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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指摁在那温玉床上,生生按出几条裂纹。

便又看似平静,难忍痛意道,“也是,在幻境内,我与你的经历可算不得美好。”

他俊雅而苍白的脸上,有颓败也有冷嘲。

“你这话,和张显阳说过吗?”他饱含妒意地问。

“……”于是沉默。

白屿净便低首,无奈地弯了唇,像哭像笑。

宋渺心中叹息。她知道那琅幻境对身入其中的人有多大影响。张显阳是一个,白屿净又是一个。

两百年时间,她亲眼所见,张显阳因着那幻境内的记忆而对她难忍爱慕,她没有受限于那幻境,也就不能亲身体会那被剥离记忆,硬生生塞入由幻境掌控的记忆,是一番怎样的感受。

琅幻境的作用实在让人心惊。不论是逃离幻境后得到的益处,还是逃离幻境后也无法掌控的情思。

她曾猜测那琅幻境会否是超出这一界的事物,因这能力实在骇人如白屿净这般修为的大乘之身都能受其影响,那幻境的阶数恐怕高极。

白屿净不再说话了。

他倦意四起,为自己也为无法再近一步的师徒关系。

不,不,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可能有再近一步的关系。

白屿净头一回这样清楚地想。

他从那年将魂数不全的她带回,强硬且默认将她当做炉鼎开始,就阻绝了所有,他们之间的可能。

可那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今狼狈的模样。

白屿净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柔嫩得像花,又像云,他忍不住伸手搭在上面,她受惊地缩回去。

他强硬地抓住,与她的相扣。宋渺皱着眉,感受到他身上勃发的热度,胆战心惊,以为那两百年前他们一见面就得做的事又要开始。

但这次,白屿净却没有要她。

他稍稍笑了,“你别怕。”

惫倦而无助地半搂住她,将她抱在怀里,齐齐往温玉床倒去,他轻声说,“陪我睡一觉吧。”

于是,这一次,他们头一回没有皮肉相触,只干干净净,温温暖暖地,像个凡人夫妇一样睡在床榻上。

宋渺本以为自己睡不下去,可是因着纯阴之体与纯阳之体的相碰,他身上的妥帖热度,他胸腔鼓动的心跳她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

一觉安稳,无梦黑甜。

第127章炉鼎弟子与师尊(二十四)

大梦初醒。

男人支撑起身子,半侧过头,望着那蜷缩在他身边的年轻女子,他目光留恋地吻过她微蹙的眉,又划过那丰润的唇,最后到那并不安稳的姿势。

白屿净缱绻地伸出一指,摸了摸她的额头,听到她呢喃地说了一句什么。

他没有听清楚,也并不想听太清楚。

烈火灼骨的感觉又嚣张蔓延,他忍不住想要再躺下,再与她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尽管他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也知道这只是无用功。除了双修外,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地止住他那燃烧了数千年的烈火。

纯阳之体

呵。

白屿净眼尾凝肃,他惶然而忧伤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心中想,她睡的样子真好看啊。

过去双修之时,他总是匆匆、不在意,总是惫懒,不曾关注过她的睡姿形态不,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白屿净想,她也很少有在他面前安稳睡下去的时候。魂数齐全后,她便总是戒备的,她以为她伪装得很好,却没想到他一点不落地看进眼里,并为之迷茫不虞。

两百年前的他怎么会懂自己的迷茫与不虞是代表着什么,他寡情千年,第一个女子是她,他的纯阳之体泄在她身上,他们对彼此而言都是最干净最纯澈的。

纯阳之体与纯阴之体,这个听上去世人都要为之称赞,为之祝愿的一对。

只是听上去而已。

白屿净沉浸在郁色满满的回忆里,他想起当年带回那个痴痴傻傻的珍珠时,他与她说话时,她不懂人情的模样,再到如今,她魂数齐全,一双眼儿明亮得如星子,只要笑起来就让人心软怜爱。

便是此时,她蹙眉沉睡的样子,也是十足好看,十足让人心动的。

男人起身,他睡下时,未曾褪去衣着,此刻也是那一身白衣,法袍在殿内天光下隐隐透出几分亮纹,他久久地凝视那蜷缩在温玉床上的身影,喉间呼之欲出的爱意,终于敢在她睡得沉沉时悄悄说出口。

“珍珠。”

“我心悦你。”

他说得轻柔,说得悄然,无声无息地坠落在殿内,总让人疑心他是不是要下定什么决心,做出什么决定。

转身离去,那一枚玉珏在男人行走间,于掌中微微闪烁。

宋渺在他离去后,缓缓睁开眼,她从头到尾将那些话听了进去,心中却毫无波动,起身,将自己的仪容拾一番。

也就是此时,她突觉乾坤袋内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震动,这震动来得突然,她伸手一抚,将那一枚从琅秘境得来的幻境钥匙玉珏,摸在手间,荧光微微闪烁,她眯了眯眼,尚未说什么,便感受那荧光褪去,又重归了那平凡无奇的模样。

宋渺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暂且不去管。

张显阳明目张胆,正大光明地在那“张重阳”的竹屋内,看到她回到洞府,便扬唇笑着唤她“珍珍”。

宋渺从那天显殿回来,一身惫懒都在纯阳纯阴的相互吸引中慢慢褪去,她看到他扬唇,眼眸深亮,白皙笔直的鼻梁,稍显冷淡的薄唇,在日光下绽放着难以忽视的俊美。

便也忍不住笑了笑。

“张显阳,你居然进来了吗?”

她讶然问,张显阳走到她身旁,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几眼看出她没受欺负,便很是不经意地松了口气,他说,“先前那身份可还没有作废,便用着那侍从牌子进来了。”坦然自若,丝毫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凌霄殿殿主,以这样低下的身份面对她有什么不好意思。

“白屿净可曾对你无礼?”

张显阳问她,柔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宋渺就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她失笑,摇头说没什么,却是私自按下那与白屿净平稳度过一觉的事。她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将这种事情再拿出来说道,无论是告诉张显阳白屿净对她怎样,她都觉得不妥当。

索性两位都并非她心有爱慕之人。

只是张显阳的运气好一点,性格更讨喜一些,宋渺觉得与他相处,比和白屿净相处要好上百倍。

心里这么想,面上情绪就不带出一些来。

张显阳那样敏锐,一下子感觉到她在他面前心情是愉悦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弯了弯唇,低声道:“先前还没有问清楚,你为什么愿意和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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