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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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一路都在跟茭白聊天,问他想去哪玩。

茭白哪都不想去。

“有室内的景点。”章枕边开车边说,“你先睡到自然醒,看看电影放松放松,旅行的事到时候一起商量。”

“行,听你的。”茭白在跟女同桌发信息。

女同桌:白白,解放了!

茭白:恭喜。

女同桌:同喜同喜。

两人互发了一波红包。

女同桌:白白,你说巧不巧,我,我闺蜜,校草,礼珏,我们四个在一个考点。校草跟礼珏更是一个考场。

茭白见怪不怪。主角的牵绊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出个门就能遇上。

高瓜:礼珏的精神好吗?

女同桌:不怎么地,喊他好几遍,他才有声,魂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魂飘到沈而铵身上了呗。茭白给了从后视镜看过来的章枕一个眼神,让他好好开车,路上的车流量大,一个不慎就能磕到。

茭白继续跟女同桌聊天,主要是问礼珏的动向。

聊了会,女同桌发来震惊吐血的表情:!!!我闺蜜说沈而铵去西城了!

茭白:?

女同桌:刚刚他们有聊,我还以为……哎哎哎,没法说。

女同桌:沈而铵直接从考点走的,那么赶,不知道去西城干什么,不过他考得肯定很好,年级第一啊。真羡慕坐他周围的同学,都是祖上烧高香的幸运宝宝。

茭白快速退出微信,就在车里打给沈而铵:“你来西城了?”

沈而铵不意外茭白会这么快知道,他“嗯”了声。

茭白提着气:“坐的火车还是什么?一个人?”

沈而铵看车窗外倒退的南城街景,迫切地希望它们退得再快一些,最好他一眨眼,视野里就已经是西城的古楼了。

“我,和送我的,朋友。”沈而铵说。

茭白绷着的后背肌肉一松,这交通工具还是安全的,礼珏没机会搅合进来。

前一秒这么想完,下一秒茭白的心跳又往上蹦。他还是不放心。

主角光环太大了。

于是高考完的这天,茭白没和一中的同学聚餐,也没去戚氏等戚以潦下班,他就在兰墨府,抱着手机和沈而铵发信息。

从傍晚发到夜里。

到深夜的时候,茭白听着戚以潦应酬完回来的车子引擎声,心想,这时候沈而铵应该已经到西城了,他发了个信息,问对方在哪。

没回应。

茭白心里头的不安瞬间跳出来,突突突地往他嗓子眼撞,他打过去,关机。

草。

茭白慌里慌张地往外跑。

戚以潦走进前院,迎面就刮过来一阵充斥着药味的夏风,他把人捞住:“跑什么?”

茭白一愣,对啊,跑什么。

就算《断翅》的重大节点发生了,他又不知道去哪找两位主角。

即便他知道他们在哪,他也不能干涉。

茭白紊乱地喘着气。

戚以潦皱眉:“拖鞋也没穿。”

不多时,柳姨将茭白的鞋送出来。戚以潦让他穿上。

茭白被戚以潦拉着往兰墨府走,被他攥在手里的手机猛然震响,他立即接通:“沈而铵,你在……”

话声戛然而止。

不对。

那边的呼吸声里有崩溃的呜咽,不是沈而铵,是礼珏。

“茭白……哥哥……你没死……你在西城戚家对不对……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你死了……”

礼珏哭叫着,声音很哑,带着纯粹的怨恨,“要不是沈而铵一直喊你的名字,我用他的手解锁他的手机找到你的电话打过来,我都不知道,你骗我,我这半年为了你有多难过,你为什么要……”

礼珏的质问一停。那一瞬间,茭白听见了痛苦至极的低吼。

刚成年的兽类正在承受人生的第一道伤口,皮开肉绽,深刻入骨,硬生生将他的生命一刀砍断,永生都不能愈合。

“怎么办……茭白……怎么办啊,沈而铵一直在叫你,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他不让我靠近,你快来啊,你救救……”礼珏崩溃无助的声音骤然僵住。

很显然,他是被他面临的处境弄崩溃了,神志不清了才打的这通电话,现在他已经清醒过来。

茭白这时候反而冷静了。因为主角受向他求助了,他是被动参与。

“三哥,”茭白抓住立在原地,没有走的戚以潦,“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手机上这通电话的定位?”

