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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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眼神钟洛虞见识过太多了,转眼便置之脑后。月小姐果然如她想的一般,一听见上课就让佣人上点心,活像是要开茶话会。

钟洛虞拿出那本准备好的诗集淡淡笑道:“你吃你的,我给你读两首诗吧!”

诗我也没什么兴趣,月小姐眼珠一转,“钟小姐,你在越南念书功课好么?”

钟洛虞以为月小姐是怀疑自己的法文水平,“顶尖算不上,但在班里还是算排的上号的。”

月小姐叹了口气:“你们怎么都那么好学呀!我以前在家书念得普普通通,只要过得去就行。”叹完气又好奇的看向钟洛虞:“你在暹罗有同学、朋友么?平日里怎么消遣?”

钟洛虞摇头:“我们一家是来投靠我表姨妈的,那来的同学、朋友。我不大会说暹罗话,平日里也就是找我表姐说说话或者在家看看书。”

钟小姐捏着块点心又叹了口气:“跟我刚到阿云家时一样,我孤身一人又不会说傣讷话,吃了很多苦头。”

养得这么娇,又养得这么刁,说是她吃过苦头钟洛虞是不信的,扬了扬手里的诗集把先前被她扯歪的话题又给扯回来:“所以呀,多学一门语言还是有用处的,我们开始吧!”

月小姐见逃不过,老老实实听钟洛虞念了一首诗又翻译给她这首诗讲述的是什么个情景、意境后,再次试图扯闲篇。

“我们周末要去清迈打猎,钟小姐你和我去做个伴吧!”

钟洛虞有些意动,去打猎肯定是呼朋引伴不会只有云少爷和月小姐,能去结识那些上流社会的少爷、小姐当然好。可是,用什么身份去呢?月小姐的家庭教师?这样去有什么脸面,白白被人看轻。

她断然拒绝道:“我不喜欢打猎,你们去吧,玩得高兴些!”

月小姐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呀,我也不喜欢打猎,就是想去散散心,可是我在暹罗没什么朋友,你去陪陪我嘛!”

她没有妹妹,弟弟钟家旺被钟太太教得规规矩矩地,从来没人摇着她的胳膊请求什么。被月小姐这么摇一通,她本就不坚定地心便动摇了。

她咬着唇问:“要去几天?”

月小姐伸出叁根嫩生生的手指:“叁天。”收回手指又促狭地朝她眨眨眼睛:“凯文也去。”

脸一下热起来,她掩饰地低头去翻膝盖上的诗集,有些羞恼道:“他去不去跟我有什么相干?”听说林家豪也去她顿时放了心,林家豪会再邀请她一次的,以林家豪的女伴名义一起去,便没有那么尴尬了。

月小姐捂着嘴噗嗤噗嗤地笑,阿云交待她的事她已经办成了,要是他明天不陪着她去逛街她可是不依的。

又陪着月小姐东拉西扯一早上,待时间到她理了理桌上的书放进随身的木提手布包里准备告辞,却不想这时云少爷送苏时越下楼。

见她还没走便笑着对苏时越道:“苏少,不管你顺不顺路都得麻烦你当一回gentleman把钟小姐送回家。”

“不用麻烦了。”

“当然没问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云少爷挑眉看向两人,眼里尽是幸灾乐祸。

苏时越一本正经道:“苏小姐还是给我这个机会吧!小阿月那张嘴狠起来能把人骂升天,我早上没带礼物就过来,现在又有现成的车不让你坐,她总算是抓到机会骂我了。”

月小姐气得在一旁蹦蹦直跳:“阿云,姓苏的造我的谣,你快点和他绝交。”

云少爷头疼地搂住像是要冲上去打苏时越的月小姐,赶苍蝇一样冲苏时越挥手:“明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家你还惹她,存心让我不得清静。快走、快走。”

苏时越自然地拎起钟洛虞放在沙发上的布包,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吧,钟小姐。”

再推辞下去便显得矫情了,钟洛虞向云少爷和月小姐告辞后便越过苏时越率先向前走。

钟洛虞打着礼貌地混过回家这段路的主意,虽然不言不语但一路上和颜悦色。苏时越却一反在云公馆的热络,一路眉头紧锁、沉默不语。钟洛虞一身的不自在,又满腹委屈。

是他自己在云少爷和云小姐面前打了包票要送她回家的,她可是明确拒绝了,要不是他再叁邀约自己也不会上他的车,现在摆脸色是什么意思?简直莫名其妙。

路边卖雪糕的小贩推着小推车、摇着铃在马路上慢慢走着,她觉得心里烦躁想着下去买根雪糕压压火。堆起礼貌地笑容对苏时越道:“苏先生,我想起要在附近办点事,麻烦您在前面放下我就行。”

苏时越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舒展了眉头嘴角噙着笑问:“路才走了一半就要下车,苏小姐是怕我吗?”

她怔了怔,随即嫣然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想起有事要办而已。”

苏时越嘴角一扯挑起一抹不明的笑,长长的哦了一声,意味深长:“既然钟小姐不怕我,那咱们就一起吃顿午饭,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

钟洛虞想尖叫,我都说我有事要办你是聋了么?但她不敢,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苏时越。她勉强笑着拒绝道:“谢谢苏先生的好意,我今天有事,我们还是下次再约吧?”

苏时越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在钟洛虞的椅背上,从外面看进去就像他搂着钟洛虞一样,他漫不经心却又打破砂锅问到底:“下次具体是指什么时候呢?明天吗?可我明天没空唉!”

面对苏时越的咄咄逼人,钟洛虞无语,她压根不想跟苏时越吃饭。她是虚荣,她是想钓个金龟婿,但这可不包括跟有妇之夫牵扯到一起。不想说话索性低头看自己的乔其纱连衣裙,发现挨着脚腕的裙摆之处有几颗泥点子分外扎眼。自己早上那么小心还是溅了几点,才穿了一天就得洗,这料子可是不禁搓揉的,也不知道能穿几次。

苏时越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钟洛虞看上去世故又精明,心眼恐怕还没有小阿月多。以为摆冷脸就能吓退男人,其实这样更加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他脚下油门未减,单手稳稳操着方向盘朝昨天就已定好的餐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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