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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在府内。”

五字寻常。宋渺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攥住,她这一瞬间感觉要眼睛里又要被沙子给侵扰,忙闭眼,却在阳光下,明晃晃地映出几分脆弱泪意来。侍卫讶然,最后默然不语,瞧她走入府邸中,掩藏下满心的忧虑。

英俊侍卫还在小心翼翼地望着宋渺的背影,被前辈温声提醒注意后,才恋恋不舍地回目光,他望着门外的动静,又忍不住心念道:“她叫做宋真真……真好听的名字……”

……

“你是宋真真?”

面前衣似烈火,眉眼娇艳的华贵女子手中持酒卮,她歪着脑袋,傲慢而冷淡地说,宋渺感觉她的目光在她身上刮来刮去,刀子一样锐利。

她点头。转头就看到那管家安静退下,就明白她被带到这帝姬面前,恐怕正是帝姬的命令。

霍娇澜托腮看着她,从头发丝打量到足尖,她许久才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眉眼间轻慢之色顿显,毫不客气道:“真俗气的名字。”

宋渺一言不发,看她慢慢走过来,行走间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她有点受不住,便蹙眉屏息,霍娇澜丝毫未察,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尖,悄声压低语气问:“你是嘉学的故人?哪门子的故人?”

她没等宋渺回答,便又自顾自慢慢掐紧她的下巴,眼中的笑意冷冷地凝固成一块寒冰,她浑身的香气在她鼻尖递进,疼意惹得宋渺一下子泪汪汪起来。

这回倒不是幻境在作祟。宋渺确实是被这帝姬的手劲弄得又爽又疼,她差点没忍住要呻吟,却在此刻的关头,硬生生压下去。

“一个特意来告知白事的故人,”霍娇澜冷冷地笑起来,她摩挲着她的下巴,看她露出几分狼狈之色后,才甩下手指,轻声细语,拿乔作态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抱好心眼呢?”

宋渺心道:可不是不抱好心眼吗?你一个抢了人未婚夫的碧池还有脸在这里吓唬人?

她张口便道:“不是这样的。”

帝姬存心看她不爽,尤其是在知晓崔母逝世,她和崔嘉学的婚期很可能要推迟以后,便更是气愤难当,她嘲讽地扬了扬唇,抱臂看她将要说些什么。

“崔夫人的死讯,我在她逝世后,便告知人要转告给崔……状元郎,他没赶上崔夫人下葬,已经一个月多过去了,我还没有听闻他的消息,便只好来寻他。”

这话语间,将宋真真与崔嘉学乃至崔夫人三人之间关系匪浅点到即止。帝姬一下子听出这暗藏的意思,她微微睁大眼,冷嗤道:“听你这意思,你是将崔夫人亲手下葬了?”

“对。”宋渺并不害怕她眉眼间一下子展露的凛冽,她这样说道,“可否让我去见见崔嘉学,崔状元,我还有要事要与他说。”

霍娇澜尚未开口,宋渺环视周围的环境,知晓她们的谈话恐怕是在府邸的后院,也会是未来帝姬嫁入崔家的住所,她眼神黯淡一分,紧接着就见一婢女匆匆赶来,附耳对帝姬说了几句。霍娇澜面色难看地瞟了宋渺一眼,最后话也没说,放人让她去见崔嘉学。

看样子是她半路拦下人的举动被崔嘉学知道,宋渺随着一名侍从往崔嘉学的书房走去,一路上瞧着这园林风景,绿树成荫,泉水叮咚,这个府邸的环境仅仅是一隅,便能瞧出全貌的致华美。

不愧是……将要迎娶帝姬的状元郎的标配。

宋渺漫不经心地随着那侍从走着,随意地想,她在崔嘉学的书房门口站定,那侍从退下后,她慢慢推开了门。

然后,一下子瞪大了眼。

书房内,古朴典雅的书架上摆放着散发着水墨香的书籍,墙上摆放着某位大家的画作,落款书写万分潇洒不羁,布置美的书桌前,墨水毛笔与纸笺摆放得整齐。

而那身穿白衣,眉眼俊美到极致的男子,淡淡地看着她,然后弯眼轻声唤了一句。

“真真。”

宋渺站在门边,连脚掌都不敢用力踏入这书房,她看着那张与白屿净毫无不同的面容,听着那声色,眼睫颤动,她张了张口,呼之欲出的“师尊”二字被她用力压下去。

然后,仅是下一刻。

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滚落在面颊上。宋渺毫无所觉,不知所措地抬手捂住了冒着泪的眼,看那在这幻境中名叫“崔嘉学”的男子起身,朝她走来,伸手将她带进书房内。

“哭什么?”

并非特别温柔的语气,他点漆般乌黑的眼在瞧见她簌簌落泪时,眼尾微有褶皱,他从袖中取出一条帕子,抬手给她擦掉眼泪。

宋渺惊骇,她退后一步,崔嘉学瞧见她的戒备,眼神微沉,语气慢慢地变柔软起来,“才三年没见,就生疏了吗?”

宋渺怎么敢说,是因为他用着这张与白屿净相同的脸,做着这样亲昵温柔的举动,让她有点难以适应?她敛神,脑中飞快敲176,问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176的回答就到,它说:“这就是白屿净,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来的……”难以启齿地羞愧了一下,176又咪咪喊叫道:“在这个世界里,他就是崔嘉学,而且还没有白屿净的记忆,你就将他做寻常主线任务那样继续攻略下去吧!”

“说不准能够获得奇妙的反应!”

这奇妙的反应,恐怕是指在出了幻境后,白屿净对她究竟会有怎样的情感变化。

宋渺脑中念头飞快转动,她望着崔嘉学的俊美面容,轻轻弯眼笑了一下,眼泪终于在这幻境的莫测力量的松懈下止住,她终于能够坦然地走近他,将泪痕由他擦去。

崔嘉学这才露出一点温柔的笑意来,他没有过问那逝世的母亲,而是在擦净她面颊上的泪痕后,才安静地托着她的下巴问道:“真真,你瘦了好多。”

宋渺闷声闷气地嗯了两声,看出他眉眼间真实的关切,又有一瞬间在怀疑这幻境给白屿净究竟塞了怎样的记忆。难不成是青梅竹马,兄妹般长大的两个娃娃亲?

这个想法稍瞬即逝,宋渺觉得自己大概是想错了,但奈何,接下来崔嘉学的举动让她更加忐忑。

“母亲去世了对吗?”他提起崔母,寡淡得几乎像个不孝子。

“是……”宋渺瓮声瓮气道,她注意着崔嘉学的面色,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就在下一秒,他眼中流露的情绪就被宋渺抓了个正着,她惊讶之余,又大致明白是为什么。

“你这一路来,是不是辛苦了?”崔嘉学摸摸她的长发,眼中情绪很温柔。前一刻,他说起崔母冷情冷肺,对着她这个从小玩在一起,后来又为了他求学而独自养母的娃娃亲未婚妻,又是那样亲和,笑起来的弧度,是宋渺作为珍珠时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幻境对大乘修士的影响比宋渺想象的还要大。她沉默地看着他,猜测他对有关崔母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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