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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两步,眉头略微拧紧了些许。

红色光符骤然散了,而那金色光符也随之隐没在了少年心口。

“师父,这是什么?”毕冬问道。

“有人在你身上设了封印。”杨舟道。

毕冬闻言忙道:“我离家的那日,我哥哥在我心口注入了法力,管家福叔说是为了保我平安。”

杨舟闻言目光闪过一丝疑惑,而后开口道:“或许吧,今日你与小师弟动手之时,若非这光符突然出现,恐怕吃亏的便是你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赤的内丹呢?”毕冬道。

“伤人的确是赤内丹所带来的妖法,但你修为太低,若仅凭你自己,是使不出来那妖法的。”杨舟道。

少年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顿时有些茫然,不由又想起了哥哥。

也不知对方现今如何,更不知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杨舟目光在少年身上逗留了片刻,而后去找了身衣服来扔给少年,道:“去冲个澡,把衣服穿上。”毕冬闻言忙抱着衣服出了屋门。

院中有一口水缸,毕冬将衣服放在一旁,自己拿木盆舀了水,便光着身子立在院中冲起了澡。夕阳的余晖渐渐洒向大地,金色的晚霞映照在少年身上,将少年的身体勾勒的近乎诗意。

杨舟坐在屋内,远远看着少年,眉头却蕴着几分愁绪。

这小子的身份太过敏感,不知来日还要生出多少事端。

“师父……”少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朝杨舟走来,未干的黑发落在肩上,洇出的水渍将那处的衣服都浸湿了。杨舟扯过一块布巾扔给他,坐在那里看着少年毫不得法的拿着拿着布巾蹂/躏自己的头发。

杨舟实在看不过眼,招手道:“过来。”

少年依言靠近,杨舟便接过布巾帮少年擦头发。

杨舟看着不近人情,动作倒是温和耐心。毕冬许是触景生情,鼻头不由一酸,开口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我哥照顾我,我什么都做不好,他也什么都不让我做……”

“可惜,我哥哥不知为何,一直不肯教我修行,要不然我现在肯定不会这么没用的。”少年有些失落的道。

杨舟闻言心道,这小子的哥哥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弟弟身份的,只是不知为何一直隐瞒着,丝毫不向少年透露分毫。

“师父,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修炼,不会给你丢脸的。”毕冬道。

“再说吧。”杨舟道。

毕冬闻言顿时有些失望,师父这话的意思是不愿意教自己?难道师父还在生气?不过他随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师父先前那般护着他,若是还在气自己,定然不会那么做。

杨舟将少年头发擦干之后,随手指了指一旁的矮榻道:“别的屋子未曾拾,你先睡这里,明日你自行找一间屋子拾干净搬过去。”他说罢还找了条薄毯扔给少年。

少年抱着薄毯窝在矮榻上,只觉得自己手长脚长都没地儿放,只能蜷着身子勉强躺在上头。他抬眼偷偷看向杨舟,见对方正盘腿打坐,整个人似是入定了一般。毕冬就那么趴在榻上明目张胆偷看自己的师父,直到困得睁不开眼,这才慢慢睡去。

睡梦中,少年似乎又回到了诡泽岛。

那岛上的雾气比他记忆中还要浓重一些。

毕冬赤着脚穿过雾气一直朝前走,终于到了毕府门口。他抬脚跨进院门,只觉得整个院子都空荡荡的,毫无生气。

“哥……”少年立在院中喊道。

可整个空荡荡的大宅里,只有少年的喊声和回音。

突然,少年后脊背一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探着自己。他四处看去,却找不到任何踪迹。一股恐惧感在少年心中渐渐蔓延,他不顾一切的拔腿就跑。

然而在雾气的尽头,却有一个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毕冬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人影,伸开双臂与对方抱了个满怀。

“哥,你去哪儿了?”毕冬抱着对方问道。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毕清寒伸手顺了顺少年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宠溺的道。

少年悲喜交加,可他尚未开口说话,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般。他捂着胸口倒在毕清寒怀里,只觉得胸中的气息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吸不进去也呼不出来,直憋得他面红耳赤。

“毕冬……”一双大手拂过他的额头,少年伸手一把将其死死攥住,然后抱着那只手便不愿松开,仿佛那是他濒死之际抓到的救命稻草一般。

少年胸口的闷痛快速蔓延,很快便逼得他出了一头冷汗。

少年像条濒死的鱼,努力长大口想要汲取一点气息,却有些徒劳无功。

就在少年感觉自己快要痛死加憋死的时候,他感觉身体突然被人扶坐起来,紧接着有人伸掌抵住了他的胸口。那手掌宽厚温暖,带着些许温热的气息,那气息由胸口没入少年身体,很快便缓解了那令人窒息的痛苦。

少年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而后慢慢倒在了一个并不太熟悉的怀抱中。

那人明显身体一僵,却未推开昏睡的少年。

直到确认少年气息渐渐恢复平稳,他才将人放回榻上。

可那矮榻对于少年的身量而言着实窄小了些,那人略一犹豫,索性将少年抱起,放到了另一边的床上。睡梦中的少年身体终于得以舒展,十分惬意的翻身摆了个大字,这才满意的继续睡去。

可怜了那床原本的主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鸠占鹊巢,自己却得另觅他处。

第17章机缘

17

毕冬一大早醒来吓了一跳,自己昨晚明明是在矮榻上睡的,怎么会在师父的床上醒过来?

少年带着满腹疑惑起身,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有些疲惫。他昨晚前半夜一直做恶梦,后半夜虽然睡得比较踏实,但胸口一直时不时隐隐作痛,导致他并未休息好。

外头的阳光不错,毕冬一出门便望见院中,杨舟正在打着赤膊练剑。凌烽派弟子虽不是以剑修称著,但平日里也多会佩剑。毕冬没怎么见过杨舟用剑,如今一看之下只觉得自己的师父长剑在手,越发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毕冬望着对方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又是欣赏又是羡慕,直恨不得能走上前摸一摸才好,可惜有心没胆。杨舟大概是余光看到毕冬那副快流口水的傻样了,直接挽了个剑花势,而后走到院中的水缸旁,舀起缸里的冷水冲了冲。

“师父,你能教我练剑吗?”毕冬有些讨好的拿了块布巾上前递给对方。

杨舟接过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水,一身麦色的皮肤近看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吸引力。毕冬不知怎么的,脸上突然一热,有些不自然的避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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