戚以潦碰到他被风吹乱的t恤袖口,撩了撩:“很担心?”

“为数不多的朋友。”茭白的脸色很沉。

戚以潦一只手放到他头上,揉他的发丝,一只手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茭白以为起码要等半小时,没想到几分钟就有了结果,他叫上戚家的几个打手跟司机,火急火燎地就要上车。

戚以潦捏住他的后颈:“记得回来,别太晚。”

在那之后,戚以潦就松开手,等年轻人坐进车里,便替他带上车门,目送他离去。

.

茭白赶到小旅馆,让一个打手把门踹开,他交代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别进来。”

刚一进去,茭白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强调地回头吼:“都别进来!”

茭白往里走,因奔跑而紊乱起伏的胸口汗涔涔一片。

礼珏呆呆地趴在床边,只穿着一件t恤,他的腿上有血,手上身上也有。

而沈而铵,

他被锁在床头,下巴跟脖子里一片鲜红。舌头被咬破了。

四肢上面也都是血淋淋的,碎肉黏着金属。

尽管他利用剧痛让自己不要失控,不要疯,不要被本能奴役,可他还是……

茭白抓起掉在地上的毯子,盖在瞳孔涣散的沈而铵身上。

下一刻,茭白拎起一动不动的礼珏,看这部漫的主角贱受,曾经追漫时的崽崽,甩手就是两下。

第65章

茭白那两下的力道没有收, 打完指尖都跟窜了火一样灼麻。

礼珏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嘴角流出血丝,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人还傻着。

茭白揪住他血迹斑斑的t恤,将他往自己跟前提:“钥匙呢?”

礼珏的眼神没有对焦, 他像是在看被锢在床上的少年,想不通对方明明已经深陷欲望,为什么还在痛苦地挣扎。

好好一个值得用世间所有美好词句来形容的人,怎么就成了一副狰狞血腥模样。

礼珏又似乎在看不断震动的床头柜, 那得挣出多大的力, 才能让整张床都要散掉啊。

还有那金属铁链和镣铐抖出的声响跟频率,不疼吗……

“我问你钥匙呢!”茭白用力晃他几下。

礼珏慢慢眨了一下被眼泪濡湿的睫毛,恍惚着看他,做梦似的:“茭白,你找过来了啊。”

茭白吼:“钥匙在哪?!”

礼珏微微抿起破血的唇瓣。

茭白指着床上的沈而铵:“你看看他!”

说着就去掐礼珏的脸,强行让他对着沈而铵:“看到了吗, 他快被你弄死了。”

礼珏不敢看地紧闭双眼, 睫毛直抖,通红得有些吓人的眼里掉出泪水:“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我真的不是要伤害他, 只要他碰我就好了啊, 我都准备好了,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我很害怕, 但如果是他,我能忍受的……”

“可是他不肯,他咬自己, 都是血……我吓到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礼珏语无伦次地说着,突然扭过头,睁开眼瞪茭白,哭哑了嗓子:“他还喊你!他一直喊你的名字!”

茭白没管礼珏嫉妒的眼神,他在看好友列表。

礼珏的活跃度暴涨,随时都会冲到40。

结婚证上的照片从彩色变成黑白。

礼珏沉浸在自己的妒恨情绪里,哭着笑着呢喃自语:“他一直喊一直喊,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我想用衣服堵住他的嘴,我怕他再咬伤自己,他不配合,就只喊你……他的意识都不清醒了,也不知道我是谁了,却还在喊你,为什么啊……茭白,你是人是鬼啊,我都分不清……”

茭白没在精神错乱的礼珏身上费工夫,他自己找起钥匙。

最终让他从礼珏的背包里翻到了钥匙,开锁的时候他被沈而铵扑倒了。

沈而铵的两条腿跟一只手都还被禁锢着,他只有一只手自由了,却不顾皮肉被深勒的剧痛,疯狂地囚住茭白。

用他的整个身体。

他的渴求像一张又湿又烫的大网,猛一下缠了过来。

给我……

血从沈而铵的嘴里往下滴,落在茭白脸上跟脖颈处,砸在他下垂的眼角,他大力扯住对方的头发:“沈而铵,你看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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