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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念听完,沉默。

方汝心觉得不妙,赶紧扯了扯邵寻衣角。

可邵寻依旧冷酷,“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跟她有除了工作以外的接触,我一定对你不客气,八年前,恒隆是我的手下败将,现在,我依然能击垮它。”

这话可触了谢予念的伤疤和逆鳞,她猛然转身,恶狠狠地盯着邵寻。

方汝心倒抽一口气,生怕冲突演变得更激烈,立刻上去拖住邵寻的手臂,“没多大事,你别乱发火。”

邵寻眸色一沉,“你差点溺在里面,这叫没多大事?”

良好的教养让谢予念终究没说什么,只是飞快地走了,将邵寻跟方汝心甩在身后。

方汝心觉得这种做法不对,明显是迁怒和戾气,想追过去道歉,但邵寻把她抓回来。

那一刻,方汝心意识到,邵寻对自己是温柔的。在外人面前,他完全是铁石心肠。

回到宾馆房间,邵寻把湿淋淋的外套往椅子上一扔,方汝心去浴室给他拿毛巾。

邵寻发懵,眼前还是她浑白的模样,甚至越来越白,越来越亮,最后成一团白亮的影子。

“邵寻,邵寻。”

方汝心叫他好几声,他才堪堪抬头。

她给他递着毛巾,但他却没有接过,一动不动。她只好把毛巾塞给他,然后又转身去换衣服。

邵寻感觉某种汹涌热流直冲冲地涌了上来,像最高的浪潮那样重重扑杀了他,令他前所未有地感到难以抵抗。他想都没想就已经站起身,一只大手伸过去,一把抓住方汝心的肩,然后直接拧过她人,激烈地亲了下去。

☆、第64章

64

方汝心起先呆滞着,因为没反应过来,但下一刻,她又迅速适应,在他的拥抱下艰难地拧着腰,热切回应他的吻。

邵寻掌控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仰起面,激烈索要着她的嘴唇。

方汝心被他亲地嘴唇微张,尤其是下唇,湿漉漉的,透明的口水就要滴下来。她细细喘着气,露出了洁白的小牙齿,齿列间藏着粉红的小舌头。

这种媚气横生的样子让邵寻按捺不住,他毫不客气地用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细腻光洁的胳膊,一把将她整个搂在怀里,她两条胳膊因为被他揽得太紧,从两侧狠狠挤压着她的身体。这样一来,布料裹得越发紧巴巴。

一大一小两条舌头搅在一起,发出“啧啧”的声响,疯狂地交换着唾液。

工作时的端庄、平日里的甜美、以及今晚的浑白,这三个方汝心,都是真实的,但此刻又虚幻地交织在邵寻眼前,他感到气血一阵阵上涌,越来越强烈,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不安。这不安是由方汝心催发的,亦需要由她来平复。

必须要,就今天,就现在。

深吻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方汝心感觉时间早已停止,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她耳边充斥着自己跟他的呼吸声,暖热融融的两股气流,相互交融,无比亲密。

如果就停在这一刻,多好。

相爱相亲,相互依偎。

后来,方汝心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上暖色的吊灯,圆溜溜的双眸此刻半阖,只余纤长浓密的睫毛剧烈颤动,咸涩的汗水淌进她眼里,将她视线弄的雾蒙蒙一片。不止是这样,她的视线还在不停地摇晃着。

她抱着他脖子,同时竭力眯起眼睛,想要端详挂在墙上的空调,它真的在运转吗?

好热好热,呼啦啦的小空调似乎也没多大用,甚至令人怀疑吹出来的都是热风,不然房间里的温度怎么还在节节攀高?

源源不断地,滑腻腻的汗。

“嗯……”方汝心闷哼出声,微蹙着眉,紧紧闭上眼。

空调坏掉的时长,在这炙热的夜晚里格外漫长,浓郁的热汽聚在房间里经久不散,里头越来越闷,像蒸桑拿一般。

被灼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方汝心喘不过气,几度产生了窒息感,皮肤也变得越来越滚烫,她用紊乱不已的声音呼唤着邵寻,“不……不行了,好热……”

邵寻当然没有被热坏,他的耐力可比她强多了,就算温度再升五度,他都受得了。

他面贴面地拨开她汗湿的额发,然后缱绻地亲吻她的唇,安抚她。

“宝贝,再等等。”他在这时候都是吐字清晰的,男低音本来就动听,此刻又染了些沙哑,像丝绸温柔地、重重地摩挲过她耳朵。

方汝心的思绪和神志都陷入一片混沌,却又是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像浮在柔软的云层里。

她听到了“滋咕滋咕”的水声,怀疑那是他的汗水滴到自己身上,然后被皮肤立即蒸发的汽化声。

整整三小时,过后,空调才开始恢复正常,才开始输送冷风。先前出的热汗被那样一吹,很降温很舒适,但十分钟后就开始发冷了。

邵寻起身把风向调转,避对着方汝心直吹,又从浴室拿来湿毛巾,细致地给她擦汗。

擦完汗又抱着她一记深吻,亲完又在她额头点了点,“可以睡了。”

方汝心累晕、热晕,三分钟就入眠。

邵寻抬起右手,抚在她温软的颊边不动,又轻轻唤了声,“宝贝。”

她幽微地咛了声,以作回应。

“开心吗?”他嗓音里带着一点甜蜜的温存。

“嗯。”敷衍到几乎听不见。

“这么快就睡?”

这下她连声音都不发,一动不动地躺着。

邵寻不再叨扰她,手一伸把人揽进怀里,就这么抱着。

这时候的拥抱,总能轻易生出无限的款款柔情。

那天晚上,邵寻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带着方汝心在种满薰衣草的浪漫庄园里结婚,那天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衣袍,挡到膝盖上面,背部的图案是一朵很大的玫瑰。但奇怪的是,它不是红的,竟是白色。

她柔顺的长发挽了一个松松的髻,别着一枚长长的木质发簪,但古怪的是,上面坠的不是珍珠而是铃铛。她一跑一跑,那铃铛就一响一响。

邵寻在她身后追她,起先是情人间的嬉闹,他也笑得很开心,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怎么都抓不住她,每次手一捞,却都是扑了个空,甚至没有一点触觉,好像她是幻象,是透明的空气。

邵寻急了,喘着气停下来,呼喊一声,“汝心!”

她应声摔倒,他赶紧去把她扶起来,这次触碰到的她终于是实体,沉甸甸的。

“没事吧?”

他把她翻过来一看,她闭着眼,脸一片苍白,并且微微透着可怖的紫色,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那件好看的衣袍不是结婚礼服,而是丧服,白色的玫瑰。

美梦到头来竟是场可怕的噩梦,邵寻猛地惊醒。

方汝心洗完脸出来,看到邵寻直挺挺地从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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