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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都十四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母亲一个月还能入宫一次来看我,抱琴却不得不同她家人分开,我这心里啊,也是十分不忍。听皇后娘娘说,四月里宫里要放出一批宫女,抱琴年纪也不小了,我欲趁此机会放她出去和父母团聚,母亲觉得如何?”

“阿弥陀佛,”小王氏感慨道,“贵人真是心善!既然如此,我回去后,就告知抱琴的家人,她老子娘必是十分欢喜!”

抱琴跪下谢恩时,琴贵人笑道:“抱琴伺候我一趟,嫁妆是少不了的。还有她的家人,也都是功臣,哪能让人当差呢?母亲当好生安置他们才是。”

那就是把抱琴全家放庄子里喽,小王氏想,贵人在宫中艰难,抱琴又是伺候了十来年的,所知辛密想必极多,可不能让她给贵人添麻烦。

于是四月里抱琴果然出宫,带着两箱子体己,和琴贵人赏下的两箱子嫁妆。一家人入了庄子里做事,抱琴家人恨她得罪了主子才被撵出宫,搜刮了她所有的值钱东西,而抱琴没嫁妆银子,年纪又大了,最后嫁了庄子里一个丧妻又有三个儿女的管事。

小王氏入宫后,贾政也出门了。

虽他官职被夺了,可区区五品小官,贾政也看不上眼,不过难堪了一段时间,也渐渐放开了。恰他外面有几个文友,几乎日日在茶楼书铺清谈,贾政越发得意了。今日无事,索性贾政约了友人,去墨香楼看画。

☆、第117章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贾政出了门,和朋友会和。品茶,赏画,讨论,争执。只是贾政和在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友人在技法上起了争执,其他人照样偏帮贾政时,八字胡气不过,几人不欢而散。

包厢里友人劝那八字胡的男子,“你何必跟他争?不过是个口头上的便宜,你便让他又何妨?”

八字胡的男人笑道:“莫非你认为他说得对?”

友人哂笑,“若不是他乃赦公兄弟,谁愿意日日奉承他。”

又一人八卦道:“暧,我听说存周他儿子,那个叫贾宝玉的,把赦公儿媳气哭了,是不是真的?”

友人嘿嘿笑道:“哪里,我听说是流产了。”

八字胡的男人揶揄道:“贾存周刚刚在这儿,你们怎么不敢问?”

几人心虚的对视,“喝酒喝酒!”

出去后又觉得八字胡男子说的对打算回来认个错的贾政站在包厢外,正欲叩门的手到底放下了。

失落的贾政回去之后,看谁都不顺眼,忽想起“罪魁祸首”,问左右:“宝玉何在?”

“二爷在小书房抄书。”一个小厮想也不想就答道。

谁知贾政当即说:“去小书房!”

小厮惊出一身冷汗。

我的天!二爷打听了老爷今儿出门,早偷偷溜了出去呢!

他急的直给人使眼色,见老爷大步走了,缩着脖子跟上,心里只道:二爷自求多福!

待贾政去了小书房,里面空无一人,贾政喝问:“宝玉呢?孽子跑去哪了?”

宝玉房中的丫鬟名袭人者,早见老爷一脸郁气,看着像是去小书房,忙唤门上的婆子去通知宝玉的小厮,名唤茗烟者。说来也怪,这二人皆非原本的来历,名儿还是那个名,性情竟也一般无二,袭人在宝玉房里,人家素唤她“贤袭人”,她也心心念念只有个宝玉,事事为他着想。

宝玉却在何处?

原来宝玉在家老老实实抄了几天书,早就坐不住了。恰他交好的一个戏子,叫蒋玉菡的,小名琪官,这日下了帖子,说欲介绍几个同道中人与他相识。这日趁他父亲不在,宝玉想着能入琪官之眼,新朋友想必也是芝兰玉树,龙章凤姿,心痒难耐,偷偷溜了出去。

待他走到门前,眼尖的蒋玉菡看见了他,笑道:“宝玉!我道你来不了了,谁想你竟来了!”

宝玉惭愧道:“本来是在禁足,我却是偷溜出来的!”

“兄弟果然坦诚!”宝玉这话莫名对了柳湘莲的胃口,同行的还有冯紫英等,皆是世家公子出身,闻言只说他来晚了,当罚,起哄要他喝酒。

灌了宝玉一大海,众人接着他的建议耍起了酒令。酒酣耳热之际,忽茗烟闯了进来,告知宝玉老爷找他,宝玉吓得小脸儿煞白,惶恐不胜。众人忙都安慰他,冯紫英乃道:“令尊既然找你,不如大家就此散了罢。”宝玉道:“何必为了我扰了诸位的兴儿呢?论理,我该给几位赔罪才是,只是家中有事,实不敢耽误。下回特治一东,请你们细谈,望赐我这个面子。”众人忙应了,宝玉方去。

贾政早唤人了拿了绳子,又拿了大棒,宝玉一进门,便被小厮拿住困了,那小厮一边道“二爷,对不住了!”一边把宝玉带到贾政面前。贾政等了这许多时,越想越气,脸都气黄了,眉眼都变了,一见宝玉,喝问道:“我问你,你去哪了?”

宝玉只说去会朋友,贾政又喝问茗烟,茗烟不答。贾政命人打了他十大棍,茗烟受不住,交代说二爷去见一个叫蒋玉菡的,什么唱小旦的戏子,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

违抗父命,居然只为结交优伶!

贾政眼都红紫了,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把宝玉按在凳上,结结实实大了十几大板,把个宝玉打得有进的气,没出的气儿了。

宝玉没声儿了,贾政心内害怕,想到病弱的贾珠,更害怕了,唯恐这个再被打坏了,又小王氏不在,只得色厉内荏道:“孽障!这次且记下,若下次叫我知晓你同甚么下三滥的人来往,再不轻饶!”拂袖而去。

犹拿着板子的小厮们面面相觑,只得唤人去叫大夫,又命人去宫门口等太太。又袭人带着一院子的鸳鸳燕燕前来伺候宝玉。

等小王氏出宫,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情形,只把她心疼死了。宝玉只受了些皮肉苦,在小王氏眼里却犹如去了半条命一般,伏在包扎好伤口的宝玉身上大哭:“我的儿,我的肉啊!老爷怎么这样狠心,这是要我们娘俩的命啊!”说的门口的贾政脸皮紧了紧,冷哼一声走了。宝玉去赔罪一事也不了了之,小王氏只得亲身上阵。

带着从嫁妆里挑细选的几样东西,小王氏携探春登门致歉。只是人被迎进了荣禧堂,却没人接见她们。

乍然醒悟自己所骄傲的在人家面前什么也不是,小王氏带着许久不曾出现在她脸上的谦卑的笑容,柔声问伺候的人:“贸然来访,不知大嫂可是有事在忙?可否再替我通报一次?”

那丫鬟福了福身,满脸笑容,却是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贾夫人见谅,这个时间正是夫人平日面见管事的时候,因府内少夫人卧病在床,夫人可能要比平时忙碌些,还请贾夫人耐心等待。”

难道处理家务比见她还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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