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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去学校的要求,好在因为小家伙感冒,正好有一个托词,所以李言蹊并没有怀疑什么。

李岸在学校里很乖,从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上二年级以来这是唯一一回被全班同学瞪大了眼瞧着,都是因为他的柠檬哥哥。

贺忻那个子进他们班都得弯腰,往讲台上一杵,表情严肃点儿还能把人吓哭。

“孙小雄哪位?”

坐在李岸旁边的小瘦猴缩了缩脖子,刚开始不认,被全班同学一齐出卖了。

贺忻牵着李岸走到他位置边,把杯子拿出来递到他手上,一边揉着李岸的脑袋一边却重重拍了下他的桌子。

孙小雄当场吓得一蹦,讲话都结巴了。

“你你你你.......”

“别你了我了,黑猴,你为什么要欺负李岸?”

孙小雄据理力争,“我没有欺负他。”

贺忻不买账,指尖往他桌上轻轻一叩,“你听好了,你前面那位同学是我弟弟,你要是再敢欺负他我就欺负你,别以为小孩儿都那么好讲话,他人善良,他哥可是流氓,我家宝贝儿只有我能欺负。”

李岸的头发被他揉的一团乱,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起来倒真像是被欺负惨了。

“可是他老感冒,会传染给我。”

“那你就离他远一点,跟老师申请坐最后排去。”贺忻不客气地瞪着眼。

孙小雄声音低下去,努了努嘴,“我不要。”

李岸拉了拉贺忻的胳膊,“我也不要。”

贺忻无语了一分钟,把小孩儿抱到椅子上,从包里掏出一堆吃的塞他课桌里,孙小雄看得眼睛都直了,贺忻摸摸李岸脑袋说,“既然不要,那就忍着一天都不给后面那黑猴吃。”

“你怎么这么坏啊。”孙小雄一脸仇恨。

“嗯!”李岸倒是很开心。

贺忻笑了笑,又跟他聊了会儿,最后在全班同学惊诧的目光中潇潇洒洒的走了。

孙小雄气呼呼的说,“你哥哥是个恶魔!”

“他是超人!”李岸鼓着嘴跟他凶起来,“我哥哥是超人,柠檬哥哥也是超人。”

贺忻在门口听到李岸这么说,不由得乐了起来。

之前他跟他说过,李言蹊从小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他一定是超人派来保护你的,你以后一定要对哥哥好。

李岸就问他,那你也是超人吗?

贺忻说,我不是超人,我是超人的助理。

李岸就固执地掰过他的脑袋,认认真真的重复了一遍,不对,你跟我哥哥一样,也是上帝叔叔派来保护我的超人。

这小崽子,贺忻靠着楼梯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想你好好的啊。

离四月底的高校联考没几天了,大伙儿都一头扎进了水深火热的题海深渊中,拨不出一根神经分散注意力到别的事情上,然而在这么忙的紧要关头上,李岸却因为重感冒引起了发烧,烧了足足两天,小家伙平时也能忍,半声不吭的,直到晚上吃饭吐了,贺忻才知道他病了。

李言蹊这时候正好在学校参加晚自习,他课业没有那么紧张,所以承包了晚上给小奶泡带饭的艰巨任务。

送小家伙去医院挂了急诊,一切手续办好了以后,贺忻才有空给李言蹊打电话。

他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完全是自个儿的错,要是他早点发现李岸不舒服,也不至于弄到住院。

李言蹊来得非常快,没坐电梯,从楼梯上狂奔来的。

“塔哥,这里。”贺忻叫住了一脚差点蹬过界的李言蹊,伸手拽了他一把。

“李岸呢?”李言蹊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贺忻拍了拍他的背说,“我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了,刚邱医生来过,他说要先观察一段时间,怕感冒会引起他心绞痛。”

李言蹊头发和衣服都是乱的,脸色苍白,看起来比李岸还像个病人。

“没事了,真的。”贺忻低声说,“不用太担心,不出意外今晚就能退烧。”

“我.......”李言蹊开口的时候嗓子都有点哑,他用力攥了攥贺忻的手,偏头舒了口气。

病房里的李岸听见动静,大声喊了声哥哥。

李言蹊直冲进去,小家伙看见他来了立刻眉开眼笑,烧得头发都汗湿还乐呵着,他伸开手搂住了哥哥的脖子,要抱抱。

“对不起宝贝儿,哥哥这几天没照顾好你。”

李岸脑袋蹭着他肩膀,摇摇头说,“柠檬哥哥说了,超人也是会累的,所以有助理会帮他。”

“助理?”李言蹊摸摸他脑袋说。

“对呀,柠檬哥哥就是超人哥哥的助理,虽然我觉得他也是超人,但他非要我说他是助理。”李岸瘪瘪嘴,“哥哥别难受了,我一点儿都不疼。”

听李岸这么讲,再望着他小小的身子蜷在病床上的样子,李言蹊心里更酸了。

“哥哥抱你一会儿,就挂针了好不好?”李言蹊轻声哄着他,“哥哥今晚上不走了,在医院陪你睡觉。”

李岸心里觉得开心,但又怕哥哥太辛苦了,于是咬着牙大力摇头。

“傻蛋儿,哥哥偏要在这儿待着。”

“报告老大,给不给柠檬哥哥陪你的权利啊。”

李岸搓了搓脸,眨巴着眼看着他俩,最后无奈的一点头,“好吧好吧,那你们记得要睡觉哦。”

李言蹊给他盖好了被子,把点滴调慢了点,两手拍在他背上轻轻哄着,没一会儿小家伙拧着眉头就睡着了。

贺忻出去抽了会儿烟,李言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丢掉了一根,刚想把烟塞进兜里的时候,对方从他手里抽掉了一根,咬着滤嘴凑到他跟前,贺忻垂了垂眸,偏头晃了下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俩人在窗户边上无声地抽掉了一根烟,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贺忻踩灭了烟,一手撑在他左手边的墙上说,“我刚才在住院部把小奶泡紧急联系人的名单上添了我的名字,咱们互相来管,出了事儿就是两个人的责任,你不用一个人担着。”

李言蹊深吸几口气,扭头,给了他一个包裹似的拥抱。

“哎,我在呢。”贺忻微仰起头,将他的脑袋摁在自己肩上,“塔哥,真不赖你。”

李言蹊的手指紧紧抓了下贺忻的衣服又松开,声音还是很嘶哑,“这几天我全力冲刺考试,对他疏忽了。”

贺忻叹了口气,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其实他突然严重起来,是因为他把药丢掉了。”

李言蹊后背立刻绷成了钢筋铁板,贺忻揉了揉他的腰让他放松。

“我今天检查过他书包的隔层,这一个礼拜的药他都没有吃。”贺忻理着他的头发,越说越心疼,“之前他摔碎过一小孩儿的杯子,因为那人嘲笑他为什么总吃药,总不能上体育课,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他可能自尊心受到了创伤,所以这一个礼拜都强忍着不舒服把药藏起来了。”

李言蹊仿佛原地呆滞了一分钟,才松开他的手往墙上一靠。

半晌,他掐灭夹在他指尖的那支烟,闭了闭眼说,“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任性。”

贺忻在一旁很安静的听着。

李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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