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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拱他的胸肌:“爸爸爸爸,我想去。”蒋十安搂着他摇晃:“去去去!”父子俩达成了一致,就差最关键人物,于是齐齐抬头看坐在旁边看他们表演的张茂。蒋十安尽量把自己的眼睛瞪大,做出和儿子一样的小狗眼的效果:“去吧去吧。”

“好吧,”张茂点头,蒋十安抛起儿子欢呼,又听到他说,“但是在外面不要乱叫我。”

“知道,我们都知道是吧?”蒋十安捅捅儿子的胳肢窝,桃太郎立刻点头。蒋十安把他举起来亲着他的脸蛋,上头都是方才嚎哭留下的口水味,他一点不嫌弃:“我们桃太郎最聪明了对不对,出去都叫我‘哥哥’是不是?”

“嗯,”桃太郎抱着爸爸的脸亲,“哥哥!哥哥爸爸!”

“没有‘爸爸’,只有‘哥哥’。”蒋十安捏着他的鼻子晃,桃太郎嘎嘎笑着躲开。他调皮得很,歪着脑袋故意叫:“哥哥爸爸!爸爸!”蒋十安佯装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教训他:“小坏蛋,不听话。”

这么闹腾了一通,孩子也就忘记了奶嘴的事儿,他砸吧着嘴巴觉得好像有些空虚,不过也没有太在意,自己跑到客厅的玩具区玩小汽车去了。蒋十安见张茂又要打开书看,张茂笨得很,一看书那就大半天泡汤了也看不懂多少,他赶紧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别看了哎呀,陪我一会,老看书。”张茂用肩膀撞他的下巴,蒋十安不为所动,硬把下巴怼在张茂身上,抱怨:“幸好我这个大尖下巴是真的,要是假的,现在都被你搞歪了。”

他故意把脸埋进张茂的颈窝磨蹭,“啊呜啊呜”地假装咬他的脖子,张茂不耐烦地推开他:“好痛,你的胡子。”“啊?”蒋十安赶紧离开,摸着自己的下巴,确实长了一层小胡子,他忘记刮掉了。前天晚上他本来想刮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张茂在浴缸里干了起来,这事儿就被抛之脑后。

他看看张茂的脖颈,雪白的皮肤上被刮出几道红印,蒋十安瞬间有些心痛,伸手抚摸按揉:“那你帮我刮一刮么。”“自己刮。”张茂说着站起来要上楼,蒋十安一把把他按在怀里,挥着拳头威胁:“你要不帮我,我就当着儿子面日你。”

“你怎么回事!”张茂转过头怒视他,瞳孔在眼眶里头震颤。

蒋十安知道玩笑开过头,立刻服软:“求求你了,我自己刮老是破掉。”

他半拖半抱地把张茂从沙发上拽起来,儿子还在玩具区推着个变形金刚嘴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配什么剧情,蒋十安朝着他挥挥手:“儿子,快去上楼找你奶奶去!”

两个爸爸一天要有好多个小时都在楼上窝着,桃太郎是知道的,他马上抓着变形金刚从地上爬起来,迈着短腿跟着爸爸们一起上楼。他手脚并用地爬着,楼梯台阶对他来说太高,他像一只学走路的小野兽似的往上头翻。蒋十安对他极尽宠爱,在肢体运动方面却从不帮他,反而训练严格。他搂着张茂在儿子身边跟着走,他爬上一节,他俩才跨一级楼梯。

这么磨蹭了快十分钟,桃太郎气喘吁吁地爬到了二楼,从地上站起来跑进了蒋母的画室。

蒋十安推着张茂走进浴室,从柜子里翻出刮胡子的套装,他想张茂大概是不记得了,其实是他们两个上次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他让张茂给他挑选的。他问张茂喜欢哪个味道的剃须水,张茂不过随手一指罢了,哪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蒋十安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洗着手,张茂站在旁边也不离开但也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思。

他拉过张茂圈在自己身前,握着他的双手伸向水流冲刷,十指相握,水流并不清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屋子里开的暖气太大,连埋藏在墙体内的水管都被烘热。蒋十安哼着歌给张茂洗手,眼睛从他的手臂一直划到镜子里两人紧贴着的脸庞上张茂低着头,只留给他一点乌黑的发顶,他自己的脸抬着,脸颊被张茂的发茬戳扫。他发现自己晒黑些许,现在不如张茂白了。蒋十安从墙上取下擦手巾包住两人的手,慢慢地擦着。

蒋十安让张茂给他涂泡泡,张茂比他矮,他就坐在洗手池上。张茂轻轻地帮他涂满下巴,蒋十安感到泡沫在脸上缩,痒丝丝的,有点好笑。张茂一声不吭,蒋十安不愿破坏这种静谧的幸福,也就不蠕动嘴唇说话。两人之间唯有张茂缓慢的呼吸声,和那些雪白的云朵似的泡泡,在蒋十安的脸上逐渐爆裂的细小刺啦声。

“刷好了,你看看。”张茂说。

蒋十安转过头去,他的下巴和两腮都是泡泡,白花花的好似一脸白胡子的圣诞老人。他差点咧开嘴笑开来,想到那些泡泡于是生生忍住,只是把张茂抓过来夹在自己两腿之间,强迫他同自己一起看镜子里的可笑人像。

“像老年人,哈哈哈。”蒋十安说。

“你老了会有这么多胡子么?”张茂今天的心情显得特别好,蒋十安竟听到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他于是说:“等我老了你不就知道了?”他说完这句话后,居然有一些羞涩,把脸扭到旁边去,也就错过了张茂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蒋十安觉得自己这话好似求婚,讲些“我要与你不论富贵不论贫穷,白头偕老”的鬼话。

求婚,结婚。

这样的词汇不可避地蹦进了蒋十安的脑袋里,好似桃太郎骑着一个跳跳球,蹦蹦哒哒,硬闯进来。他坐在洗漱台上,低下一点头好方便张茂帮他刮掉胡子。张茂的脸颊近在咫尺,他的睫毛稀疏单薄,可颤动起来一样有惊心动魄的美丽。他认真做事情的时候,下巴会紧张地缩紧,连带着嘴唇都僵硬拉长。蒋十安发现不过在一起三年,他却好似认识了张茂一辈子。

是否到了可以结婚的时候?蒋十安慢慢地想。

手动刮胡刀,三片刀片,片片锋利,贴着皮肤滑过便能把表面伸出来的那些不听话的胡子都斩个干净,好似砍一个个的头颅。也有些根骨奇硬的,要两三次才能切净,也不知在坚持什么。

总也是要剪干净的,何苦倔强地抱着执念。

他们除了没有一纸婚书,一本结婚证,和夫妻有何分别。蒋十安侧过脸让张茂刮侧面,侧面的胡子最多,长得又快,几天不刮就青青的一片。他听闻胡子长的快和硬是性能力强的表现,他对自己的性能力颇有自信。如果没有这根好鸡巴,恐怕张茂早就离开他。蒋十安不由得庆幸张茂有个逼,而自己有一根能完美配得上他肉洞的好。

所以没有关系,只要逼还在,他的就还有用武之地,他们就不会分开。

“好了,你洗洗脸吧。”张茂在他的臂膀上轻轻一拍,蒋十安从洗漱台上跳下来,撑在镜子前一寸寸地看。果真干净。

“真干净,一点没破,”蒋十安洗掉上头残存的泡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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