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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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还是盼着他来。

沈寄心头烧了一天一夜的火灭了,他迈着轻快而懒散的脚步走到床边:“起来吃蛋糕,乖。”

“乖”这个字从这位嘴里出来,一股油腻的味道,又他妈意淫了什么?

还蛋糕呢,他一上午两顿中药,饭都吃不下,能吃这玩意?茭白以趴着的姿势往被子里挪挪,酝酿情绪准备放大招。

他可以为了活跃度,忍受被沈寄囚禁,被暴力的滋味,现在没必要了。已经进组了,谁他妈还有这闲工夫在这过招。

只想赶紧走。

要这款古早渣攻放自己拴在身边的小玩意离开,容易。

沈寄俯视小狗的黑色发顶:“按理说,你要回老宅住一个月陪妈。这是沈家的传统。”

“考虑到你身体不行,我跟妈商量了,年三十再回去。”沈寄忍着把人捞出来按腿上的冲动,“不要不知好歹,妈那边对你也够仁慈了,一再改规定。”

茭白呵呵:“你们沈家真了不起,趁人昏迷期间就把证办了,这是一点人权都不给。”

沈寄面色一黑,他把蛋糕丢桌上:“这件事我也不知情!”

“沈家不是你做主啊?”茭白惊讶地说,“你不是族长吗?三十七了吧,还是个宝宝,结婚证都要你妈给你办?”

沈寄怒气上头:“你到底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他将人从被窝里拎出来,提在床边,吐息里含着暴躁跟厌烦:“沈太太的身份,沈家的财产,这都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现在你都拥有了,你还想要什么,你说?”沈寄甚至在这股沸腾的血气下想,这人如果是介意他在外面乱吃,他可以一周回来五天。这是连他清醒时候都没想过的事。

茭白忍着痛笑:“我要平等和尊重。”

沈寄的呼吸一滞,他没回答,眼里却有答案。

——荒谬,可笑。

茭白在心里轻啧,还真是毫无惊喜,他在沈寄的下巴上抓了几下:“滚滚滚!”

沈寄下巴上的抓痕渗出血珠,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气极了,口中蹦出一句:“醒来这么闹人,还不如别醒。”

茭白的眼睛一眯:“你说什么?”

沈寄将人丢回床上,丢完想起来他早上才刚苏醒,一边后悔自己的行为,一边气对方都这样了还偏要找死,就不能乖一些。

茭白的后背撞到床,鞭打出的多处伤口一寸寸开裂感直击他大脑,他连连抽气,挣扎着爬起来。茭白站在床上,借着床的高度俯视沈寄:“你再说一遍!”

刚娶的妻子眼里充满了憎恶,沈寄跟他对视,衬衣里的脖子蹦起青筋。

回来不说有个人给他拿鞋,为他解领带,连个笑脸都没,那他来这干什么,还是腾出中午的饭局拎着蛋糕来的,犯贱吗这不是,他又不是没地方去。

茭白在沈寄的摔门声里爆了句粗口。

郁响哭叫着跑进来,还没说上什么话,就见下人来房门口下达指令:“白少爷,先生要您离开。”

茭白得病态一扫而空:“行,马上走。”

“耳朵,收拾行李。”他拍拍呆掉的郁响。

“噢噢!”郁响脸上挂着泪也不擦,风风火火地去拿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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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得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在南城的三栖镇上,刚就着一瓶矿泉水吃下两个馍,硌嗓子。

“沈家有派人跟着吗?”戚以潦低咳了声。

章枕说:“没有。”

“沈董应该是觉得齐家两兄弟逃出南城了,不会有威胁,”章枕迟疑道,“再说,他八成是想晾一晾茭白,过几天就把人接回去了。”

戚以潦眯起眼眸看远处荒山,他那侄子躲进去了:“叫几个人过去。”

“好。”章枕马上去办。

茭白没去酒店,他去了出租屋。原来的手机没了,也不知道房东住哪。

所以,茭白就随便从广告墙上找了个号码,拿章枕给的手机打过去。

开锁的小哥来得很快,速度完事。

出租屋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一层灰尘,少了沈而铵。

茭白就这么住了下来。

郁响在这可以不用掩藏身手,两人小日子过得顺心顺意,没谁上门找不痛快。

冬天的第一场大雪下来的时候,茭白正在挑灯刷卷子。

早前他还自信满满,这时间慢慢过,他就有那么点慌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开始复习了起来。

今年是去不成学校了,只求明年能顺利进考场。

“瓜瓜!大新闻!”郁响冲进房间,带进来一股冷气,他忙把门关上,将手机举给茭白看。

新闻头条——

【疑似沈氏董事长深夜携夫人游湖,夫妻情比金坚,羡煞旁人!】

茭白把照片放大瞅了半天,这不是岑景末安排的,要帮他争取点时间出国的替身吗?

