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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点点头,秦笙勾起嘴角,道:“一言为定。”

那人也勾起唇角,笑意堆满微挑的眼角,逆光坐着的美人,侧脸被柔和的光线描绘出浅浅的轮廓。

此时的简单幸福充斥着秦笙的脑海,他太希望能和这个人年年岁岁地团圆在一起。可他终究还是忘了一件事,那个叫秦钰的人,是要成仙的啊。

☆、桃花劫(七)

半个月,在修真界真的不算长。

修士修炼,半月只是弹指一瞬间,但秦笙未想到,等他醒来时,许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秦钰竟然要与谢辞举行道侣大典!

时间就在三个月后。

刚知晓此消息时,秦笙只是淡淡一笑。随即胸口像是被某种东西吞噬了一般,疼痛到手指都在颤抖。

就连呼吸,都似一种极为困难的动作。阳光洒进了眸里,黑色的瞳眸变得朦胧,笑意从嘴角延开,秦笙对着前来的谢辞,道了一声:“恭喜。”

消息,是谢辞特意过来告知于他的。

谢辞依旧是那副青衣打扮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霾与戾气。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短短的时光却在他身上沉淀了不同的气质。曾经清透如水的人,终究还是不见了。

谢辞看着秦笙惨白的面色,心头涌出一阵快意。只是这份愉悦还未来得及在心间酝酿多久,就被秦笙接下来的话语弄得烟消云散。

“你就要失去他了。”躺在床上的人,墨发散在脸侧,苍白英俊的脸上生生现出了一种睥睨天下的气质。

秦笙语气笃定,甚至还含着几分笑意:“你明白的,你也知道,没人能抓的住。”

谢辞快步来到床前,低头,眼底酿着霜雪,随即眼神很快恢复了原来的讽意。

“啧,说什么呢。”他盯着秦笙,“得到他的人,已经是我了。”

他瞥了一眼秦笙,眸里饱含恶意,“总好过有的人,只能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床上。”

随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秦笙的话语不是没有在谢辞心底落下丝毫痕迹的,相反,谢辞对他所说之话在意得紧。

“没有人能抓住他。”

言语化为无形的刀刃,割得他心脏疼痛不已,未见血,却足以要人命。

心头生出巨大的惶恐,少年表情却渐渐趋于平静,光线描出他的侧脸,谢辞逆光而站,仿佛陷入光雾之中。

恍惚之间,曾经眉眼如画,温润如玉的少年,又回来了。

谢辞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男人极为英俊的面容让他敌意更甚。但不管怎么样,此人已是废人。

“我宗门疗伤圣药众多,你好生修养,三月之内必定能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才能去参加他和钰钰的道侣大典。

谢辞深知,让情敌痛苦的方法,就是让其亲眼所见,其所爱之人嫁于另外一人。

沉默,没有回应。

谢辞见秦笙以合起眼,便不再说话,只是轻笑一声。往情敌心头上深深扎上一刀,真痛快。

他刻意忽略了刚才秦笙的话语,尽量想将这种胜利的愉悦感充斥心头。

钰钰已经是他的了,他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不是吗?

离开,抬脚正准备踏出门槛之际。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自欺欺人,又何必呢?”

谢辞仿佛未听见,只是落脚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番,依旧按照平时的步速向前走,直至阳光洒满周身。

使了一个清洁术,清理了衣服,得沾染了那屋里的尘土。他是云,秦笙是泥,云泥之别,陷入泥淖的人还想与他争人?

做梦。

刚出这院落没多久,就碰到一名眼熟的师弟。师弟言笑晏晏,口中说着恭喜。

他要成婚了,这是宗门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笑着道谢,并邀请师弟一定要前来。

师弟点头应许,随后两人互相道别,向着各自原来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还真像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谢辞有趣极了。向前走了几步,他蓦地回过头来,恰好对上师弟来不及回的嫉恨眼神。青衣少年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嗓音如清风般拂过人耳边:“他是我的。”

四个字,掷地有声,宛如重石,落入人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师弟大气也不敢出,脸色被谢辞陡然放出的威压压制得苍白。汗水从师弟额角渗出,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恭喜师兄。”

“谢谢师弟。”

谢辞回头,继续走着他的路。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背后师弟的眼神绝对十分阴毒。

可那又如何?

纵使这宗门上上下下都被秦钰所惑,秦钰也只是他一个人的。

毕竟,谢辞永远知晓,如何在人心头扎上深深一刀。

****

夜已深,繁星缀在墨色天空,宗门内的一座峰头里,迎来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袭白衣,御剑而来,如墨眸眼似星辰般灿然。

他怀中抱着一壶酒,深棕色的酒坛衬得白衣更白。下了剑,行至桃树旁。

树下有一白衣男子,男子坐在蒲团之上,银色的发间落了一朵淡粉色桃花。似是听见声响,抬起眼帘,冷淡地睨了来人一样。

“师父,钰钰想和你一起喝酒。”清澈的少年嗓音响在夜空里,语气里带了不易察觉的一丝亲昵。

男人没有看他,闭眼,继续冥想。他的唇极薄,面容虽很英俊,却给人一种冷淡之感,月光洒在他冷俊的五官上,给他镀了一层圣洁的银光。

飘渺似仙,不似凡人。

不说话,阖起眼帘,已是很明显的拒绝。秦钰却仿若浑然不觉,将小酒坛抱着怀里,蹲下。后来又将酒坛置放在膝盖上,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师父。

这样的凝视,大约有半个时辰。绕是秦钰,也很佩服这个男人,不愧是修炼无情剑道之人,居然可以清心到如此地步。

越是难以征服,秦钰的胜负欲望则越是强烈。他平生素爱将高位之人踩进泥地,看他们卑微地乞求他的爱意。

起身,却有些踉踉跄跄,身体向旁边一倒,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掌心里的温度,不似那人性格一样冷淡,反而非常温暖。秦钰侧过头来,对上男人淡漠的眸子,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最关心我了!"

少年的眼角漾开淡淡的喜意,艳丽的面容映入师父眸中。记忆像是打开了阀门,深埋在最底端的某一段开始苏醒。

男人失神了片刻,眼底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少年肌肤的温度,透过指尖的接触向男人脑内袭来。

他的手腕很纤细,只堪一握,肌肤也很白,似瓷玉一般。

少年真的生得很漂亮,黑发黑眸,眉眼似画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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