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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路程走了许久才到。刚想敲门,又将蜷起的手缩了回来。却听得门里的人说了句,“进来吧。”

从那半透的窗户纸看外面,身影还是看的清楚的。

香儿轻轻将门推开,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去。

那慕容公子正一副懒散样子,坐在桌前的雕花檀木椅上,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碗儿,香儿这才将人看得仔细了。

这慕容公子虽然生性傲慢又娘气,过了弱冠之龄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娇惯,但偶尔认真时的神情,却又似那诗中世无双的风流公子。

见香儿进来,那人便说,“把门儿关上。”

香儿愣在那儿,不敢抗拒,又不敢照做,总觉得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的,有那么点儿危机感。

那慕容公子一副傲慢的样子,“哎~我说……这让你买个包子你买了两个时辰,让你关个门儿你也磨磨叽叽!你这胳膊腿儿的是不听使唤了?抢包子那会儿倒看你挺伶俐啊!”

要放平时,香儿肯定是得回敬句什么的,可这会儿,在这县令府,自己以婢女之身,确是不敢造次。只得乖乖的去关好门,又立回桌前,侯着慕容公子的使唤。

慕容公子轻抿了口茶水,缓缓放下茶碗儿,似是意犹未尽的说,“那晚……是你?”

香儿脸上虽没表情,心里却是一颤,天呐!那晚看到自己洗澡的人果然是他!但这说什么也不能认啊!不然传出去成了笑料,还怎么在县令府呆,以后就更低人一等了。

“那……那晚奴婢一直在厨房帮手,不知道公子说的是谁。”

慕容公子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不是你,你知道我说的‘那晚’是‘哪晚’?”

香儿的脸色已有点崩不住的慌张,心想真是被自己蠢到了!

香儿抬起头,眉头微窘,显露出示弱的神色。

“慕容公子,奴婢知道您身份尊贵,以前……以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过您……以后不管您想吃包子想吃饼子的,尽管吩咐奴婢,奴婢都不敢有半点怨言。

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忘了之前的种种吧~”

“这说的虽然是包子的事儿,你最想让我忘掉的,是那晚的事儿吧?”这慕容公子虽然嘴巴仍不饶人,但语气倒是明显的柔和了许多。

香儿被羞的已是脸颊泛红,低着头不作言语。

慕容公子看着觉得好笑,似乎也掀起了那么点儿怜悯之情,便不想再闹她。“行了,放心吧,昨晚那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

香儿虽然心里很是噎郁,但见他如此保证,便宽慰了不少,想起他是唤自己来伺候梳洗的,便小声问:“那奴婢去帮公子打水吧,侍奉您梳洗?”

“去吧去吧”

没过多会儿,香儿端着一铜盆的洗脸水进来,盆沿儿上,还放着一小块梅花糕模样的东西。

“这是?”慕容公子拿在手中奇怪的端详着。

香儿便恭敬的解释,“这是用皂荚蜂蜜杏仁做的药皂,可以清洁和滋润肌肤,公子不妨试一下。”

公子将信将疑了用它洗好了脸,如获至宝的说道:“这小小县令府还有这等新鲜玩意儿?”

香儿只得又作解释,“这是奴婢自己从矿坑镇的老家时做的,方子是奴婢家里传下的。”

这倒让慕容公子颇为意外,看着香儿,眼神中好似有些许赞赏道:“想不到你不撒泼的时候还挺心灵手巧的。”

可真是谢谢了啊!“公子过奖……还要梳头吗?”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烟:仿佛没看出什么虚情假意……

☆、玉弋计谋

这一番乖巧谦卑的侍奉,倒让慕容公子觉得有点不适应。“不用了,你下去吧。”

香儿刚刚端起水盆儿要离开,慕容公子复又说到,“啊……那块儿梅花糕留下吧。”

香儿先是一愣,旋即领会公子说的是那块药皂。便小心的用一小张油纸包了起来,置于那盆架上。然后转身离开。

县令府前厅的门,始终关着。

尉迟玄跪坐在厅中的地上,身上已经披了上官尧的丝质斗篷。

“难怪每每提到迎娶之事,你都……”年轻县令语到此,便难心中哀伤~

尉迟玄早就泪痕满面,哽咽着讲述遭遇的一切。

“大人,奴婢自幼家中贫寒,哥哥一人在矿场做工,却要养活一家子老小。后来听说隔壁镇上,有汀罗的大户人家来挑选婢女。所以奴婢也试着去碰碰运气,想着若真能成,至少不再拖累哥哥。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员外家挑的根本不是婢女,而是代替他家小姐,送去侍奉昭王的侍寝女子……”说到这儿,尉迟玄已是泣不成声的头垂在地下……

上官尧将她轻轻扶起,看着她满脸的悲恸,心疼至极,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不是奴婢,你是我的玄儿……”

尉迟玄被这样安慰着,崩溃的情绪略有平定,一边不住的啜泣,一边又要坚持把故事说完~

“玄儿无法拒绝大人的深情以待,可是残花败柳之躯,是断然不敢答应大人的迎娶……内心就这样日夜煎熬着~如今既然瞒不过去了,也好~大人就让玄儿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对大人再无欺瞒,不要再空留幻想了!”

最后一句,尉迟玄那近乎哀鸣的嘶吼,深深的刺痛着上官尧的心。

上官大人紧紧拥着怀中之人,只觉得这个娇小的身躯,此时无比脆弱又倔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人人都知道,大秦的昭王殿下残忍暴戾且从不专情。侍寝过的女子,有的第二日便被送出宫。有的,玩弄数月……也难逃赐予烙印送出昭王宫的下场。然后那些女子,身体上带着昭王的印记,即便出了宫,也不能再做婢女丫鬟伺候他人,更不能嫁人……”

“可是,那些都过去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在我心里仍然是干净的,珍贵的!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玄儿!”

说完,大人便深深的吻在了尉迟玄的额头,转而又轻吻着她紧闭的双眼,然后到鼻尖儿,再然后到嘴唇……

尉迟玄已是哭的虚脱,身子酥软的瘫在大人的怀里,任他摆弄。大人那炙热的唇,仿佛能暖化她心底的凄凉,净化身体的每一寸肮脏~

上官尧那蚀骨的心痛和炙烈的占有欲,在身体里猛烈的撞击着。

两个泪人儿,就这样紧紧的相拥着,慰藉着……

“那一千名少女,就这样被带至处江边。当远远看到络姝国的船驶来时,玉弋大祭司便缓缓沉下双眼,一声令下!早已有所准备的侍卫们手起刀落!那尖叫声顿时盖过了江水呼啸的轰鸣,清澄的江水瞬间被浓烈的鲜红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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