这部漫画中有提到,每个被送到沈寄身边的人都要带检查报告,背景也会查。

沈寄既然能把这替身带在身边,那岑景末应该是把对方的身份都弄好了,没有让自己暴露。

茭白没听郁响八卦,他在想,如果真有幕后之人利用梁栋大姐,用齐霜的死做引子,让南城商界洗牌。

那幕后之人会不会是……

岑家?

茭白转了转笔,真是岑景末干的又怎样,他还是要接近对方培养活跃度,躲不掉,也改变不了。

任务完成前他都只是一个工具人,被进度条推着走。

茭白的注意力重回那条新闻上面,这新闻能出来,说明是沈寄授意的。目的嘛,估摸着是在警告他:你的位置多得是人能坐,别再不知好歹,赶紧滚回来。

茭白一言难尽地收回视线,沈寄说是找他儿子,却不挂心,还有心情带小情游湖。

“亲爱的小助手,”茭白突发奇想,试探道,“我的好友要是死了,还会在我的列表里吗?”

【在,但会多一朵白花。】

茭白看了看沈而铵的头像,就黑色,没有出现花。

沈而铵没死。

茭白喝口水润润嗓子,那小少爷没死,却一直没有消息,只有一个可能,他不能回来,也没半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控制他的人肯定要跟沈家谈条件。

迟迟没谈,是契机没到。

茭白有种操蛋的直觉,这契机和他有关。

随便了。

他既然搬出了熙园,就做好了迎接下一波狗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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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停下下,太阳就是不出来。茭白惩罚的伤痛慢慢痊愈,骨头也好了,他开始下楼溜达。

郁响送的项链又挂回了他的脖子上面,沾上了他的体温和味道。

“瓜瓜。”郁响哈着气靠过来,“给你看我哥。”

郁响在跟郁岭视频。

那边的郁岭跟他们像是两个季节,背心长裤,手上拿着几个枪械零件,指关节粗糙分明。

茭白只看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受伤了?”

郁响一愣:“哥,你受伤了?!”

郁岭是第二次被茭白的洞察力惊到,他把零件扣回去,低声道:“一点小伤。”

郁响不依不饶,就要看伤。

“我们是在小区里。”茭白提醒郁岭,赶紧照做,不然你弟弟能把保安引来。

郁响也实在是吵得厉害。郁岭只好说他是腹部中弹。

茭白没多少意外,岑家还是不太平。

岑景末自顾不暇,没那精力。沈而铵会在他手上吗?

“郁岭,我问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茭白问道,“沈而铵在不在岑家?”

郁岭搔两下利落黑发:“岑景末还没有让我进内部。”

茭白的嘴一抽,岑景末不愧是多疑的男二人设,郁岭都为他受伤了,还没过考核期。

“保重。”茭白道。

郁岭回了句:“你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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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那天,戚以潦在三栖镇抓到了他那侄子。

一个没对家族做过任何贡献的私生子而已,一家之主不需要亲自来,还一待就是这么长时间。

底下人包括章枕都没敢提。

戚以潦也似乎没去深究自己的做法,他就停留在南城,一留就留到了年底。

今天他要在沈家老宅吃年夜饭,老太太也希望他早点去,还说她小儿媳也会来。

戚以潦有段时间没见那孩子了,只听手下人说他每天吃吃喝喝,肉长回来了。

原本戚以潦要去接他,半路收到消息就来了这里,时间也还早,来得及。

车后座,戚以潦闭目养神,耳朵里按着耳机。

章枕拍掉腿上的积雪回来复命:“三哥!”

戚以潦拉开一只耳机:“嗯?”

“人吞枪自杀了。”章枕在风雪中陈述了一下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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