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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的封印突然都没了,铺天盖地的记忆一下子向我涌来,我险些迷失在里面。接着就是师尊的闭口禅大成和突如其来的天雷劫,我又怕师尊要赶我走,又担心师尊会有危险,心中一忽儿如坠冰窟,一忽儿焦急如焚。哪知峰回路转,一下子又成了师尊和我两个人游山玩水,不羡鸳鸯不羡仙……

我还亲到了师尊,还到了师尊的礼物。虽说师尊以前也经常给我东西,但那坠子原主人可是说了,那是要给心上人,可以做嫁妆的,跟以前那些东西怎么能一样呢?相比之下,我结丹这种小事都不值一提了。

我这几日情绪大起大落,实在是心力交瘁,直到此刻才终于放松下来。说是打坐修行,其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头却枕在师尊肩上,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

师尊见我醒了,摸摸我的头轻声安慰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可休息好了?好了便安心上路吧。”

师尊闭口禅的后遗症真的挺严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其实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师尊。都说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修士甚至可与天地万物沟通。我不知道师尊是怎么沟通的,反正三天之后,我发现师尊学会了砍价,还隐隐有要学会骂街的趋势。

这几天我们都只要一间客房,我在灵雾里修炼,师尊就在一旁给我护法。我担心再过两天师尊真的会去学泼皮骂街,那师尊高冷出尘的仙人形象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所以今晚我鼓起勇气,决定在修炼之前先跟师尊好好谈谈。

“师尊,您是追寻大道的仙人,何必在这种凡尘琐事上浪心神?”

我掏出一大包酥糖递给师尊。师尊今天就是在卖酥糖的摊子上跟人砍价没谈拢,差点大骂起来的。

进谏这种事得讲究技巧,不能上来就直说,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哪知师尊很不赞同地摇摇头说:“那小贩偷用了福心记的方子,却在用料上掺假,斤两也不足,既坑害顾客,又让福心记名声受损。你不可这样助长他的气焰。”

福心记我是知道的,在凡间经营了几百年,很是难得了。小师姐和小师伯都爱他家的酥糖,每次下山都要带一大包回去,两个人分着吃。

我感觉自己太肤浅了,看问题流于表面,没能透过师尊市侩的外表看清事情的本质。我总忘了师尊在闭门不出之前已经做过几百年的仙人,怎么可能没有分寸?就算师尊真的有一天像泼妇无赖一样骂街,那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师尊的内在永远都是一朵出尘绝俗的高岭之花。

于是我诚恳地承了自己的错误,师尊也就很满意地摸摸我的头,“下次买糖记得去福心记。”

从这之后,师尊又恢复了清高出尘的仙人气质,当然在凡人眼里,那是矜贵高傲的小公子气质。

但是师尊又多了一项爱好,有事没事都喜欢摸摸我的头。

也不单单是摸我的。遇到几岁的小男孩儿、小女孩儿,拴在路边的驴马牛羊,流浪的猫猫狗狗小鸟儿,师尊都会时不时摸上一摸。不过我时时跟在师尊身边,师尊还是摸我最多。

我几乎比师尊高了一个头,也难为师尊每次都要抬高手臂才摸得到。

我想我以后还是蹲低一点吧。

师尊开心就好。

18

我叫张小草,专业修真人士,金丹修为,今天也在跟师尊游山玩水中。

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也不太关心。

天下之大,于我来说却不过是有师尊和没有师尊的区别罢了。

今天我们来到了一处古城遗迹。

据昨日客栈的小二说,这里从前是挺繁华的一座城,但是几百年前有两个神仙在那里打架,把整座城都毁了,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

“那两个神仙,一个通身的白,一个通身的黑。白的那个,连头发胡子都跟雪一样。黑的那个,全身笼在黑雾里,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见。那黑仙人驾一股妖风在前面逃,那白仙人脚踩祥云在后头追。追到此处,那白仙人抬手招来一道天雷,咔嚓一声,就给那黑仙人当场劈死啦!可惜那城也给一齐劈毁喽!那黑仙人被劈死之后,笼着他的那些黑雾全渗进雨里,黑漆漆的雨不知下了多少天呐!可怜那满城的百姓呦,全给毒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哇……”

我听他说话颠三倒四全不着调,赶紧给了他几个铜钱把他打发了。我们这些修真的在凡人眼里都是什么形象啊?这小二说得这么热闹,不是自己骗人,就是被那些在凡间招摇撞骗的妖道给忽悠了。

然而师尊今天拉着我来了这里。

眼前虽然都是断壁残垣,昔日的繁华却还依稀可见。曾经华美的雕梁画栋都褪去了颜色,鳞次栉比的商铺民居也大都倒塌。倒不像是雷劈的,更像是年久失修罢了。诺大的一座城,到处死气沉沉,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却也不是毫无人气。除了我和师尊,这里至少还有百来人,松散地凑成三堆,分布在不同的角落里。

师尊带着我走向最近的那个,远远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好了,我们现在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太阳落山之后集合,正式开始本次访鬼之旅。”

那个说话的女孩子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裙,手里举着一面红色的小旗子,在一片灰突突的废墟里格外显眼。见到我们,她挥了挥小旗子,热情地同我们搭话:“两位公子也是来探险的吗?这里晚上很容易迷路,两个人还是挺危险的,要不要跟我们团一起呀?我在这里带过十几个团了,从来没出过事,经验很丰富的!”

师尊点点头没说什么,我赶紧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那姑娘,顺便把她挤得离师尊远一点。

哼,她看师尊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当我不知道呢!

等到天黑透了,那姑娘就招呼大家集合,每人发了一个灯笼,一个柳条做的哨子,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还千叮万嘱不要走散,又数了三遍人头,这才出发。

紧跟那姑娘身后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路上战战兢兢,隔个一会儿就要说一句好像看见个黑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好像有人碰了他一下,最后以“不会是鬼吧!”结束。

讲道理,我们这一行三十多个人,还以青壮年的小伙子居多,什么鬼敢凑过来?何况进城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里虽然破败,却干净得很,半个小鬼也没有,真是难为他们搞出来这么唬人的恐怖气氛。

不过那小伙子也不是错觉。他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干嘛这么怕鬼?师尊就该好好吓唬吓唬他。

那姑娘带着我们穿街过巷,果然是熟门熟路,很快就来到一座大门前。看位置,这里应该是城的中心了,就算只剩下半扇大门,这里也比别处看着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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