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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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对着电梯门揉脸上的笔印,估计跟绑架案的关键人物老潘有关。抓到他,留活口,幕后指使者就算不暴露,也能露个尾巴。

电梯到了顶层,茭白跟着章枕出来,入眼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

章枕请秘书处所有人吃大餐去了,都不在。

“白白,钥匙扣……”章枕停在三哥的办公室外,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弟。

茭白给了个“放心”的眼神。

不能陪同的章枕等了会,确定他家白白真的淡定不怕,才通知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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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的办公室就是普通的古早霸总风,篮球场面积,一整面的落地窗,摆设十分简约,也十分气派。

一株植物都没有放。

家具是灰黑色调,大多都是棱角分明款式,禁欲又有僧味。

戚以潦让茭白在沙发上等着,他还在忙。

茭白脱了校服外套丢沙发里,只穿着短袖衫来回溜达,等他转了个来回时,戚以潦已经丢下了文件,倚着办公椅,看他。

戚以潦的声线略疲:“下午考什么?”

茭白没过去:“数学。”

戚以潦的喉间有笑意:“你没问题。”

茭白的眉梢不自觉地染上骄傲与得意,那当然,数学他可以。

“我先吃饭。”戚以潦一只手压着办公桌起身,一只手搭在领带上面,两根手指屈着扣住。他想解开领带,喘口气。

“小白,”戚以潦的手还在领带上面,却没动,他说,“帮叔叔松一松领带。”

茭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吧,这也要我帮?

戚以潦笑得风度翩翩:“帮一下叔叔。”

“我第一次给人解领带。”茭白唇间一掀,露出小虎牙,“弄皱了可别怪我。”

戚以潦看着他。

茭白以为戚以潦会说,皱了就不要,换一条,谁知道他来一句:“皱了就熨平。”

霸总啊,你人设掉了。

茭白绕过办公桌,站到戚以潦面前。

戚以潦单手压着桌面弯腰,眉目松散,姿态慵懒,一副“你随意”的姿态。

茭白没说谎,他是真的头一回碰领带,商场巨佬的领带,触手都是顶级设计师的心血。

没一会,领带让茭白扯松了,有扯皱了,他毫无愧意。

戚以潦也不在乎,他将办公桌上的另一台笔电转向茭白:“自己玩会。”

话落,戚以潦就去沙发那里坐下来,径自吃起午饭。

茭白哪有心思玩电脑,他瞧瞧白猫。

一身被血染红的毛就像是被主子小心洗泡过一样,毛色已经白了不少。

再洗一洗,泡一泡,就能变回原来的白毛了。

颜值正在恢复中。

茭白凑到戚以潦那边:“三哥,钥匙扣我带来了。”

戚以潦吃着菜,西裤包裹的长腿随意张开,衬衣领子下的领带发皱,却不影响他的贵气与优雅。他抽空夸奖:“乖。”

茭白够到校服外套,从一侧口袋里掏出钥匙扣,新的,上面挂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猫。

就那么巧,店里刚好有这号的,茭白就拿了。

白猫的脖子上还戴着一个小铃铛。

茭白一晃,清脆响。

那声音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显得清晰而突兀。

戚以潦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唇:“我去漱口,等会我们再谈。”

茭白摇头,真洁癖。

昨晚还对他下嘴,他那时候都没洗澡,还流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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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没等多久,戚以潦就回到了办公室,他走路不勾着背,总是挺拔的,迈开的脚步也不会急乱,节奏平又稳。茭白下意识看他的西裤。

戚以潦在年轻人的盯视下,慢步走向他:“抬头。”

茭白的头抬起来,往上移的视线蓦然一顿。

视野里多了一把小钥匙。

被两根长而直的手指捏着,在半空中小幅度地晃摆。

——那弧度像恶魔嘴边的微笑。

茭白的坐不住地站起来:“三哥,这钥匙是哪个锁上的啊?”

