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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觉得这话有点儿难以启齿,他干咳了一声,嗓子有点哑,“借我点钱。”

“什么?”李言蹊声音拔高了。

“我房门关了,钥匙手机都没带,只能住外边旅馆了。”

贺忻见他不说话,又催促道,“找锁匠开门了就还你,不然我他妈就要被蚊子咬死了。”

李言蹊余光瞥了一眼贺忻,片刻转过去转了下钥匙孔,然后朝他指了指开了的房门,“进来吧。”

第十五章同床

李言蹊进了屋,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打开灯低头擦起了地板,贺忻站在门口有点儿无语,“你有洁癖?”

李言蹊头也没抬,“不算洁癖,爱干净而已。”

贺忻往前踏了一步,“你在明嘲暗讽我吗?”

李言蹊擦完地,把抹布洗干净挂起来,笑了笑,“我有吗?”

贺忻说,“有没有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李言蹊鼓了鼓掌,“你居然有自知之明了,成长了少年。”

“........”贺忻轻轻清了下嗓子,从屋外走了进来,李言蹊完全没有待客之道,从他进门以后就把他晾在一边,自个儿往凳子上一坐,打开书包把作业本拿出来,改了几道题。

贺忻环顾了一下四周,李言蹊的屋子确实比他的小,他那个是套间,有两个房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主卧,还有个隔间是放杂物的,不过他东西少,那间屋子等于摆设。

李言蹊这里,除了一个浴室以外,就一间房,所有东西都堆在房间里,乍一看好像很挤,但他摆得很整齐,也很干净,屋内有两张床,大床旁边有一张小床,隔着一个床头柜放着,应该是他弟弟睡的。

李言蹊把他当透明人,握着笔杆子沉浸题海,贺忻视线兜了一圈也觉得没劲起来,他没什么朋友,至今也只去吴睿家里玩过,他俩从小一块儿长大,不需要忌讳什么,贺忻去他家比在自己家还自在。

不像现在,贺忻望着中央那张铺得整整齐齐的床想,总不能扑过去在上面打个滚吧。

于是刚进门的丧气逐渐变成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尴尬。

等到贺忻尴尬地快破窗而出,跟后边池塘的小鸭子们结伴游走的时候,李言蹊终于合上了书本,“我刚擦地的时候想出了这道题的解法,有点强迫症,所以得马上记下来,”说着指了指一旁的蛋糕,“吃吗?”

贺忻一晚上确实没吃过东西,本来心情不好不觉得饿,这会儿李言蹊一把蛋糕打开,浓浓的奶香味瞬间刺激了他的食欲,贺忻只迟疑了两秒,就走了过去。

“你不吃?”贺忻打开包装袋。

“吃过了。”李言蹊拾书包,偏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心情不爽么,吃甜的可以有效缓解躁郁。”

贺忻挖了一勺奶油塞进嘴里说,“怕我一个不爽揍你吗?”

李言蹊给他搬了一个凳子,贺忻一看就傻眼了,“这么小?”

李言蹊说,“凑合着坐吧,只有我弟的椅子了。”

贺忻拿起叉子指指他,“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李言蹊看着他,“你个高,坐下还能够得着桌子,正好可以显摆你的腿长。”

贺忻嫌弃地瞪了两眼,在弯腰和坐小矮凳中抉择了一会儿,最终一押腿咬牙坐下了,凳子发出了吱吱声,贺忻操了一声,低头看凳脚,“这他妈不会断吧?”

李言蹊目睹了他坐下很潇洒,此刻很规矩地捧着蛋糕的全过程,又看了一眼他蜷缩在桌子下面的大长腿,别扭的姿势特别像误入了矮人国,李言蹊没忍住笑了一下。

贺忻呲了呲牙,“你故意耍我呢吧。”

李言蹊耸耸肩,“没有啊,你想多了。”

“我操你他妈就是故意的,笑成这样!”贺忻吼了一句。

李言蹊用拳头挡住嘴唇咳嗽了一声,“蛋糕好吃吗?”

贺忻的一腔骂被堵在了嗓子口,他低头咬了两口,抹抹嘴说,“一般,太甜。”

李言蹊瞄了一眼吃得光的“一般太甜”蛋糕,扭头哦了一声。

这声哦明显带着嘲弄嫌疑,贺忻怎么听怎么不爽,刚想跟他再斗上几句嘴,就看见桌上摆放着一排小泥人,用竹签插着放在篮子里。

贺忻伸手碰了一下,触感并不像是橡皮泥做成的。

“这是什么?”

李言蹊闻言回过头说,“孙悟空。”

贺忻拿起一个泥人晃了晃,“我当然知道它是孙悟空,但这是什么材料做的?不像橡皮泥。”

李言蹊说,“哦,这是我用面粉做的。”

贺忻举着泥人,表情惊讶,“你做的?”

“有意见吗?”李言蹊笑了笑说,“我弟生病,有时候会厌食,我做这些小玩意儿,他会吃得开心一点。”

贺忻还是不可置信,他又拿起篮子里其他的面粉小人看了看,除了孙悟空以外还有哆啦a梦,大耳朵狗和皮卡丘,样子不算特别致,但很传神。

“颜色怎么调的?”贺忻说。

“用蔬菜汁和水果汁兑入面粉里,搅拌一下就行。”

贺忻转过头看着他,“这能吃吗?”

李言蹊说,“搭配得好就能吃,不过这些是样品,当时做完我弟很喜欢,我为了让它们保持形态加了点别的东西,所以吃不了。”

贺忻是个极度没有耐心的人,除了在发呆的时候,他可以不眠不休干坐着一整天,平常让他静心做一件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以至于他看见李言蹊能把这一排面粉小人捏得这么栩栩如生的时候,是有点儿刮目相看,挺牛逼的,多耐得住寂寞啊这得是。

李言蹊把小竹篮摆好,从贺忻手里抽走大狗,对照着比了比,“挺像的。”

贺忻本来还愣着,砸吧过来李言蹊不动声色骂了他是狗后,刷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气势很足,但腿有点麻,晃了两下才点地,过了两秒,贺忻才装做一点也不尴尬一点也不别扭的走到厕所间洗了个手。

李言蹊又看了一眼小狗,然后将它放进篮子里,跟其他的小面人摆在一起,物归原位。

贺忻咬着烟出来,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刚啪嗒一下点开,嘴里的烟就被李言蹊抽走了。

“干嘛?”

李言蹊说,“我家禁止吸烟。”

贺忻眉头皱了皱,“那我去外面抽。”

走了几步后,他回头问,“你怎么这么讨厌烟味?”

身后好久都没有动静,过了半晌李言蹊才很轻地开口道,“如果你一直被迫吸二手烟,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样的味道里长大的,你就会跟我一样厌恶它。”

跟这人相处起来真他妈劲,贺忻走出去后吐了一口云雾缭绕的气,蹲在地上看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鸭,突然想起李言蹊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一个赌鬼老爸身上时常会有的味道,一定不是值得他喜欢的味道。

就像他非常讨厌医院一样,每当走到他妈妈的病房,闻到那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就浑身难受地想吐。

贺忻抬头看着天,很轻的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李言蹊趴在窗口叫了他一声,“诶,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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