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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喘吁吁地飞奔回到自己家,仰头看到自己家厨房窗户外贴着的那层玻璃纸,才有了被放走的真实感。张茂踮着脚飞跑上楼,打开门一下窜进了自己家里。他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躺着,四肢使劲儿在空中蹬,高兴地大叫:“喔!”

他像一头狼似的在家叫了好几声,直到不知楼下还是楼上打开窗子大叫:“发什么神经!不看看几点了!”他才悄摸声,从地上爬起来。明天是周六,他不用上学,张茂看看手机,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他根本睡不着觉,浑身是劲儿的能做一百件事。他打开灯,把身上的衣服全换下来,扔进洗衣机。又从阳台拿来拖布满屋子地拖地,太久没回家,一遍遍拖下来的水都是黑黄色的。张茂拖到第四遍的时候,地面和水桶里的水都一样干净了。他擦了擦汗,又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

一切做完,已经凌晨四点,张茂终于换完床单被罩,躺进自己窄小却熟悉的小床里。

床上终于不是衣物熏香混着蒋十安身上荷尔蒙的奇怪味道,那味道总是让他半夜阴道里都流着粘液。张茂把脑袋埋进自己带着些许霉味和潮味的被罩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是他熟悉的地盘了。张茂躺在床上拧暗台灯,雪白的天花板上逐渐被将升起的太阳照耀出金黄色橙色交织的光束,那些光束顺着天花板的折痕慢慢地爬升,直至铺满整个屋顶。张茂的被子上也被照到一片金黄,他慢慢睡着了。

蒋十安不理会他之后,张茂的生活终于回归了一直渴求的平静,唯一令他关注的是,汪烟转学了。张茂无法回复她的短信他的手机被蒋十安在学生会办公室摔坏了,蒋十安赔他一部最新的手机,可他无论如何不要,蒋十安只好翻箱倒柜把自己四五年前用过的和被砸烂那部一样型号的手机找出来。他再打开手机,偷偷渴望着汪烟能再给他发什么的时候,在课间听到了汪烟转学的消息。

当时他在座位上写试卷,前桌的程磊转过来和蒋十安说:“汪烟转学了。”张茂写字的笔杆停了一瞬,又接着写下去,他可不敢有什么动作,万一被谁看到他听汪烟的新闻有反应,他可就死定了。他不敢动,只是悄悄竖起耳朵使劲儿听着程磊的话。

“关我屁事。”

“我就一说么,听说她上礼拜在家发高烧,完了就转学了。”

“哦,是么。”

不知是不是张茂的错觉,他觉得蒋十安的声音里有股笑意和了然,仿佛他知道这件事似的,挺奇怪。他倒也不会去找死揣测蒋十安,只是把脑袋埋得更低。程磊总是看他不顺眼的,他忽然推了一下张茂的脑袋,笑嘻嘻地说:“你不暗恋汪烟么?”

张茂赶紧抬起头,大力地摇着说:“没有没有。”

他在摇头的间隙不小心看到蒋十安的脸色,阴沉得厉害,他怕地往旁边瑟缩了一下,这个动作惹怒了蒋十安,他忽然把手抬起来要往张茂后脑勺招呼。张茂偏着头等待巴掌降落,心里甚至放起一首《让他降落》,不过预期的巴掌没有等到,蒋十安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程磊呱呱地笑起来,把张茂桌子上的书本推倒了一半,四散的书本一下子把张茂手上的水笔戳飞了。他弯下腰捡起来,再往纸上划的时候发现笔尖上头的滚珠摔丢了。张茂把水笔扔进垃圾桶里,又拿出来一根新的。

身旁的低气压让他尽量把自己缩成极小的一团,他缩在桌子边写试卷,蒋十安一下下踹他的椅子侧面发泄怒气。张茂不懂他的生气来源,难道他喜欢汪烟。可是喜欢汪烟为什么还骂她臭婊子那么难听的话?张茂百思不得其解。过了一秒,他又暗骂自己犯贱,好容易被蒋十安厌烦了,还不赶紧安分守己别再招他。

蒋十安盯着张茂心不在焉的侧面,气得发抖。

他捏着一根可怜的笔在指尖烦躁地转,细细的笔杆在他手指间飞来飞去,看的人眼花缭乱。蒋十安却更加心烦。他气愤地像牛似的喷着气,就差用脑袋去顶坐在一边无动于衷的张茂。张茂为什么不理他呢,蒋十安生气地想,难道没发现我生气了?

他挫败地低头看试卷,蒋十安在思考他们的关系,在他看来,种种迹象表明张茂也是喜欢他的。可自从上次,赶走汪烟那天夜晚,他对着张茂那张只会沉溺在性欲中呻吟根本不回应他亲吻的嘴感到无限烦躁,推开他让他走之后,张茂就真的没有理会他了。蒋十安只能气得翻来覆去看他的小逼照片,把自己的阴茎撸得皮都要磨破了才能解恨。唯有在脑袋里幻想着把照片发在网上,张茂如何求饶哭泣的样子才能让他解气。他总不能再打他一遍,虽然蒋十安经常觉得按捺不住自己的手想揍他,可是再揍下去也许张茂会更生气呢。

蒋十安只以为他在赌气,他回避着自己曾经无数次欺辱殴打张茂的事实,不敢回忆那天被摔碎屏幕上的两个刺眼的文字,那是他在感到逐渐喜欢上张茂后最为避之不及的东西。他这几日无数次从梦里惊醒,梦见张茂坐在他床边回复短信,他躺着明明那角度看不见屏幕的,可他偏偏就看的一清二楚。张茂慢慢打出一行字:“蒋十安一直在霸凌张茂。”在梦里,他忽略了张茂的反指自称,只看得见“霸凌”那两个字。他悔的在梦里都发着抖,哆嗦着要去抱张茂的腰,可身下的床却越伸越长,坐在床沿的张茂也越来越远。他的手无论如何抱不到。

他越是悔,就越是气愤张茂不理他。

中午,张茂坐在座位上吃泡面看书,泡面是他为了庆祝解放在便利店买的,蒋十安一动不动在旁边坐着,也不去食堂吃饭,就那么干巴巴枯坐。他呆地简直屁股上长了倒刺儿,在座位上头拧巴来拧巴去,把课桌推得哐哐响,可张茂就是不理他。总是要什么有什么的蒋十安终于碰壁,他浸进一潭死水里,无论怎么对着它踢打吼叫,它回应你的永远只有无限的沉默。蒋十安觉得委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不去想自己的问题,只说别人惹他。

终于忍不住了,蒋十安抢过张茂手上的笔,狠狠摔在地上。

张茂捧着杯子喝汤的手顿住,他第一反应先是把面条碗放在地上得蒋十安抄起来就灌他一脑袋,接着才去捡笔。他手刚伸下去,蒋十安就抬脚把笔踩住了。张茂抬头去看他,他的脸上怒气横生令张茂胆颤,他还是大着胆子去拽那根笔。蒋十安明明只想引起他的注意,却不知怎的就燃起了怒火,还越烧越邪乎,他狠狠踩着那根无辜的笔杆,低头瞪张茂头顶那个发旋,等他抬头教训他。

可张茂就是不抬头,他不过是因为怕一抬头就挨上一大耳刮,蒋十安却认为他在赌气。论赌气没人比得过蒋十安,他从小就能为了要一个遥控飞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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