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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他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鸿叔,你听我说……”李牧拽着鸿叔。

以他的力量鸿叔自然是挣不开他,但鸿叔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他也不敢真的用尽全力,被气疯了的鸿叔拽着往前走了一段后,李牧才总算是拉住了他。

这边闹腾得这么厉害,住在附近的人家都纷纷好奇的朝着这边张望过来。

“出什么事情了,大清早的就要打人?”住旁边的狗娃子家一家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我要打死张舒兰那婆娘,那丧心病狂的瘪犊子玩意儿,这种事情她也做得出来,我今天非打死她!”鸿叔挣不过李牧,气坏了的他直接扯着嗓门儿就骂,中气十足的叫骂响遍了整座山头。

山里头的人都穷,愿意嫁进来的本来也不多,能筹钱给李牧找个媳妇儿不容易。所以他一直觉得,就算是对方模样不大周正,只要是个能陪着李牧好好过日子的也就行了,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婆娘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清早的这边就吵嚷开,没多久,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围了过来。

从鸿叔的叫骂声中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众人二话不说就往李牧家跑,进了屋,见了是个大男人,这下整个村的人都炸开了锅。

做聘礼的钱是他们当初一起筹的,每家每户都有份儿,张舒兰随便上山脚下捡了个大男人回来,那钱还不就给她私吞了?

钱虽然不多,但那是给李牧成亲的可不是给她张舒兰的,她这未有些太不厚道!

得知被骗,大半个村子的人二话不说都开始向着村长家围了去,要找她张舒兰讨要个说法。

鸿叔也要去,李牧连忙拉住了他,“鸿叔,算了。”

李牧其实本来就对成亲这事儿并不抱什么希望,原本也只是觉得得过且过,如今弄成这样他心中也谈不上失望,自然也就不气愤。

更何况如今躺在他床上的人还是仲修远,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不可能再把他给扔到山脚下去。至于具体要拿仲修远怎么办,那他倒是还要再看看再说。

“算了?这怎么能算了,这可是给你娶媳妇!难不成以后你要和那男人过日子,这怎么成!”鸿叔气得脸色发黑,捏着柴火棍的手都喀嚓作响。

他就盼着李牧好,为这事他不怕把整个村的人都得罪光,但凭什么事到临头了却让张舒兰那女人占尽便宜?

眼看着鸿叔又要走,李牧连忙道:“男人也挺好。”

气冲冲的鸿叔闻言立刻瞪大了眼,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李牧。

随即,他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早上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李牧昨晚和他那新娘子同床共枕了一宿,早上也没见他露个不满,反而是面露红光,难道……

这烽火连天的岁月什么妖魔鬼怪的事情都有,这种男人和男人的事情也不是多稀奇,他以前也曾经听说。

只是那时候是听别人说,听听也就算了,如今这事儿却是落在了李牧的身上。

“你、你、你这孩子,你说什么傻话呢?”鸿叔惊得手中的棍子都落在了地上。

李牧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仲修远的身份让他不可能直接告诉鸿叔事情的缘由,稍作思考,李牧道:“鸿叔,现如今这天下你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日子好坏都是过,为什么不过得如意点?”

鸿叔闻言,哑口无言。

这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可是……

“你这孩子,你知道这样会让多少人背后戳你脊梁骨吗?”真正/念/着你好的人才会看到你的好,不然,旁的人能看见的都只有你不好的地方。

李牧没有回话,他轻轻勾动嘴角,露出几分微不可见的浅淡笑意,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淡然与无畏凝聚。他一身青衣白衫,是有些落魄,但那浑然天成的凛冽气势却叫人无法忽视。

鸿叔见他这样就明白他心中所想,虽然他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但李牧的选择,他尊重。

就在此时,鸿叔突然又激动起来,“不行!”

他猛地一窜,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火急火燎的就往张舒兰家跑去,边跑还边骂道:“我得去让她把聘礼的钱还回来,那些钱是村里头筹给你的,可不能便宜了她!”

那可是一两多银子,拿回来给李牧买两件衣服也是好的。

第6章当年的事情

山里头的雾散了,天色已然大亮。晨光洒满大地,四月初的天气,绿荫成片的山林带着丝丝凉意的空气,沁人心脾。

李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还是没有跟上鸿叔转头回了自己家。进了屋,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允儿就向着里屋走去。

背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的仲修远见李牧进屋找东西,他流夜黝黑的眸子朝着门后的方向望去,李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木门后面一个小小的娃娃蹲在那儿。

他似乎是吓到了,所以就把自己藏在门后面。

不过他还小,蹲门后面虽然把肚子脑袋藏住了,却把脚踝和屁/股露在了外面,朝着那边一看轻易就看见了。

“允儿,到叔叔这里来。”李牧轻轻拉开门扉蹲了下去。

允儿吓了一跳,他歪着脑袋朝李牧的方向看来,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摸了摸李牧的鼻子,这才一下扑到了李牧的怀里躲了起来,“叔叔……”

李牧把他抱了起来,回头间发现仲修远正望着这边。

休息了一晚的仲修远气色好了些,但脸色依旧惨白,看着李牧还有他怀中的那小娃娃,他卷翘的睫毛微颤,有些犹豫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李牧无声点头,允儿看不清东西,是半个瞎子。

另一边,村里的人都已经围在了村长家院子里,纷纷吵着要让张舒兰出来跟他们说个清楚。

山里人生活不容易,都把钱看得很重,他们拿钱出来是为了买个心理安稳,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当然也看不得张舒兰私吞。

鸿叔已经挤到了人群的前头,他正把手中的木棍敲在张舒兰家的篱笆院上,发出哐哐的声响,挺吓人的。

“……那女人呢?让她出来,今天这件事情不说清楚休想就这样完了!”鸿叔这话一出口,四周立刻传来一片响应。

“当初说的好好的给李牧娶一房媳妇,结果你老婆倒好,钱自己私吞了,就上山脚下捡了个男人回来……”狗娃子他娘吼的也大声。

“村长,这人不是这么做的!”

在一片附和和指责声中,站在院子里头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连忙低声下气的给众人赔不是,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拦住四周试图去开他身后的门的人。

男人是这不大的村子的村长,叫做龚雨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他家世世代代都是村里的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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