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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带着点哽咽,仰脸对上鹤澜惊愣的眼。

伸出被木棍划破掌心的手。

手心娇嫩,木刺深深嵌入掌中。

因为没有处理伤口,显得格外狰狞,她呜咽着,后知后觉的疼痛让她有些茫然,还有些委屈。

宋渺看着鹤澜,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我的手好疼。”

“……”鹤澜沉默看她。

然后,她抖着身子,像是从来没有这样痛过一样。

她又一字一句,恍惚茫然地说。

“……也从来没有人接我回家。”

*

林枳承接到鹤澜电话的时候,他正被赵铮云强灌着解酒汤。

赵铮云手劲很大,他一时抵不过,咳嗽着喝了大半。脑中混沌依旧,但胃里沉甸甸的,倒是让他清醒了一点。

鹤澜打来电话的第一句,就是问他:“你妹妹现在住哪?”

林枳承说:“住在市中心的房子里。”反射性回道,下一秒又觉得奇怪,他忍着喉间翻腾的酒问,“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鹤澜看着身旁坐着格外端正哦,甚至可以说是坐姿端庄刚正不阿的宋渺。

她看着窗外,眉眼间的致清冷在夜色中放大,她一字不发,将端庄二字诠释得格外淋漓尽致。

鹤澜:“……”

他挂电话前解释了一句:“她还没回家,我送她回去。”

林枳承给的信息也笼统不定,但一个同样醉酒的男人只会比女人更加嘴上没把,他听着林枳承不知说些什么,嚷嚷着。他一字没听懂。最后只能烦到不行,挂了电话。

鹤澜转头看向宋渺,语气颇有些无奈:“最后问你一句,你家在哪?”

她依旧沉默。好久才慢慢转头看他。

安静的眼神。

很冷淡,也很茫然。

鹤澜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他看她唇齿开张,以为她要说清自己住在哪里。

但下一秒。

他听到她低低声说:“我哪有家啊。”

非常轻,非常轻的一句话。

如果不是他向来耳力过人,恐怕,这句话会消散在茫茫夜色中,再难寻到。

鹤澜的心砰地一声停在胸腔,迟钝地僵住。

他不自觉睁大眼,看着面前的女孩。

紧接着,她冲他笑了一下,眼睛弯起来,弧度漂亮。

……看上去像是真的在笑一样。

第10章步入上流圈子的女人(十)

翌日醒来,林枳承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他头脑昏沉,口中干涩,硬生生起身喝了一大杯凉水才算彻底清醒,然后清醒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打了个电话给鹤澜。

他对昨晚发生的事,记忆尚且犹新。

鹤澜在电话里问他的话,他也清晰记得,林枳承不知怎的,心中有点困惑和慌张。他打电话过去,第一通没有人接。

待等了片刻,又按了一通过去。

这回电话被接起了。

那头传来鹤澜的声音。

“枳承?有事吗?”他的声线很平稳,素来的温和斯文腔调,林枳承等他接起了,又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他顿了一会才道:“你昨晚……是不是接林淼回去?”

言语间带着点忐忑,林枳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忐忑。他没有细想,心口却绷得紧紧。

鹤澜说:“对,我送她……回去了。”

林枳承闻言,松了口气,他呢喃一样说:“我忘了她没开车去……好在你把她送回去。”

深夜孤身一人在外,还是穿戴奢侈首饰衣物的年轻女性……林枳承有些痛恨自己昨晚的口不择言,他没有任何顾及她的安危,和她发生冲突后就任由她兀自离开。

他重重闭了闭眼,忍住心中蔓延的悔恨交加。他继续问鹤澜:“她昨晚还好吗?我昨天和她吵架了……她可能情绪有些不太好。”

那边鹤澜顿了顿,他的声线终于有了点起伏,“……不太好。”

林枳承说:“什么?”

鹤澜沉默片刻,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对那边谁说了句什么。林枳承没有听见,但大致知道是在和保洁员说话,随后,他听见他缓缓说:“她昨晚喝醉了,所以我说不太好。”

林枳承呆楞一下,“喝醉了?”

鹤澜像是极为无奈,他嗯了声,很快转移话题,“你和她吵什么了?”

这还是鹤澜头一回这么感兴趣他与林淼之间的关系,林枳承没有细想,他对好友郁郁寡欢道:“也不算是吵架。我对她不太好,所以让她难过了吧。”

鹤澜对林家的事没有赵铮云清楚。

他与赵铮云虽说都是林枳承的至交,但赵铮云与林枳承的年岁只差两岁,加上林枳承出国时与赵铮云在一个国家,他们俩之间谈及林淼的机会更多点。

鹤澜与他们俩的关系自然也很好,但他因为父亲的政员身份限制没有办法出国,加上他与林枳承之间相差四岁,有些事情,林枳承也与他谈得少。

譬如关于林家的二三事,鹤澜知道的就只是个大概,不如赵铮云清楚。

林枳承苦嘲地笑了下说:“我……”

他梗了下,慢慢抬手按了按额角,叹息说:“大概就是从一开始就没做过正确的决定,所以导致现在,留下的问题多得我没有办法解决。”

“只能逃避,”他的声音倦倦,“逃避到现在,有点后悔了。”

鹤澜听他说,突然问了一句,“你当初怎么想的?还把她从福利院带回来?”

“明明知道,你家老太太会不喜欢她。”

林枳承被他的质问弄得一僵硬,他呼吸急促了两秒,又缓下来。

“……这是我当初做错的第一件事。”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将林淼从福利院带回来,只兀自说:“当初,我就不该出国留学。”

“把她带回来,我就有义务将她养大,但是我没有做到。这是我做错的第一件事。”林枳承浅浅只说了这么一两句,他睁眼看着窗外的天光,有些恍惚。

他心中的悔恨更深。

昨晚与她面对面交谈时候,她眼底的冷凉与无力,甚至带着自我厌弃的神情,都让他后悔了。

林枳承想,当初,为什么要因为内心的懦弱,不敢面对救命恩人的女儿,而选择独自出国,将她留在林家呢?

他彻彻底底做错了。

于是,他在国外满心惶然压抑着自己的愧疚与懦弱。回国后就看到了她变成现在这个被人指责心机过甚,只为权财的模样。

可悲的是,他一次次做错,一次次做错,到现在,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

鹤澜挂了电话,从阳台回身看到的就是

穿着他的长袖睡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宋渺。

她穿着暖灰色格子睡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在袖子裤子太长的地方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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