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1 / 1)

加入书签

外走。

“你爸还没回来吧,这么多年,怕不是死在外边儿了吧。”蒋志鸣爸爸说完朝着许琛晏鞠了个躬,“谢谢许警官,那我带着儿子先走了。”

许琛晏端起了假笑,等到人走后,瞬间拉下了脸,回头喊住了转身离开的李言蹊。

“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许琛晏说,“你还是原来的答案吗?”

李言蹊搓了搓墙灰,回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就像他说的那样,说不定李继明已经死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连尸体都没人拾。”

许琛晏沉默片刻,并没有再追问什么,抬手拍了拍李言蹊的肩,“你那同学脾气真够可以的,把我家澜澜都带坏了。”

李言蹊说,“贺忻没来之前,许澜应该是南溪十二中第一不能惹的人。”

许琛晏笑了笑,“那我得好好感谢感谢他,不然我给那兔崽子擦屁股的事儿估计又多了七八桩。”

李言蹊低着头,很轻的说了声“谢谢。”

许琛晏说,“这事儿你又没掺和,甭谢我了,知道你挺难做的,就今天那情况,我换作是你,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言蹊没接他的话茬,挥手示意再见。

许琛晏转身踹了一脚墙,墙皮刷刷掉了一块,把正在跟劲讲话的许澜吓了一大跳。

“臭小子,给我麻溜地滚进来!”

许澜摸着他泛青皮的刺猬头,原地蹦了两下,特爷们儿地舒展了筋骨一番,走了两步后便原形毕露,被许琛晏骂了一通,他扶着墙哭丧着脸,进去之前还不忘耍帅似的冲劲眨眨眼。

劲被逗笑了,抬眼看着贺忻,指了指他蹭出血的嘴唇,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对方一扭脖子转向了另一边。

贺忻将脸上的凝重神色一,叼着烟推着劲走了两步,“回家,路上别再倒霉了。”

“谢谢。”劲说。

“不用。”贺忻说,“我乐意。”

说完他偏头往回看了一眼,李言蹊已经拐进了漆黑的巷子口,他回手,没听见劲接下去说了句什么,拎着书包飞快追了上去。

贺忻跑过转角,发现李言蹊就在他前面,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好像要融进漆黑的夜里。

“老师是你叫来的吧?”

李言蹊回过头,贺忻往他那儿走了两步,跟他面对面站着,指尖灵活地转动着打火机,满脸的不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是。”李言蹊没有犹疑就承认了。

贺忻狠狠推了他一把,“你多能耐啊?你不知道那彭大头跟蒋志鸣一伙的?要不是今天许警官正好过来,劲是不是还得受这个冤枉亏?”

李言蹊甩开他的手,“写个检讨能难死你吗?还是你想蹲监狱?就你之前那打法,再他妈三个许警官都救不了你。”

“操!”贺忻有点儿蹿火,扔掉打火机,上前又按住了他,“你个操蛋玩意儿,连许澜那缺心眼都知道要帮劲,你.......”

李言蹊笑了笑,“都说他是缺心眼了,我不是,我再重申一遍,我一点儿都不想管你们的闲事,劲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凭什.......”

贺忻一拳打在了李言蹊右脸上。

李言蹊懵了一下,将他手拽住以后,狠狠往后一甩,他低头摸了下嘴唇上的血,这一刻,满腹委屈和隐忍的情绪都被点燃了,贺忻再挥拳过来的时候,他猛地弓腿,膝盖撞到了他肚子上,乘胜追击地又蹬了一脚,拽着贺忻的领子往墙上一撞。

“你懂个屁!”

李言蹊低吼了一声,“贺忻你懂个屁!”

“我不想懂屁,我他妈现在就想揍你!”贺忻扑上前跟他难分难舍地打在一起。

两个人势均力敌,谁都不肯让谁,你揍我一拳我踹你一脚,在地上滚了两圈,李言蹊拽着贺忻的衣领,贺忻的腿勾着李言蹊的腰,同时松开后,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上。

沉默了一分钟,李言蹊用胳膊枕着脸,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觉得我冷漠是吗?”

贺忻没有说话,用袖子擦了下脸。

“对,我承认,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穷怕了,这么多年捉襟见肘的生活,让我学会对现实低头,我没有你那么敢豁出去,没有你那样凡事惹急了就他妈给我滚蛋的勇气和大无畏,没有你不顾一切的潇洒义气,我就是在用最难看的姿态生活着,用尽全力来保护我仅有的一点东西,我有错吗?”

贺忻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弟弟在生病的时候,在化疗痛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在每一个深夜哭着想爸爸妈妈的时候,能依靠的就只有我。”

李言蹊从地上站起来,直视着贺忻,他的瞳孔是漆黑的,没有温度的。

“生活给我上的第一堂课,你知道是什么吗?”李言蹊笑了笑说,“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贺忻撑起胳膊,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对方朦胧的大致轮廓,却很清晰的,鼻梁上的一滴眼泪。

“别再因为这件事烦我了,贺忻,没有人能活得那么简单,我不能,你也不能。”

这是李言蹊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却一直在贺忻脑海里循环播放。

没有人能活得简单,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谁都无法幸。

身上传来了迟钝的痛处,贺忻站起来,看见地上的打火机因为他们的打斗寿终正寝了。操,真他妈下得了手,贺忻揉着酸疼的胳膊,靠着路灯缓了很久,转身往街口走了。

深夜的街头,霓虹灯满,将天际染得很亮。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他们穿着朴素破旧的衣服,热情地吆喝着;一群喝得不知东南西北的酒鬼们,勾肩搭背地路过他身边,不顾旁人的眼光大肆放声笑着;全力狂奔的上班族,最后还是跟最晚一班车擦肩而过,他们待在原地,沮丧地叹气,而后拿起手机,跟父母笑着聊天,说“今天一点都不辛苦”。

每一个剪影都是孤独又向上的。

贺忻站在街头,叼了一根没点燃的烟,觉得此刻看见的每一处场景都像电影片段,或是一个跟生存息息相关的故事。

我只需要为自己而活。

十五岁那年的生日愿望,他以为再也想不起来了。

吴睿的微信视频请求打断了贺忻的思绪,他点开手机,对着里面那人摆了摆手。

吴睿先是笑笑,继而很震惊地拍了下桌子,“我操,你脸怎么回事儿?”

贺忻叹了口气,“很明显吗?”

吴睿说,“废话!嘴边一片儿红的,本来还以为你被哪个妞给亲的,不过见血了,揍你这人,得是活得多不耐烦啊。”

贺忻摸了摸嘴角,“我也把他揍得够呛,在我这里他讨不着好的。”

吴睿啧了声,“您的生活很丰富多啊,说说吧,你俩干嘛打起来了?为了妞?”

贺忻嫌弃地说,“别总妞啊妞的,我跟你似的吗?心情不爽这理由够不够?”

吴睿说,“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敏感的神经被人戳了吧。”

贺忻沉默了一会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