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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点伤怀又有点失落地仰头看着浩瀚星空,无处可依。

但他在这,便显得她有几分可以依靠来。

宋祁喝得上头,神智不算清楚,但口齿倒是还利索,他松开她的手掌时,抬头对上她的眼,张开唇,白齿一晃,又甜又软的称呼,衬着他低沉的声,便有几寸柔情展露。

“渺渺”二字,轻轻落在她的耳里。

“喝醉了?”

宋渺闭口不提他方才所说的话,她将17岁略过,就像能够略过几年后注定的分别般。

男人有点迟疑,指了指桌上的茶水,略有紧张与小心翼翼,“想喝水。”

宋渺笑,半蹲下来的姿势足够她好好打量他,打量这个她半生中最重要的人,也是她在别的世界里经历许多时,心中悄悄浅浅藏着的亲人。

难怪高妍苏会追求他,宋渺对上宋祁的眼,就发觉他的眼睛好看极了。

她的眼睛是星,是星河灌注;而他的是海,是深瀚大海,却因浅浅河流的流入而显得那样温柔。

她伸手给他喂了点水,佯装无意地说,“下回请个常住阿姨,让她晚上照顾你。”

宋家两位都不喜欢有人进入他们的私人空间,家里只有一位工作了一段时间,比较熟悉的保姆阿姨。阿姨也只负责家里的打扫和三餐,不留下住。

宋祁嗯了声,说好。

又有点奇怪,问她:“你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住吗?”

宋渺的眼神微微沉下来,她没开口解释,就像她当时与苏唐签订的合同只止到23岁一样。

她其实也想保护他一辈子的,可她怎么可能做到。

宋渺想起上辈子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到底只是个在兄长羽翼下安心长大的孩子,不懂得公司里的事,也不清楚很多关于他的事,因此后来手足无措地接受他的死亡,又在后悔痛苦中怅然若失。

这辈子的重来,她其实真的很想陪他很久很久。可正如她将与苏唐的合约只签到她的23岁般,宋渺以这种生硬又冷酷的时间告诉自己,她终究是要走的。

她的这一生,有宋祁的一生,只能停止在23岁,她得开始让他习惯没有她的生活。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实在不同,宋渺清楚知道她若是在他之前死去,他该有怎样的情绪波动。

悲恸,哽咽,嚎啕。最后心如死灰。

她上辈子经历过的,他恐怕也得经历一次。

宋渺没让宋祁看到她眼中的情绪波动,她只是想了想,用手抵在他的眼前,玩笑话一样说,“现在想想,家里还是缺一个负责给你倒醒酒茶的阿姨。”

话语一转,“待哪天你找到嫂子啦,阿姨就可以卸甲归田了。”

宋祁失笑,他懒洋洋地挑唇,说着带着醉意的浑话。

宋渺自动将他糊里糊涂,带点轻佻的话,当做浑话。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喜欢的人啊,我早就过了那个年龄,只盼着你长大后再找个男朋友给哥哥瞧。”

他不紧不慢,眼尾带着笑意,脸颊蹭到她温热的手指,没有再动。男人有点期待,又有点失神地说,“我的小姑娘以后成家立业了,哥哥也就放心了。”

“生几个漂漂亮亮的孩子,再喊我做舅舅”

他最后落了几个字,汇成让宋渺僵硬的话,他粲然一笑,“我这辈子就妥了,安心了。”

他慢慢起身,喝了口茶水,又醉意朦胧地抱了身边一只枕头,下巴搭在上面,客厅灯光下,照射出他高挺鼻梁的阴影,还有大朵大朵蒲扇一样的眼睫。

涸在眼底,脸颊,衬得他愈发俊美迫人。

白的肤,黑的眼,出鞘宝剑般利落英俊的容颜,他像是一朵艳丽的花,生命力旺盛,一定不会是五个月后将临死期的男人。

宋渺久久沉默,她紧了宋祁喝完后的茶杯,缓缓放在了桌上。

宋祁摇摇摆摆地起来,脱了外套要上楼睡觉,她赤着脚,看他微醺还扭头叮嘱她早点去睡觉,她高声应了,却又坐在他方才躺下的位置,缄默而动容地扯了扯唇。

谁一生的期待会是这样的呢?

哪一个兄长的期待会是这样的呢?

宋渺不懂,他为什么总能说出、做出让她难受的话与事,他太过爱她,将她比作心头上的一掌明月,比作指尖不忍惊走的一只蝴蝶,小心翼翼地养大,比世上许多的父亲都要更疼爱她,更宠溺她。

他给她以世上最大的尊重与爱意,独特而永远不熄灭地璀璨着,她在浩瀚无垠的田野中茫茫然,不知去往何处。而后,终于找到方向,她是旅人,朝着那点明灯疾步奔驰而去。

她自诞世,便有幸得此爱,有幸遇见他,有幸得此光亮,并有幸因此而妥帖安心地过着她的人生。

失去明灯的旅人,是孤独而将死的。

但明灯总常在,它终究会迎来下一位旅人,那一位旅人会代替它成为它的一生所盼,一生所爱。

初春的夜晚,空气里还有青涩的草木香,宋渺起身关了窗,她瞥见黑沉空中的明月,晃晃一轮,亮得她眼睛刺痛,她定定地闭了闭眼,回想起时溯说的话。

他说他钟爱看这样的人间戏码。

又觉得她与宋祁的情感太过特殊,因此垂怜,给予她机会重来一次,甚至玩心过重地让她在几个世界中轮回经走。

用意如何,宋渺猜到了些,也许是他的恶劣玩心霎起,为了让他更能观赏到他所认为的“特殊情感”,便将她投身于各个世界里。

一个心理年龄已经年长兄长许多许多岁的妹妹,在这样充沛而奇异的亲情前,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又会怎样地让它看到动人而惊心的情感。

宋渺关上窗户,她搓了搓手指,将自己暖和起来,然后上楼睡觉。

她自己给自己做了回答。

在他面前,她永远,永远只是那个年幼的孩子。

所以,所谓动人或惊心,只是外人看来。她与他的经历,在她以为,平常朴素,那只是一盏归家时常亮的灯,一碗热腾腾的面,一个亲密的拥抱与一个柔软的笑。

人世间太多这样的情感,她和他的所有,不足为奇,乏善可陈。

宋渺真的没有办法再知道当年宋祁所对她说的“惊喜”二字是什么。

这一辈子,所有的细节都在改变,宋恒池的病已经好了,他甚至在几个月后,又带回了那位漂亮的女士。

虽然这位女士已经光荣晋升为某个小国的女王,但是爱情太过伟大,女士不愿意为了权力与财富而抛下心尖上的爱人,她在诸多尝试后,放弃了应得的东西,喜滋滋又幸福地回到了宋恒池的身边。

宋恒池回国的目的本是帮帮宋渺,但如今竟然发展为了他把手上能提供的助力都交给兄妹俩,然后带着爱人四处游玩。

是的,如今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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