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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没有彻底被撞断,有一部分正好卡在了车顶做了支撑,吊机开上山之后,很容易就给弄下来了。”贺兰枢说到这里的时候摸了摸温玖的头,在他额头上面不停的摩擦着。

温玖的头上其实有一块疤,只是面积并不大。当时他也是昏过去了,那场车祸最终还是让他受了伤,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撞到了头,醒来之后甚至一下子有三四年都处于痴傻状态。

温建国那个时候找了不少医生,都断定他是受刺激过度,说不定明天会好,也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好。

对此,温建国对外一直宣称温玖受了惊吓,成了一个自闭儿。

“这个人,就是那个保姆吗?”温玖抬起头,看到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除了一阵唏嘘之后,也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他记得那个对他很好的保姆,就连温夏也时不时的说过,那个保姆是请来的保姆之中对他们最好的一个,而且还十分的尽责。

只是后来她死了不只是温夏,就连自己也一直都以为,那个保姆是死了。

可她不仅仅没死,还活在这个世上。

“嗯。”贺兰枢拿出了另外一份资料,“你被从车厢里面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被闷死了。警方怀疑这是一起绑架事故,但是因为林翠华的伤势太重,在医院抢救,加上后期植皮手术,等她出院的时候,温家已经全权代表你放弃了追溯,只说是因为车上的位置坐不下,才把你放到了后车厢。”

温玖内心陡然升起了一阵抗拒,他浑身的力气好都被贺兰枢说的最后半句话给掏空了一样,无力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徒劳的抓着手上轻飘飘的纸。

贺兰枢弄到的这些东西,有不少都是从警局拿出来的调查记录,旁边甚至还放着一卷录像带。

温玖眨了眨眼睛,鼻子有些闷闷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问道,“林翠华的家庭状况怎么样?”

贺兰枢面上有了一抹笑意,他又紧了紧怀抱,像是哄孩子一样的慢慢动着自己的怀抱,“他丈夫嗜酒、好赌,还有毒瘾。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那天车祸的原因,是因为她丈夫在喝了酒之后,还吸食了大。麻。她儿子在后面,血液检测没有异样,但是身上有很多伤痕。”

温玖大概了然了。

“李美梅知道她的家庭状况吗?”

“林翠华和李美梅是同一个村的人,就住在隔壁。”贺兰枢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还有一个妹妹,叫李美丽。”

温玖从贺兰枢怀里撑起了一点身子,和他双目对视。

“……我记得,贺兰绍的生母……”温玖眼睛迷茫了一瞬间过后,变得不可置信起来,“就叫李美丽?”

“嗯,是同一个人。”贺兰枢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又把温玖给抱了回去,像是抱了一个大娃娃一样的,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温玖现在已经彻底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么一环套一环的,起因到底是在哪里?

李美梅破坏了他的家庭,让他母亲最后郁郁而死,后来更是登堂入室,彻底接管了整个温家。

李美丽呢?

她的下场倒是不怎么样,可因为她的缘故,贺兰绍一直对周漫柔和贺兰枢都心存恨意,几次都差点杀了贺兰枢。

最后,贺兰宗因为贺兰绍而死,在之后的不久,他被贺兰绍丧心病狂的行为给撞瘫痪进了医院,后来温夏也病逝,过了不久之后,就传出了周漫柔的死讯。

温玖想到这里,眼眶突然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他双臂慢慢的环绕住了贺兰枢的脖子,一点声音都说不出来。

他从前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就在这一切的事情发生过后,贺兰枢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所有和他亲近的人最后都不在了,他所努力的一切,最后也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个时候的贺兰枢,又有多难过呢?

“别哭了。”贺兰枢轻轻笑了一下,嘴唇缓缓地落在温玖的眼睛上面,炽热的触感落在眼皮上面,就像是被热水的温度慢慢浸透过一样。

温玖睁开了眼睛,却不愿意抬头了。

他把头埋在贺兰枢的肩膀上面,视线看到了桌子上面那一叠已经被他们粗略看了一个遍的资料,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查,一定要查到底……”

这件事情只牵扯上他自己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什么报复的心思。

人就是这么没有出息,他现在过得很好,现在的温家于他而言,除了还是一个名义上的家之外没有一丁点的意义。

人从来都不会在意走路的时候是不是会踩到地上的蚂蚁,所以他已经不再在乎温家的存在是不是会影响到他这一辈子的路程。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贺兰枢。

人都是有底线的。他上一辈子的底线被贺兰绍用兰兰逼迫的被一降再降,降到最后他只能无奈之下选择那已经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不知道多少次的自杀,选择了就那么仓促的逃避了于他而言已经承受不起的一切。

“好。”贺兰枢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他的手轻轻的拂过温玖的眼睛,一直到他的耳尖,“所有伤害你的,都会付出成倍的代价。”

第74章

温玖被他摸得有点痒痒,眼睛闭上的一瞬间,眼角有一滴被他眨出来的眼泪顺着滑落。

眼泪滑下去带着点凉凉的感觉,温玖伸手擦去,吸了吸鼻子,看着贺兰枢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这件事的?”

“很早以前。”贺兰枢摸了摸温玖的头,整理好了桌面上的东西之后,把人直接从椅子上面抱起来,打开书房的门回到了卧室。

福伯在楼下看到了,停下了手里的活,却没有说话。

等到门关上之后,他才摸了摸下巴,看着手里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菜沉思怎么每一次他的阿玖少爷都是这么虚弱的被抱来抱去的?这么年轻就这样了,老了可怎么办?

十分严肃思考的福伯放下了手里的青菜,转头回到了厨房的冷冻柜旁边,转悠了几圈,终于挑出来了里面一个已经冻了很久的虎鞭。

有些时候,在贺兰枢面前,温玖就像是一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孩子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随着贺兰枢的动作,身上的衣服一点点的变少,最后被他给换上了毛茸茸很贴身的睡衣。

很早又有多早?

温玖没有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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