“明知故问。”戚以潦坐到他坐过的地方,抬起一条手臂,掌心摊开,“钥匙扣。”

茭白想再装装样子,但他的手不听话,飞速将钥匙扣递了过去。

戚以潦屈指勾一下小猫。

茭白看大猫,它在很小声地对他喵呜。

我草。

喵了,呜了。

这一天竟然真的来了!

茭白喜极而泣……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活跃度没涨,呵呵。

铃铛在响。

戚以潦拽开钥匙扣的环,将小钥匙慢慢扣了上去。

这一刻,时间都像是静止的。

戚以潦扣好钥匙,拿在手里,他垂着暗灰的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莫名的压抑,却又激昂。茭白欲要说点话,就见戚以潦前倾精朗的上半身,举起掌中的钥匙扣:“拿着。”

茭白没接。

戚以潦仰视他半晌,晃了晃钥匙:“它是你的了。”

“砰”

“砰砰”

茭白的心脏在跳,声音往他耳朵里跑,它向那把还在晃的小钥匙伸出手,指尖触到,触感不冰,温温的。他却后悔一般,猛地蜷起手指。

下一秒,他的尾指上面一沉。

钥匙扣被套了上来。

茭白有一瞬间在神游太空,身体都是飘着的,戚以潦的欲望在他的尾指上面,这感觉真的就……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很新鲜,他的心跳到现在都没平复。

“为什么要给我?”茭白声音发干。

“不想自己拿着了,一时又想不起给谁。”戚以潦云淡风轻,仿佛给出的不是保管重要东西的钥匙,丢了就丢了,“先放你那。”

茭白俯视戚以潦,和他四目相视,尽量藏好想用锁开笼子的心思,让自己的表情正经点:“那你每天开锁很不方便啊?”

戚以潦一条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被衬衣领子束着的脖颈微仰,他的后脑勺抵着沙发,懒懒地掀起眼皮看过去。

茭白见戚以潦半天都不回应,不由得睁大双眼,笼子不会从来不开吧?

不会吧不会吧?

那戚以潦养的那只笼中雀岂不是早就发育不良,蔫了,伤了,残了,再怎么扑腾也是小小只。

茭白看一眼虽然对他摇尾巴,摇得很欢,可脖子还断着的白猫,几乎断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在想什么。”戚以潦叹息,“锁偶尔会开。”

他在年轻人耷拉的嘴角扬起来时,笑着开口:“所以为了方便行事,你还是回兰墨府住吧。”

茭白:“……”

“兰墨府离学校远,我这来回很耽误时间。”茭白一边说,一边把钥匙塞裤兜里。

戚以潦没逼他走读,只是支着头,收了收英俊的下颚线条,苦恼道:“那叔叔要打开笼子的时候,怎么办?”

“好吧,我回去住!”茭白咬牙,钥匙他妈的就不该收。不对,昨晚他不该去坟场,不该发现笼子,还抓住护栏,抓那么紧,完全暴露出了他的小九九。

错了,他错了,他以后都不吃狗血了。

不吃了不吃了。

茭白自我吐槽的时候,戚以潦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身后,平而宽的肩背微塌:“小白,叔叔看看你的咬伤。”

茭白还没说话,后颈的一张创口贴就被撕开了。接着,另一张又是“呲拉”响。

结痂的伤口处有温热气息拂过。若有似无的,像是情人间粘腻的吻。

不会又要啃老子吧?茭白往前伸头,伤口一疼,有指腹碰了上来,他“嘶”了一声,背后是戚以潦的问声,“伤口为什么没处理?”

“不用吧。”茭白说,“过几天就好了。”

戚以潦将他带去休息室,给他上药:“小白,你会不会留疤?”

没得到答复。

年轻人趴在椅背上,歪着头,嘴微张,呼吸均匀。

“留疤就不好看了。”戚以潦将棉球扔进垃圾篓里,自言自语,“但人哪能没有疤痕,多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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