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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接过茶杯,放到椅侧的四脚方几上,又给夫人递了润湿的热帕子,夫人这才边擦着手,边问道:

“你当真是怀了烟儿的骨肉?”

“回夫人,是!”

自打那日婉婷讲了太守府那件旧事,香儿就知自己没得选择了。

太守之前的一个侍婢,当年妄图效仿长孙夫人的上位之路,便买通府医谎称怀子,意图太守多留宿几日弄假成真,结果如意算盘没打成,漏了马脚,直接被太守夫人下令沉了塘。

状况虽不同于那侍婢,但谁又会在乎起因呢?还不是看谁受益便认定谁作蛊。谎是慕容烟撒的,可最终拆穿了遭罪的只会是自己。横竖是背锅,倒不如过两天好日子找机会来个意外小产……

槐夫人脸上浮现欣忭之色,但言语却又有斥责之意:“这等喜事你倒是沉得住气,我若不问,你准备拖到何时再来报啊?”

香儿赶忙起身行了歉礼,推诿道:“夫人,奴婢出身卑微,不够格当面禀报太守和夫人,只能告诉公子全由他作主。奴婢也不知公子竟还瞒着夫人……”

“噢,原来是烟儿……罢了罢了,这是大喜事,就不追究这些小事了。”

“是。”香儿这边应着,心里却是对槐夫人的偏护之心颇有微辞。别人不告诉您,就发火。自己亲儿子不告诉您,就罢了罢了不追究……

长公主又怎样,还不是跟市井小民一样护赎子。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位女官,走至大堂正中,冲槐夫人行礼道:“夫人,千代大人到。”

“恩,让他进来。”夫人应道。

千代?不就是传说中北晋来的神医么!慕容烟买通的全汀罗大夫,包不包括他?香儿显得有些慌张,他这种身份必不会说学医不,诊不出之类的话。

不一会儿,从门外迈进来一位白衣儒巾的男子,显然此人便是那神医。只是这年龄有些出乎香儿意料,原本她只当这等人物该是胡须斑白的神仙老道模样,却想不到是如此年轻且文弱的书生相。

这么算来,当年他以北晋第一医官身份随夫人来大秦时,才……

不该啊。

“见过夫人。”千代行一常礼,便直截了当的转向香儿,笑颜道:“澹台姑娘,请容许在下为您请脉。”

无需槐夫人吩咐便如此,可见是一早便示意过了。躲是躲不过了,香儿笑吟吟的点头应允,手却是冰冷的将寒意送达全身。

她将云袖撩起一些,手腕平放在方几的软垫之上,一丝热度顺着对方那纤细的指尖,游进她的脉搏。那张强作镇定的皮相下,是颤抖的血肉。她闭上眼,像等待宣判的罪人。

却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这平静打破。

“夫人,公子他……”

婢女怎么可能拦得下主子,特别是慕容烟这种主子……

被命令守门的那婢女,除了象征性的轻扯几下袖角,什么劲儿也使不上,最后只得为难的跟在其身后一同进来。

纳兰嬷嬷狠狠的剜了这婢女一眼,真是不懂事!拦不住便拦不住了,还喃喃的一副来告罪的模样,这不等于是告诉众人是夫人让你拦着公子的?

慕容烟原本就气槐夫人私下带人,可毕竟是他亲娘也不好指责什么,正好一进门就将气撒到这不知死活的婢女身上:

“府里敢拦本公子的你是第一个!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这厢刚气急败坏的冲婢女发了威,一转头又瞧见千代还给澹台香切着脉,便不由分说的疾步上去,牵着香儿的手就猛的抽了回来,冲着对面的人怒道:“她的手你也敢碰!”

千代大人冤枉的表示我只是个大夫啊……“公子,就连长公主抱恙时,也是由在下请脉啊。”

“嘿!”这下慕容烟更来脾气了,跟我顶嘴?

“我娘的手能不能碰,那是我爹说了算!但她的手能不能碰,就是我说了算了!”

香儿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于是悄悄转头看了看槐夫人,果然那脸色……

这会儿她的手还在慕容烟的手里,被死命的拽着。她便用力扯了几下,示意慕容烟槐夫人那边儿。

慕容烟一见他娘阴着的脸色也吓了一跳,方才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的触怒了母亲大人,立马着脸坐了过去。槐夫人似是真往心里去了,扭过头,往那弥勒榻的一侧挪了挪。

慕容烟也跟着挪了挪又凑过去,瞬间孩子气的撒起娇来,“娘,您想看儿媳妇,怎么不给我说呢,我带她来给你看个够就是了。”

槐夫人虽有严厉的一面儿,但对这宝贝儿子也是没脾气的,即使有了脾气也是瞬间破功。

自己宠出来的孽障,哭死也得受着啊!

“你呀!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么大的喜事儿不给娘来报?还得等着府里都传遍了,这才轮到娘这儿!”槐夫人怨怼的语气里已是没了怒意,听起来倒是有那么点醋劲儿。

慕容烟正了正身子,坐得端方了些,瞬间不似先前的孩子模样,竟恳切起来。

“孩儿就要受封爵位了,原是想到时再一并告诉娘。”

槐夫人听了这话,看着儿子的眼神突然深了些,又转头看了看澹台香,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既而下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香儿这边一脸懵的如坠五里雾中:今天主角不是我么?不诊了?

待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槐夫人才又开口询道:“烟儿,现在没旁人了,你老实跟娘说,到底是想干什么?”

慕容烟一改骄纵德性,一脸认真的答道:“娘,若是孩儿早就告诉了您,您必然得给她个名份,晋她作侧室。”

这话中,槐夫人已是听出排斥之意。从先前听他说要等封王再报时,她就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下便更甚了。

“怎么?一个身份卑微的县令府婢女,有朝一日居然母凭子贵,成了未来郡王的妾室夫人,这不该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吗?”

慕容烟负手站起,“她做梦敢不敢想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儿如何想。”

槐夫人自是明白他这话里有话,“那你倒是说说,想给她个什么名份?”

慕容烟先是微垂着眼睑,然后笃定了似的,望着案上摆的龙凤呈祥玉如意言道:

“依我大秦规制,王室娶妻不得为妾籍,侧室终生不得扶正。”

“所以母亲,孩儿宁愿您不去晋她,就让她这样没名没份的做个小小侍婢。”

槐夫人这是头一回看到这宝贝儿子如此有算计,也是头一回见他坚定一件事。这么个大秦国出了名的纨绔儿子,突然冒出来的这股子明原是值得她欣慰的,却想不到是用来跟自己作对上!

“所以你还打算立这个侍婢为王妃?”

“你是觉得等到封王了,有了自己的王府,就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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