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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笑容。

“不想。”长孙伯毅偏头,闭着眼睛在黎绍的胳膊上磨蹭。

刘策原本只是个猎户,可以平凡却安枕无忧地度过这一生,是他将什么都不懂的刘策卷入这一场争斗,是他为了自己而让刘策一直保持着什么都不懂的状态,也是他没能保护好刘策才叫刘策被人利用,他本该救刘策的,可他仍旧是选择了他自己的利益。

“好,你不想,就不让他死。”

长孙伯毅一愣,仰头看着黎绍:“别说笑了,只有他死,局势对我们才更有利。”

嘴上这样说着,长孙伯毅的眼中却仍有一丝期待。

“不信我吗?”黎绍偏头浅笑。

“……信。”

他自然是相信三郎的,可……当真有办法?

黎绍在长孙伯毅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乖,那就等哥哥明天给你变戏法,现在就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长孙伯毅狐疑地看着黎绍。

这就完了?这就去睡了?

“怎么了?”黎绍坏笑,“要我哄你睡吗?”

长孙伯毅摇了摇头。

“那就去吧。”黎绍直起身,还顺手在长孙伯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长孙伯毅起身,却又转头狐疑地看着黎绍:“你呢?不睡吗?”

黎绍耸耸肩,道:“哥哥我要去给明天的戏法做准备,放心吧,事情都是卫泽他们去办,我就吩咐一声。”

“那我等你。”话音落,长孙伯毅就一步三回头地往卧室走去,逗得黎绍笑得合不拢嘴。

知道长孙伯毅是好奇他会用什么方法,可黎绍对自己的想法一点儿把握都没有,明天若是成了,他可以让长孙伯毅和刘策再见一面,然后把刘策送走,可若败了,黎绍也不想让长孙伯毅知道,他会告诉长孙伯毅他已经把刘策安全送走。

深吸一口气,黎绍走到门外,还顺手关上了屋门。为防止长孙伯毅偷听,黎绍带着卫泽和卫峰去了院子正中。

一刻钟后,黎绍回屋,拉开屋门的瞬间果然就见长孙伯毅站在门内,一脸郁闷。

“什么都没听到吧?”黎绍得意地笑着。

长孙伯毅不满地问道:“是我不能知道的法子?”

三郎会瞒着他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恩……”黎绍牵起长孙伯毅的手,往卧室走去,“的确是不能告诉你,若说了,就不会觉得惊喜了。我好不容易想要变个戏法,你若不觉得惊喜,那我多没有成就感?”

“只是因为这个?”长孙伯毅蹙眉。

“那当然了,”黎绍转头冲长孙伯毅笑笑,“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我怕失败后丢人现眼吗?”

长孙伯毅摇了摇头。

进了卧室,黎绍关上房门后就吹熄了蜡烛,还推了长孙伯毅一把。

“快睡吧,再等会儿天就亮了。”

“……衣裳还没脱你怎么把蜡烛吹了?”

双眼还不适应黑暗,黎绍就只能听见长孙伯毅的抱怨。

眉梢一挑,黎绍调笑道:“你是用眼睛脱衣裳的吗?还是说你的手上长了眼睛要有光才看得见衣裳在哪儿?”

长孙伯毅喷笑出声,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的声音。

第70章

十一月十六,宜祭祀,这也是长孙伯毅一行抵达云州的第二天。

黎明前的天色是最黑暗的,可长孙伯毅却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回头望了望还在床上安睡的黎绍,长孙伯毅抓起斗篷披上,大步出门。

俞世提着一盏灯笼等在门口,见长孙伯毅出来,便一同向行宫正门走去。

“都安排好了吗?”微弱的烛光照不亮长孙伯毅的神情,比晨风还冷的声音似乎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

“将军放心,”俞世低声答道,“有司天监观星测算出的结果,礼部不疑有他,祭台已经摆在了咱们事先选好的那一处断崖,末将昨日去看过,祭案几乎是贴在悬崖边儿的,到时候陛下会站祭案前,将军只要确保张将军陪在陛下身边就好,其余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

在举办隆重的大殿和祭祀之前,礼部通常都会去司天台请司天监观星测出良辰吉日,有时也会请司天监算一卦卜个吉凶,而现在担任司天监的人正是雍夫人姑母家的庶子,也就是雍夫人的表哥咸星,此人年少时与雍夫人关系不错,因此雍宁当上尚书令之后,咸星自然是要多帮着雍宁。

这一次的事情涉及祭祀,他们不得不去找咸星帮忙,原以为咸星会十分为难,不想他却一口答应,但为了不损修为,这一卦咸星根本就没有算,他们事先拟好的说辞也是由咸星的小僮向礼部转达,而咸星本人早在礼部派人去司天台请卦之前就回了他自己的道观。

礼部的人不会想到在道观清修多年的咸星也会参与到政治阴谋中,因此但凡是那小僮提醒过的事情,礼部都完成得一丝不苟,甚至都没有对要将祭案摆在悬崖边儿这样荒诞的嘱咐产生质疑。

“好。”深吸一口气,长孙伯毅知道成败全在今日一举,他不能有所犹豫,不能心生恻隐,因为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长孙伯毅和俞世来到行宫门前时,除了刘策和张威,其他要一同参加祭祀的官吏都已经到了,随行护卫的羽林军也列队站好,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韦宁站在一小块空地上,形单影只地看起来有些孤独,尽管平日里围在他身边的人就不多,但好歹还有一两个,今日却是谁都不肯往他身边凑,连站在他身边都觉得危险,必须拉开一些距离才觉得安心。

韦宁也为自己的孤独感到困惑不解。

难不成是昨夜的事情暴露了?可张威什么都没跟他说,长孙伯毅也没有派人来抓他,应该不会是暴露了吧?

正想着,韦宁就看见跨出行宫大门的长孙伯毅,跟其他的官吏一起行礼打了个招呼,韦宁就迎着长孙伯毅走了过去。

“长孙将军。”韦宁拱手作揖。

长孙伯毅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韦宁:“韦大人有事?”

韦宁往长孙伯毅的身后看了看,不答反问道:“公子怎么没跟长孙将军一起出来?”

长孙伯毅沉着地答道:“他既不是皇亲国戚,又不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参加朝廷的祭天大典?韦大人找他有事吗?”

韦宁一愣,然后淡笑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结束了祭礼下官再去找公子也是一样的。”

“是嘛。”长孙伯毅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是嘛”,然后就越过韦宁,走进了人群。

韦宁蹙眉,沉吟片刻后,就借着夜色的遮掩偷偷溜回行宫,找到留守行宫的自己人后,便嘱咐他们小心盯紧黎绍。

当韦宁再从行宫的大门走出时,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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