他身份卑贱,如同一个蝼蚁在那步步惊心的皇宫里苦苦挣扎着。

可能像他这样的人在皇宫里有无数个,他只是幸运的那一个,用自己的心机跟野心步步为营,花了三年时间一步步走到秦穆的身边。

他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这样的他本应该好好当他的配角,而不是去争主角的光辉。

可他还是想争取一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他给了秦穆选择,只要秦穆拒绝他,他以后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当一个合格的奴才,不去肖想不属于他的人,但如果秦穆答应了,他就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徐谨言不敢眨一下眼,几乎是屏息以待着男人对他的宣判。

终于,他听到男人用那低沉动听的嗓音道:“朕答应你。”

短短的四个字,沉甸甸地砸进了徐谨言的心里,他眨了眨眼,眨去了眼底莫名的雾气,他知道自己应该欢天喜地的接受,可还是忍不住给了秦穆反悔的机会。

“皇上别急着回答我。”

徐谨言道:“我永远不能像正常的男子那样服侍你,皇上不妨想想,你愿意永远只召我一人侍寝吗?”

秦穆沉吟了几秒,如实道:“这个问题朕目前也回答不了你。”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腻。

徐谨言闻言,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可能发生的状况,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想赌一把,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部赌上。

“君无戏言,皇上既然答应了我,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徐谨言反手用力抓住了秦穆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掌心,一手的汗。

第132章暴君的宠臣

招兵买马之事虽是秘密进行,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黎国的眼线,黎君炎一方面积极练兵,企图对极北之地发动战争,另一方便也在积极征兵,扩充军力。

真要打起来,肯定是一场硬仗。

黎国皇宫。

啪的一声,奏折砸到地面的声音重重响起,如一道惊雷,迅速在威严肃穆的屋内传播开来。

“据探子来报,极北边境近来动作频繁,有人出高价在除了黎国以外的其他地方购粮食,并留难民,秦穆果然开始反击了,朕就知道将他放了会后患无穷。”

现在继续追究黎苏的错误已然于事无补,他们只能积极想对策除去秦穆跟他身后的势力。

他知道秦穆打的是什么主意,战场需要的是流血跟牺牲,不到走投无路,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会去从军,只有那些家国灭亡流离失所的难民,才会为了一口温饱而铤而走险。

意识到自己的仁慈给他招来了多大的祸患,黎苏沉默了几许,主动开口:“父皇,儿臣愿意带兵出征,与秦穆跟荀夜羽一战。”

即使作战环境恶劣,甚至可能会举步维艰,他们都不能再迟疑下去了,再耽搁下去,等秦穆羽翼丰满,到时候陷入颓势的就是他们了,

捕捉到了黎苏沉静如水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黎君炎目光沉沉,半晌,他启唇:“朕准了。”既然这件事是因黎苏而起,他自然要让他来摆平,也算是给满朝臣子跟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这一厢,秦荀二人旗下招了不少男丁,只是这些男子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又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若贸然派他们上战场,只有被砍的份儿。

秦穆跟荀夜羽商量了一下,暂且将这些人带去严加训练,关键时候再派上用场。当然,为了防止黎国奸细浑水摸鱼混入队伍之中,他们会对每一个人进行盘问,有任何可疑之人直接斩杀。

由于秦穆有在极北之地作战的经验,黎国大军屡次进犯,都被秦穆的人马挡在了距离极北之地一千里的某处荒芜的地方。

秦穆这边占尽了地理优势,这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会制御风衣物来卖,粮食充盈,解决了饥饿跟寒冷这两个严峻的难题,抵御黎国大军的袭击不成问题。

反观黎国军队,从黎国出发来到极北就需要花上数十日,体力耗许多不说,又没有能抵御风寒的房屋,只能在野外扎营,将士们的士气跟体力都在减退,就占了个人数多的优势。

无数人对秦穆恨得牙痒痒,黎苏手下的谋士商议用激将法逼秦穆出来,然而秦穆心理素质很好,就是缩在极北之地不出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为了鼓舞士气,秦穆昭告天下,说他不日就要立后,这个消息一经发出,荀夜羽又惊又怒,当晚就冲去了秦穆的寝宫。

彼时秦穆正准备沐浴更衣,他刚褪下了身上厚重的盔甲,滑入盛满热水的木桶内,砰的一声,闭合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寒风携裹着冰霜从洞开的门口袭来,瑟瑟作响。

秦穆似无所觉,享受般地半眯起了眼,由着徐谨言服侍他沐浴,致的木瓢被拿在了一只细腻而白皙的手里,徐谨言舀起热水缓缓浇下,对于荀夜羽的不请自来,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不动声色地用身体隔开了荀夜羽投向秦穆的目光。

哒哒哒。

战靴用力踩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秦穆的面前。

森冷的毫无感情机制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身上,秦穆微微侧眸,“荀将军进屋怎么也不记得敲门。”

荀夜羽绷着张面无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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