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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

“信不信我拿这玩意儿在你脖子上捅个窟窿眼儿？”

“用不着，用你那俩大蛋砸，一砸一个坑。”

吴所畏捡起篮球，拖着落寞的步伐，一步一步往诊所走，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上突然一沉，低头一看，瞬间呆愣住。

小醋包盘在他的脚腕上，眼睛微微眯着，一副疲惫不堪的小样儿。

池骋说那句“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吴所畏都强忍着没哭，可当他把小醋包抱到怀里，发现他一身的冰碴儿，突然就落泪了。

“你从哪爬来的？”吴所畏问。

小醋包不会说话，只会往吴所畏的裤管里钻。

平时小醋包的身上就冷冰冰的，现在更是凉得蚀骨，冰得吴所畏的腿一抖一抖的。赶忙把它从衣服里揪出来，找个毯子给它裹在里面。

蛇是要冬眠的，吴所畏思忖着是先给他搭个窝，还是先把它送回去。

没一会儿，刹车声响起，吴所畏视线一转，汪联出现在视野里。

“小醋包是不是爬到你这了？”

吴所畏点头，“刚爬过来的，你要把它接回去么？”

汪联摇头，“放在家也是个心魔，你把它眯起来，让它在你这冬眠吧。”

“是你故意把它放过来的么？”吴所畏问。

汪联说：“不是，我也是发现它不在，才出来找的。”

吴所畏纳闷，“它不是天天和汪硕腻歪在一起么？”

“蛇也是通人性的，它把你们视作亲人，对于汪硕，就像其他的蛇一样，只是伙伴而已。它和汪硕腻歪在一块，不过是图个新鲜，几天还可以，时间久了就待不住了。它已经在家蔫了好长时间了，每天到处藏着，我猜它就该偷偷溜出来了。”

吴所畏发现，他每次听汪联说话，心里都会特舒服。

“有礼物不？”又朝汪联伸手。

汪联刚才还是空手进来的，不知从哪就变出来一根特长的拐棍糖。

吴所畏又惊又喜，“哎呀，现在还有卖这种糖的呀？我还是小时候吃的呢。”

说着接过来，爱不释手地瞧了好一阵。

然后嘎嘣一口，赞道：“呵！还挺甜！”

这么长的糖，一个人吃不好意思，吴所畏就从中间劈开，把长的那截递给汪联。

汪联说：“我不吃，你吃吧。”

吴所畏美不滋的，“就等你这句话呢。”

汪联静静地看着吴所畏。

你果然比汪硕聪明。

走之前，汪联又从车上搬出一箱的拐棍糖，塞到吴所畏怀里。

“把这糖给你妈拿去，你妈一定很稀罕。”

说完，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吴所畏把拐棍糖拿到医院，果然不出汪联所料，吴妈看到这东西超级高兴，比见到任何东西都让她兴奋。

现在在吴妈的脑子里，存留的影像几乎都是过去几十年的，她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小孩，再也不去操心吴所畏是否娶媳妇，是否存钱买房，她只知道拿着一根拐棍糖傻笑，无论谁来都拿出来显摆。

吴所畏也是心情大好，主动请汪联吃饭。

两个人在医院外面的老北京炸酱面馆吃面。

两个人边吃边聊，吴所畏大赞特赞汪联的心智。

“我觉得你特神，你说我扮成我爸我妈会高兴，她就真会高兴；你说我妈稀罕拐棍糖，她就真的特别稀罕。”

汪联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表情。

吴所畏试探性的问：“你这么厉害，没有女朋友？”

“没人愿意交我这样的男朋友。”

“为什么？”吴所畏不解。

汪联说：“我的工作秘密性太强，行踪不定，没人愿意找一个无法深入了解的男人做恋人。”

吴所畏对那些人的想法嗤之以鼻。

“有点儿神秘感，生活才有激情，感情才不会乏味。你看你满身是绝招，时不时就变个魔术，而且相当聪明，什么事都能想到点子上………”

静静地听吴所畏说完，汪联再次开口。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吴所畏眼睛一瞪，“谁啊？”

“我要说是你，你信么？”

尽管吴所畏不信，可他的小心脏还是砰砰乱跳好一阵。

汪联没再多说，吴所畏也没再问，俩人顾自吃着碗里的面条，不知不觉，吴所畏这边已经两碗面条下肚。

“服务员，再来一碗。”吴所畏说。

汪联看着他，问：“这么能吃？”

吴所畏说：“我平时能吃三大碗。”

汪联没说什么。

面条上来之后，吴所畏吸溜吸溜吃得特欢，不知是想到吴妈那张笑脸了，还是想到汪联刚才那句玩笑一样的表白，总之很有胃口。

可吃到半碗的时候，吴所畏突然停下来了。

汪联朝他看了一眼，问：“怎么停下了？”

突然一股难受的滋味涌上喉咙，吴所畏再也咽不下去了。

“是不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汪联又问。

吴所畏摇摇头。

汪联没再继续问，顾自吃着碗里的面。

吴所畏猛然发现，汪联的话句句都是真理。

此时此刻，无论多少根棒棒糖都无法抵消他心中的苦涩，无论多少个独门绝活都不能再让他欢呼雀跃，无论多少个惊喜对他而言都是寡然无味的………

有些人，只适合拿来做偶像，只有在你神富足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让你幸福得冒个泡泡儿。当你的心被挖掉一大块，甚至全部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惊喜和心动是无法填补这一残缺的。

因为不完美，才可以被你捏住一个棱角，牢牢攥在手心。

明不如了解。

他需要的，不过是当他留下半碗面条时，有人问的那两个字。

“有事？”

吴所畏埋头，将剩下的半碗面条塞了进去。

吃过饭，汪联朝吴所畏说：“过些日子我可能要走了，会把汪硕一起带走。”

吴所畏心里莫名的失落。

“你以后还会回国来看我么？”

“会的。”

启动车子前，汪联通过车窗扫了吴所畏一眼。

“你比汪硕坚强，你的安全感池骋就能给，而汪硕想要的安全感，只有我能给。”

☆、187有一腿。

下班，池骋上了电梯，隔壁办公室的小张跟着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