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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败家子!一百来万说送就送了?哪天你丫一高兴还不把我送出去?”

……

吴所畏眯了三个多小时,眼皮一直沉沉的,可是闭上眼睛,意识却很清醒。他把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着对面奶白色的墙纸,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缓缓地坐起身,把衣服套上,朝外面走去。

姜小帅的房间还有说话声和打闹声,本来吴所畏不打算和他打招呼了。但看到姜小帅还没睡,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们一声。

郭城宇不知从哪变出来几包豆干,在姜小帅面前晃了晃。

姜小帅眼睛一亮,“诶,这些豆干不是让吴所畏偷走了么?”

“又让我给偷回来了。”郭城宇说。

姜小帅的俊脸露出掩饰不住的窃喜,好像从别人手里把自个东西抢回来,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郭城宇拧着他的脸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其实他就是知道姜小帅就这么一点儿出息,才放下身段去偷吴所畏衣兜里的那几块豆干。

姜小帅说:“我一想到大畏看不见豆干的抓狂样儿,我就觉得特高兴。”

然后,郭城宇用脑袋去蹭姜小帅的肚子,姜小帅笑得在床上打滚。

吴所畏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朝外走。

姜小帅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按住郭城宇:“别闹,我好像听到门响了。”

起身一瞧,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姜小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吴所畏的脚刚迈出门口,就被姜小帅一把拽住了。

“大畏,你去哪?”姜小帅面露不安。

吴所畏淡淡地说:“我回家。”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听到了什么,急着解释道,“我刚才就是跟你闹着玩的,这的东西你随便拿,你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

吴所畏说:“你甭多想,我就是在这睡不着。”

“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我认床。”

姜小帅说:“你认床?你不是倒头就睡么?以前你在我诊所住了那么久我也没发现你认床啊!”

吴所畏笑了笑。

“以前不认,现在认了。”

说完,在姜小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236狠狠的疼爱

吴所畏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天乌突突的。即便路灯全开,很多标志性建筑物也发出耀眼的光亮,可被沉重的雾霾遮挡,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晦暗。

车里的广播报道着夜间天气,今天晚上有雨。

糟了,衣服还在外面晾着。

吴所畏加快车速开了很长一段路才意识到,他已经不在老房子住了。现在家里有带烘干的洗衣机,有宽敞明亮的阳台,再也用不着一听见雨点砸地的声音就急着去衣服了。

这个点儿的马路真通畅,除了红绿灯,就没有阻碍吴所畏前行的任何物体了。

他的眼皮往上一抬,绿灯变红灯,稳稳地刹车。

他现在无需通过行人指示标就能判别交通信号灯的颜色,虽然对红和绿的视觉体验还没那么明晰,但已经能清楚地分辨色差了。

他的世界正从混沌逐渐走向明朗。

整个路口,只有吴所畏一个人在等红灯。

开过这个路口,汽车拐了一个弯,直奔老家的方向。

深更半夜,还有一个人没睡,那就是池远端。

他把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手中细细观赏。花瓶釉面细腻白透,蓝色缠枝牡丹工艺致,是一件官窑的青花瓷器。

这是池骋趁着池远端逗弄孩子的工夫,偷偷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的,算是弥补了之前被吴所畏踹翻在地的那件古董花瓶的遗憾。

池远端挺意外的,没想到池骋会赔给他东西,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留在家过夜。

但池远端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反而因为池骋的这种反常而愈加担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观察,无论是池骋和他正面起冲突,还是破天荒地上门示好,都在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吴所畏对池骋的影响力,已经远远高于当初的汪硕。这段感情的顽固程度也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根本不是一通训,一段强制隔离能除掉的。

池远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钟文玉,她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忙活了一下午,现在睡得正熟。

不忍心吵醒她,池远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缓踱步到楼下的大客厅。

池骋就在那坐着,两条有力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里叼着一颗烟。目光沉稳又专注地盯着池远端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

池远端坐到他对面。

池骋起身去给池远端倒水,结果被池远端叫住了。

“甭倒了,我不喝。”

池骋又坐了回来。

爷俩儿对话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池远端问:“你想过你们两个的将来么?年轻时的胡作非为那叫风流,一辈子专注于此那叫傻逼。你现在不走寻常路有人捧有人炒,等你四五十岁膝下无子,你看看谁还敢夸你。”

池骋淡淡回道:“要是一辈子都能操我想操的,当傻逼我也认了。”

池远端目露恼色,但为了谈话继续进行,他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你以为你对他的热度能维持多少年?等到他人到中年,皮肤松弛,身材走形,你看看你还敢说这番话么!”

“如果我能把自个修炼成为老炮王,我就有本事把他培养成老妖。”

池远端气得脸都青了,“你是拿我跟你谈话当练嘴皮子玩么?”

“是您觉得我在闹着玩。”

“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都能实现?”

池骋反问:“您敢让我验证么?”

池远端怒瞪了池骋好久,池骋一直在沉默不语地抽着自个的烟,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池远端如若掀桌走人,父子俩就算正式撕破脸了,钟文玉也会知道这件事,家里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沉。

最终,池远端还是忍下来了。

“我认为一个家长能做到我这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了,物品尊重你的这份感情,但我绝不接受。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有没有和他分手的可能性?只要你说有,我就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时间都可以,在这段期间我绝不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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